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婭握拳,“但哥哥不一樣,他的修為都是自己實打實錘煉出來的,而且又是鮫人一族的領導者,所以……”
江卿妧頷首,將事情做了一個大概的總結:“所以這些日子青螺鎮漁民頻繁出事,全是由于波嵐心性不穩而導致的,只要將鮫珠或是戚姑娘帶過去就夠了。”
“可是我身上有東西。”戚桃低聲道。
“那倒無所謂。”江卿妧抬眸同她對上視線,“你只要說你想不想見他就好了。”
“想。”
江卿妧點點頭,繼續道:“但我不能完全信任你,我可以幫你解開禁制,但在這里之前,你需要服下腐骨丹。”
腐骨丹是滄宸宗秘制的一味丹藥,專門用來控制犯下過錯,但又有心改正的弟子。
服下去之后并不會影響行動也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但等同于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別人手里。
一顆丹藥配一瓶解藥,也就是說如果戚桃有二心的話,只要江卿妧催動靈力,她便立刻會從骨頭開始腐爛,最終化成一灘爛泥,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說得嚴重,可對現在的戚桃來說,其實沒什么區別。
她若是不肯服下丹藥便足以證明她內心有鬼,江卿妧想殺她,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根本都不需要用這些外物。
經歷過月落樓一事后,江卿妧凡事都多了點心眼,若有人想要借她的身份去處理事端,那就先看看敢不敢服下這腐骨丹。
若是真有大冤,想來根本不會在乎,若是有人想渾水摸魚,那也得先掂量下自己夠不夠格。
“好,我吃。”
戚桃向江卿妧伸出手,不論如何,眼前的女子是他妹妹帶過來的朋友,所以她愿意賭這一次。
江卿妧遞給她一個玉瓶,瓶口一斜,一個黑色的藥丸便滾落到手心。
戚桃毫不猶豫就將其送入口中。
“你們的動作要快些,在被關進來的那日,我曾聽到邱榮幾人的聊天,他們的目的便是在祭祀那日帶著我們幾個出海,以我為餌來引誘波嵐。”
波西婭:“邱榮是誰?他們究竟要對哥哥做什么?”
戚桃咬牙:“他們想要契約他,讓阿嵐成為邱榮那個卑鄙小人的契約獸!”
這下就連時逾白面色也沉了下來,“他既然是御獸師,難道不知道像鮫人這種天生擁有靈智的族群是不被允許進行契約的嗎?”
要知道修真界目前共分為7大宗門,以滄辰宗為首,其余分別是天音寺、歡懿宗、萬獸宗、妖雲宗、五元宗、雷鳴宗。
其中天音寺以佛修為主,歡懿宗主張陰陽雙修之路,而萬獸宗門下的子弟依靠與妖獸簽訂契約,妖雲宗門下弟子皆是妖修......
平日里各宗門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除非一些特定情況像是宗門大比又或是秘境出世,才會派代表弟子出來探一下情況。
“邱榮是萬獸宗的人?那他的所作所為萬獸宗難道不知道嗎?”
時逾白嗤笑,瞇起眼睛,“誰知道呢,這種事情定是不會大聲宣揚出去的,不過這件事若是被妖雲宗知曉那修真界可就熱鬧了。”
“卑鄙無恥!陰險下流!”波西婭氣到跺腳,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仙門弟子竟然也敢肖想鮫人皇的存在,他連給哥哥端茶倒水都不配!
“先別急。”江卿妧伸手安撫住波西婭,而后又道:“他們能這樣做定然是有所倚仗,想來和這些被搶奪來的新娘有關,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將事情探查清楚了在下決定也不急。”
“恐怕來不及了。”時逾白開口道,留意到外面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他手一揚收起了自己布置在四周的屏障。
“祭司大人!您是來查看新娘的情況的嗎?”
衙役恭敬地向來人問好,而后在對方的示意下打開了牢房的大門。
“人可有什么異樣?”
男人的聲線如沙礫般沙啞,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回稟祭司大人,這些姑娘都十分老實,應該是已經認命了,所以我就做主將她們脖子上的鐵鏈給取下來了,不然擔心時間久了可能會對其身體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而后影響祭祀。”
“哦?”男人盯著這群蜷縮在墻角的姑娘們看了會,惡劣而輕蔑地開口道:“你倒是好心,可別被這些假象給蒙蔽了雙眼。”
衙役一臉恭敬道:“這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這里,肯定不會出錯的,他們定也是畏懼您的氣勢,才會這么快就認命不再反抗的。”
衙役的話讓男人聽上去很滿意,簡單問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臨走時又道:“通知下去,明日辰時舉辦祭祀大典。”
“啊,這么急?”
男人陰沉沉的注視著他,“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一定通知到位。”
男人走后,衙役目光昏昏沉沉地掃視了牢中的人群一圈,而后便也轉身離開。
等確定人都離開后,江卿妧這才起身恢復了自己和時逾白等人的身形。
波西婭皺眉,“明日就是祭祀大典,那我們時間還來得及嗎?”
“那不正好嗎?”江卿妧輕笑,面上看起來絲毫不擔心,“你能聯絡上你哥哥嗎?”
波西婭搖搖頭。
“那不就好了。”江卿妧擺擺手,“反正也聯絡不上,那我們只要等著明日跟著新娘們一起上船,到時候這位巫師自然會帶著我們找到你哥哥。”
“即便是他們不能找到,有鮫珠在,想來波嵐也會主動來尋我們。”
時逾白雙手負在身后,眸光深邃,“你可是想到了如何來解決掉這場祭祀?”
“嗯。”江卿妧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他們綁架這么多的姑娘定不會是什么太好的陣法,一個陣法若是想要完成,那么必備的材料定是不能出錯的,所以只要我們將暗中將這些新娘全部換掉,想來這個陣法也就完不成了。”
波西婭順著江卿妧的思路想到了那個場景,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他們既然敢打我哥哥的主意,那么就要做好被我喂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