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難填 第2章 大老虎

對于母親沈母的話，沈月淮全程微閉著雙眸安靜聽著，而二樓門后偷聽的沈桑桑呢，在聽到這些時，她從門口離開。

她回身坐在了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確實是一個孤女。

因著可憐被沈家老夫人撿回，到了沈家，又被沈家老夫人賞了一口飯吃，一間房住。

這些年，在沈家，也就古代里，半個丫鬟的角色吧，討得沈母的歡心。

可如今呢？

她卻一躍成為了沈家的女主人，沈太太。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自覺帶著幾分笑，可那笑意卻是落寞的。

正當她沉思著時，門口傳來開門聲，沈桑桑第一反應便是回頭。

沈月淮站在她身后，她看到他那張森冷的臉，她立馬從椅子上起身。

她結巴的認錯：“沈、沈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會碰到南雪姐姐。”

她維持著以前在沈家看到他時的恭敬姿態。

可房間內許久都沒人說話，沈桑桑盯著自己的鞋尖想了一會兒，又開口：“那天……你……喝了酒，才會導致這些事情發生，真是對不起，是我的錯。”

沈桑桑眼睛里全是淚，一副極其可憐的模樣。

這時，那黑色的褲腿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男人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既然是我喝了酒，導致這荒唐的一切，你道歉是什么緣由？”

沈桑桑上方的聲音慵懶冷淡，聽不出喜怒，她不敢亂動，也沒抬頭，繼續保持著羞愧的模樣：“是我的問題，我不該亂進您的房間。”

她赤紅著臉：“那天、那天晚上我只是想給您送衣服、可是沒想到您會拖住我、”

她說到這，聲音停頓，面頰越發通紅：“上床。”

“所以呢，你做錯在什么地方。”

那聲音還在她上方問。

她帶著哭腔，顫抖著聲音：“當時太疼了，所以驚動傭人，才惹來這么多人。真是對不起，我應該忍住，等您……發泄完。”

燈光昏黃，沈月淮那張臉，不陰不陽，難以辨測他的情緒。

時間在一分一秒走著。

安靜，整個房間依舊處于一片安靜。

“我給你課后補習是什么時候。”

他突然問了這樣一個。

沈桑桑有些沒從他的問話中轉變過來，好半晌才結巴的回：“是、是七年前。”

他像是在回憶什么，聲音帶著幾分淡淡的諷刺：“七年，沒想到這么快，就已經七年了。”

“是的呢，這些年，我跟您見的并不多。”

“是嗎？”

“是的。”沈桑桑很肯定的回著。

他似乎在回憶什么，接著又說了句：“你倒是變了很多。”

這句話意味不明。

沈桑桑在這時便抬起了頭：“沈叔叔，我知道你跟南雪姐姐相愛多年，你們不用在意我，等這事情熱度過去，我們……可以、可以離婚的！”

沈月淮面色冷然看向她。

成婚兩天，這間新人房，新郎卻從未踏足。

沈月淮的左手把玩著右手的婚戒，良久，他啟唇，卻是兩個疊字：“桑桑。”

沈桑桑聽到這兩個疊字恍惚了一下，接著她瞳孔震動，看著面前立著的男人。

男人自然也在看著她。

“桑桑這個名字還是我取的吧？”

沈桑桑心下帶著幾分悲憤。

沈月淮眼里帶著幾分不明意味的冷笑：“你長在沈家，雖然我年長你許多。這么些年，我也并不時常在沈家，是偶有空閑時，才與你有接觸，但你也算是生活在我眼皮子底下的。”

他腳步突然逼近。

沈桑桑看到后，腳步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沈月淮自然是注意到她這細微的動作了，他眼尾帶著絲冷淡之意，不過不是太明顯，因為只有幾秒的時間，那絲情緒便從他的眼底斂去了。

“是什么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聽到這句話的沈桑桑，手掌心蜷縮在一起，她沒有抬臉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沈月淮的視線也一直落在她那張故作怯懦的臉上。

她怎么會怯懦呢，從前她很乖的，曾經他放在身邊養了兩年的小孩，他怎么會不了解她的性情。

他低頭審視這段時間，對于沈桑桑來說，是煎熬的。

她臉上擠出幾分艱難的笑，開口：“沈叔叔，我一直是這樣的，可能是您太忙了，沒時間關注我吧。”

他視線還是沒有移開：“是嗎？”

沈桑桑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是的。”

沈月淮這才點了兩下頭：“事情成了這樣，那誰都無法再改變，你既已經成為了我的妻子，我也自然也會對你負責，從今天起，我會花時間，重新好好管教你。希望你聽話點，別再去刺激不該刺激的人。”

沈桑桑不知道他說的那人指的是誰，也許是他的前女友南雪，也許是沈老夫人。

她不在意的回了個：“好。”字。

腳步聲離去，沈桑桑抬臉，沈月淮已經也從她面前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