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小儒仙 第233章 消失一載

念浮沉，白首迎風嗤天禍。

老翼執劍，無措無措。

念浮沉，黃甲悲歌算因果。

老馬回頭，無錯無錯......

禁絕之地，虛空暴亂，裂縫橫流......一道灰衣之影神色茫然的枯坐在地，花白的頭發盡顯蒼老。

老人周圍的虛空不斷的出現暴動的虛空裂縫，每一次的漆黑的裂縫出現，都會將周圍的東西破壞殆盡。

這一片恰如被世間遺棄之地，顯得破敗而虛無。

老人周身一丈之內，似乎有某種規則之力，與外界并不相通。這一丈之內縱是狂暴的虛空裂縫也避而遠之。

老人雙目沉沉的看著面前石臺之上的一面青銅古鏡，鏡面之上映照著圣宗在他閉關后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他看著鏡中的圣宗眾長老如何卑躬屈膝的迎合著上界。

他看著鏡中的眾長老如何居高臨下的逼迫那孤苦無依的白裙少女。

他看著白裙少女偷偷的在他閉關之地外茫然的看著他，然后無奈的躲進了這一處禁絕之地......

老人坐在石臺面前，靜靜的等著鏡中之人出來。

忽然，那青銅古鏡突然猛的一顫，兩道白色的人影在鏡面的光耀之下出現在了這禁絕之地之中。

一道白裙女子，安靜而素雅。一道白衣白發的少年，儒雅而帶著紅塵尊意......

蘇墨和寧白雪兩人一出現，立刻就看到了面前的大長老。

“出來了......”大長老看著兩人攜手而出，似乎沒有多少驚訝。

寧白雪呆呆的看著面前頭發花白的大長老，瞬間雙眼一紅，喃喃低語：“大長老......”

“好孩子，苦了你了。”大長老面色和藹的看著寧白雪，緩緩開口。

“大長老。”寧白雪猛的撲入大長老的懷中，如同一個尋到倚靠的小女孩。

她聽從圣宗的決定，視圣宗為她需要守護的道心，不是因為圣宗......從始至終只是因為這個撿她養她，視她若己出的老人罷了。

大長老嘆了口氣，抬手輕輕的安撫著寧白雪。

“大長老......”蘇墨怔怔的看著這頭發花白的老人，忽然想起如今還有數十個上界化神還在圣宗之中。

雖然知道有虛空獸在，自己的那些親友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即便遇到危險，虛空獸也可以將他們吞入腹中遁入虛空逃離。

可是面對這個圣宗實際的掌控之人，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但是，他那可以感知危險的神族神念卻告訴他，面前的大長老沒有什么危險。

大長老松開了寧白雪，抬頭看向蘇墨緩緩開口道：“別緊張，如今上界之人和圣宗都已然不在了......”

上界之人和圣宗都已然不在了......

寧白雪聞言猛的一顫，抬頭看著大長老，蘇墨同樣看著大長老。

大長老看著蘇墨，和藹而平靜的開口道：“我閉關剛醒。你說圣宗叛界，我查經屬實，便親手葬了圣宗......”

他說的簡單至極，宛若說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寧白雪依舊聽出了其中被埋藏的深深痛楚......

圣宗是其一手創建，卻最終也是被其一手覆滅。

怎可能這般平靜呢。

蘇墨一怔，看著大長老久久未語。

“那些上界之人，我便隨手一并收拾了......”大長老緩緩起身，拍了拍衣擺。

寧白雪轉過了頭，看向蘇墨，她早已躲進禁絕之地，并不知道最后發生了什么。

為何會是蘇墨說圣宗叛界，為何大長老親手覆滅圣宗。

“多謝大長老......”蘇墨對著大長老深深的鞠了一躬，當初他并不知道大長老閉關后不知世事。甚至認為圣宗的做法得到了大長老的默許。

卻沒想到大長老這般高義，一出關便親手滅了自己一手創建的宗門。

周圍四周的狂暴不定，帶起的道道如鋒刃一般的風侵襲著三人。

似乎看出了寧白雪的疑惑，蘇墨看著寧白雪言簡意賅的開口道：

“你躲進此地時，云宗盤踞圣宗。雷宗攻擊道宗，道宗丟失山門。”

“雨宗撤回了上界，天下大亂......”

他說了很多，當說到院長祭天時，寧白雪打斷了蘇墨。

“出去再說吧......”

蘇墨張了張嘴，停了下來。

他知道寧白雪不想讓他親口說出那些......

寧白雪深深的看著蘇墨，她看到蘇墨眉頭之中似有解不開郁結......

出去之后，她自然可以知道事情的經過，無需再由蘇墨親言。

“好！”蘇墨點了點頭。

大長老看著兩人的神色交流，似乎發覺了一些什么......那凄苦的內心卻涌現出了一絲安慰。

“好！”

三人正要離開，卻見那青銅古鏡猛的發出了一陣耀眼的神輝。

青銅古鏡緩緩的變小，化為一面一指寬的小鏡子，自動的飛到蘇墨的面前......

蘇墨看著輪回鏡，似乎明白其的意思，開口道：“你要跟我走嗎？”

那輪回鏡似乎點了點頭，然后飛到了蘇墨的頭頂，纏上了寧王妃為蘇墨扎起的發帶之上。

掛在了頭發之上一搖一擺......

蘇墨看向大長老，卻見大長老緩緩開口道：“這面鏡子本就不是圣宗之物，我在此地立山門之前，它就一直在這里......”

“它既然認你為主，便是你的。”

“多謝大長老成全......”蘇墨對著大長老由衷的道謝。

大長老搖了搖頭，看著蘇墨頭頂掛著的小鏡子，原本一副儒雅之意帶著人皇的氣息，如今又顯得有些怪異。

“走吧......”大長老緩緩開口，一揮手三人出現在了寥無人煙的圣宗山門之上。

蘇墨一出現，氣息與國運之力相連，頓時天下顫動。

天下間的世人似乎感應到了人皇的回歸，紛紛抬頭看向天際......

“人皇...回來了......”

蘇墨不知他這一消失便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