秦氏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已經全然沒有了得知宋聞璟消息時的喜悅。
餌料放的都差不多了,讓她最后再來加把火吧“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畢竟慕姐姐專心向道,目前還沒有什么想結侶的念頭,只是宋師兄一往情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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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一往情深,宋鈞喉嚨哽了哽,老臉拉得更長。
“時候不早了,江小姐這些日子舟車勞頓,想來也該乏了,我讓下人帶你去房間歇息吧。”末了,又加重語氣道“逾白,你留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聞言,江卿妧抿了抿嘴,有些不安地看向時逾白。
完了,她好像有點用力過猛了,這老匹夫不會把對她的不滿全都撒在時逾白頭上吧。
早知道就不這么刺激他們了。
“二少夫人,這邊請。”
見江卿妧遲遲不動,一旁的丫鬟出聲提醒。
“那我就先回房了,夫君我在房間里等你。”
江卿妧一步三回頭,將一個舍不得離開夫君的新婚婦人形象展示的淋漓盡致。
確定人走了之后,宋鈞也沒了顧忌,一把將桌上的玉杯丟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她剛剛所言可是真的?”
時逾白神色漠然,“是真的,不過她之前喜歡過兄長,但被拒絕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嫁給了我。”
聽到前半句,宋鈞臉色才有了些許好轉,在聽完后半句話后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你倒是走了個大運。”他語氣古怪道。
“那還是多虧了兄長,不然我也不能被師尊選中作為女婿。”父子多年,時逾白對宋鈞的品行再了解不過,自私自利又極愛面子。
宋鈞眉頭皺得死死的,直接下令道:“不管你怎么做,想辦法把那兩件法器從她身上拿回來。”
“恐怕不行。”時逾白冷淡開口,“父親怕不是忘了,你當初怕我偷拿兄長法器,專門請人在那兩件法器上下了禁制,我只要碰一下就會感受心臟炸裂的痛苦。”
“你是在怪我嗎?”
“不敢。”時逾白低沉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看你敢得很,成親這么大的事居然只是通知我們一聲。”想到自己錯過了與諸多修士結交的機會,宋鈞就覺得無比痛心。
因此看時逾白也越發不順眼,“也罷,但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雖然姓時,但也是宋家的一份子,莫要和你小娘一般做那些見不得人的破事。”
“把上衣脫了,讓徐老檢查一下你身上的蠱蟲。”
———
“這里不是客房嗎,時逾白的房間在哪?”站在一處布局的干凈整潔的院落外,江卿妧很是不解的看向引路的丫鬟。
“這,二少爺的房間如今怕是不太方便您居住。”
丫鬟顯然沒料到江卿妧竟會詢問這個問題,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吐出來這么一句話。
“是沒打掃嗎?我可以等打掃完再住。”
丫鬟:“這......怕是一時半會收拾不出來,不如您先住這間屋子呢,回頭等二少爺的房間收拾出來了您再搬也不晚。”
“收拾不出來了。”嬌蠻任性的聲音再度響起,江卿妧扭過頭,來人不是宋婉儀又是誰。
她笑著嘲諷道:“別想著收拾了,他哪有什么房間,讓他現在睡客房就不錯了。”
江卿妧皺緊眉頭,“沒有房間,那他之前都住在哪?”
“柴房?廚房?又或是狗洞?”宋婉儀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誰知道呢,一個私生子,能讓他在宋府待著就不錯了,這又不是乞丐窩。”
精致的妝容下,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尖酸與驕橫,江卿妧原本無意與她爭口舌之快,但對方顯然并不想就此放過,說出口的話越來越過分。
江卿妧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能忍她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垂在身側的手腕輕輕轉動,單手掐訣,下一秒宋婉儀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
“撲通——”
巨大的水花聲響起,寂靜一秒,岸上的人驟然慌亂起來。
“啊!快來人啊!大小姐落水了!”
丫鬟著急的四處尋找護衛,可這里是內院,哪會有那么多的侍衛候在身邊。
宋婉儀還沒出嫁,更不可能讓小廝近身,不然傳出去這輩子她就毀了
岸上那群蠢貨到底在干什么!還不趕緊來救她,宋婉儀又氣又急,接連又嗆了好幾口水,撲騰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她快沒力氣了
死亡的威脅籠罩在她的頭上,宋婉儀很快就崩潰了。
就在人快沉下去的時候,岸上總算找到了一個會水的丫鬟,撲通一聲就跳了進去,總算趕在危急關頭將她拉了上來。
江卿妧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場鬧劇,神色漠然。
宋婉儀裹著下人拿來的大氅,渾身發抖,凍得嘴唇都紫了,不住的咳水。
離開水后,她的恐懼才逐漸消失,遲鈍的腦子也終于轉了起來,緩緩回憶剛剛發生的事。
“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宋婉儀眼里閃過厭惡,“你居然敢推我!”
“婉儀妹妹怕不是落水把腦子也整糊涂了。”江卿妧歪頭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現場這么多人看著,我可是連你的一根手指都沒有碰到!血口噴人也要有點證據吧。”
“你......賤人!卑鄙無恥!”
“分明就是你用了妖法,不然我怎么可能會從臺上摔下去!”
宋婉儀被江卿妧的話氣到郁結,又拿她沒辦法,只能狠狠地瞪著她,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江卿妧早就已經死了上百次了。
“說不定是因為腳滑呢。”江卿妧伸手指了指臺上的青苔,“畢竟前幾天才下過雨,這石塊上都長出了青苔不是嗎?”
“妹妹可要小心些,別再滑了腳,畢竟這一次是丫鬟趕到的及時,下一次可就說不準了。”
“怎么說我也是你嫂嫂,今日之事就不同妹妹計較了,日后注意便是,可別當著外人面再鬧了笑話。”
江卿妧扔下這句話,轉頭就讓丫鬟帶路,離開了這里。
徒留宋婉儀一人坐在地上,氣的要死。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