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苑。
驚羽坐在臺階上,雙手杵著下巴,正乖巧的等著江晚楹洗澡。
“驚羽,主子讓你去聽玉軒把公主接回來。”被派來的驚蟄站在房頂上,朝她扔了一片葉子。
驚羽先是愣了一秒,接著反應(yīng)過來后不悅道:“你是酒喝多了還沒醒是吧?公主在沐浴,什么時(shí)候去聽玉軒了?”
驚蟄哪知道江晚楹啥時(shí)候去的,他只知道主子剛進(jìn)去沐浴沒一會兒,然后就衣裳半濕的出來讓他過來叫人的。
想到這,前一秒還漫不經(jīng)心的驚蟄腦中猛地閃過什么。
“我靠,七公主膽子真大,居然敢趁主子沐浴的時(shí)候偷跑進(jìn)去!”驚蟄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聽玉軒,還不忘催促道:“你快點(diǎn),去慢了,七公主就要沒命了!”
驚羽站起身,正想罵驚蟄是不是傻逼時(shí),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她先去敲了敲門:“公主,公主您洗好了嗎?”
里面一片安靜,沒人回答。
驚羽:不會吧?七公主什么時(shí)候跑去找主子的?難道是她去燒水的時(shí)候?
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直接推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人還真是不在!
夭壽了!
這個七公主怎么如此膽大包天啊!
驚羽著急忙慌的扯了一件披風(fēng)抱著,腳下生風(fēng),直接輕功前往。
來到聽玉軒的時(shí)候,藺闌之已經(jīng)換好了干凈的衣服,正面無表情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驚蟄和驚云站在旁邊,見到驚羽的時(shí)候,兩人擠眉弄眼。
“主子,屬下來接公主了。”驚羽無視他倆,來到藺闌之面前說這話的時(shí)候,有些底氣不足。
她真怕,接回去的是具尸體啊。
這要是以前那些不長眼的人也就罷了,但對方是公主,主子不會真給殺了吧?
“人在里面。”藺闌之朝浴室的方向給了個眼神。
驚羽臉上的淡定有些維持不住,步伐也有些沉重的往浴室走去。
她想,七公主敢闖主子的浴室,那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來到門口時(shí),驚羽在心里做了建設(shè)后才推門。
“驚羽,是你嗎?”
里面還泡在水里的江晚楹聽到推門聲后,冒出腦袋問道。
“?”驚羽詫異:居然沒死?
“公主,您……”快步饒過屏風(fēng),就看到江晚楹泡在水里,一臉尬笑的看著她。
“您怎么來主子這了?”驚羽很想知道。
江晚楹心里苦笑,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就好死不死的出現(xiàn)在這里。
還是在藺闌之洗澡的時(shí)候。
可她總不能和驚羽說,自己是被系統(tǒng)給的道具傳送過來的。
“我嫌那個浴桶太小,所以就來借你家主子的浴池用一用。”
驚羽:“……”
理由雖然牽強(qiáng),但眼下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緊接著,驚羽就發(fā)現(xiàn),江晚楹沒有衣服。
“我得衣服……那啥……穿不了了。”江晚楹心虛的胡扯著。
卻不知,自己胡扯的理由,給驚羽心底埋下了不得了的東西。
等她跑回春熙苑拿了衣服過來,白煜也被叫了過來。
“天都黑了,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要鬧了。”白煜打著哈欠,一邊揉眼睛,一邊說道。
話音剛落,江晚楹已經(jīng)穿上衣服從浴室出來。
藺闌之頭也不抬,淡聲道:“重新給她包扎傷口。”
白煜:“?”
大哥,我是你家的專屬大夫嗎?!
而且,你不是不行嗎?為什么你的小妻子會從你的浴室出來啊?
白煜吃瓜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看得江晚楹臉上剛降下去的熱度又升了起來。
再看藺闌之,四平八穩(wěn)的坐在那里,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甚至周身的氣壓還有點(diǎn)低。
江晚楹坐到他對面讓白煜重新包扎的時(shí)候,還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斷往外冒的冷氣。
【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是因?yàn)楸晃颐四抢铮俊?/p>
江晚楹這么想著,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往他某個位置瞟去。
【哎,看來是因?yàn)楸晃叶聪ち怂砩系娜毕荩宰员傲耍俊?/p>
【我要不要安慰一下,其實(shí)跟他做姐妹也不是不行哈……】
【我這個人很開明的,不會因?yàn)槟莻€就鄙視他。】
藺闌之確實(shí)氣得不輕,是被字幕內(nèi)容氣的。
他猛地起身,語氣冷硬:“包好了就立馬走,以后不準(zhǔn)擅自來這里。”
江晚楹眨巴著眼睛,心虛的哦了一聲。
【不來就不來嘛,說的這么嚴(yán)重,以后你求我來,我都不來!】
彼時(shí),將軍府。
趙月華回到家中時(shí)還有些心有余悸。
站在門口看著送她回來的馬車往回走時(shí),心頭除了后怕,還有一絲不解。
七公主處心積慮的下藥,怎么又這么輕易就放過自己?
“阿月,阿月!”
身后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趙月華轉(zhuǎn)身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滿臉焦急朝這邊跑來。
“哥,怎么了?”
趙刑緊張的打量著她,確定沒事后這才松了口氣:“回來就好,母親都快急死了。”
趙月華有些茫然:“出什么事了嗎?”
趙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往外面看了一圈,然后拉著趙月華往家里走。
一路上,趙刑把芳華苑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后還慶幸道:“還好你沒去花宴,父親最近特意交代過,讓咱們避著些太子他們。”
可在趙月華聽來,卻猶如雷擊。
她拉住趙刑,喃喃道:“哥,我去花宴了,還被人下了藥。”
“什么?”趙刑嚇得神情一變,立馬抓著激動大喊:“是誰?跟哥說,哥去砍了他!”
“是七公主……不對,是七公主救了我。”
如果她沒有被帶走,而是去了廂房,那出事的就是自己!
趙月華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驚羽那句被打斷的話是什么意思。
原來七公主把她帶回望月居,是幫她避開了一場沖著自己來的陰謀。
可她做什么了?
她不僅罵了七公主,還把人推下了臺階……
七公主那時(shí)的手滿是血……
趙月華越想,心里越發(fā)自責(zé)。
“你要去哪?”趙刑拉著轉(zhuǎn)身要走的她。
趙月華咬著唇:“去望月居,給七公主賠罪。”
“不行!”趙刑立馬拉住她:“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梅蟹袚P(yáng)揚(yáng),說崔家二小姐被七公主陷害差點(diǎn)失了清白。”
“你要是這個時(shí)候再去找她,會給公主惹麻煩的。”
趙月華隆起眉,有些無措:“那怎么辦?我今天說了好難聽的話,七公主一定很難過的。”
趙刑正想安撫她,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到父親行色匆匆的走來:“快帶月華出城,太子妃往將軍府來了。”
“恐怕來不及了!”趙刑神情肅然:“出城的路只怕早就被他們堵了!”
趙將軍臉色難看:“那就跟他們撕破臉,為父絕不會讓你妹妹嫁入崔氏!”
趙刑:“父親,或許有一人可幫我們!”
趙月華和趙將軍異口同聲:“誰?”
“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