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里亞學(xué)院,只有即將畢業(yè)的學(xué)生才會獲贈校服。
外側(cè)是一件黑色的長袍。
內(nèi)里胸前別著藍(lán)色緞帶,搭配白色針織毛衣與衫襯,下身是灰色百褶裙,整體造型格外醒目。
此刻,阿洛涅正穿著學(xué)院發(fā)下來的校服。因為她身形嬌小,與同齡人相比顯得更為稚嫩,穿著宛若ik制服般校服的她,渾身洋溢著青澀可愛的氣息。
“怎么樣,老師?我是不是超可愛的!”
阿洛涅轉(zhuǎn)了一圈,笑瞇瞇地說道。
似乎對這身新制服非常滿意,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笑得合不攏嘴。
對此,尤金也很坦率地稱贊了一句“可愛”,阿洛涅聽了,嘴角頓時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阿德娜也畢業(yè)于布里亞學(xué)院吧?”
“嗯,姐姐還有父親都出身布里亞啊。在政商兩界活躍的高等精靈們,幾乎都畢業(yè)自布里亞學(xué)院哦?!?/p>
接下來開口的,是與阿洛涅并肩同行的蕾蒂西亞。
“能從布里亞學(xué)院畢業(yè),是無可替代的榮耀??梢哉f,這里是初次在社會上正式獲得認(rèn)可的地方,也是選出璞玉和棄石的淘選之地呢?!?/p>
璞玉與棄石。
雖然說法極端,卻并非夸大其詞。
對高等精靈而言,從布里亞學(xué)院的畢業(yè)是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考驗。即使是高等精靈貴族的嫡子,若未能順利畢業(yè),也會被視為失敗者。
“少得意了啦,你這個歐派怪物?!?/p>
“誰、誰是歐派怪物啊!”
面對阿洛涅的毒舌,蕾蒂西亞慌忙用雙手護(hù)住胸口,氣急敗壞地反駁。
她那豐滿的胸部尤為引人注目。
作為**典范的蕾蒂西亞,豐滿的E罩杯在白色針織衫下形成了夸張的隆起。
每當(dāng)蕾蒂西亞動作時,那襯衣的第一顆扣子似乎都在發(fā)出悲鳴。如果不是還有其他扣子支撐,恐怕第一顆扣子早已抵擋不住胸部的壓迫而彈飛了。
“嗚哇——!”
這位紅發(fā)的高等精靈大小姐終于吐出了憋了許久的一口氣。
砰!!
針織衫炸裂。
確切地說,是牢牢扣緊外套的扣子,如同子彈一般飛射而出。
那顆扣子直直朝尤金飛去。尤金伸手想要將扣子抓住,但由于沒有預(yù)判到驟然加速的扣子速度,錯失了時機??圩哟┻^指縫,精準(zhǔn)地砸在了尤金的額頭上。
“呃啊!”
“老師被歐派怪物打敗了!”
啪啦。
隨著外套的封印解除,蕾蒂西亞那傲人的E罩杯徹底暴露了出來。
......
通過傳送門抵達(dá)瓦倫西亞城的尤金,摸了摸有點微紅的額頭。
沒想到居然會遭到紐扣襲擊。
誰能想到,一直飽受**壓迫的紐扣,竟在重獲自由的一刻,如子彈般猛的飛射出來。
“尤金?!?/p>
剛一踏出傳送門,便見阿德娜一臉凝重地喚住了他。
氣氛異常凝重。
這種時候,海倫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看了看時間,正好是她從午睡中醒來的時候。
“嗯。”
尤金應(yīng)了一聲。
自從那天的吻之后,
一直躲著他的阿德娜,今日卻罕見地以認(rèn)真的神情與他對視。
她的心境,明顯發(fā)生了變化。若非如此,一直回避著他的阿德娜,不可能突然主動找上門來。
“能借你一點時間嗎?”
“當(dāng)然可以。”
聽到阿德娜的請求,尤金爽快地聳了聳肩答道。
精靈之國的騎士長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回答的阿德娜,隨即轉(zhuǎn)頭對著一旁與蕾蒂西亞一起守望的阿洛涅開口。
“阿洛涅,暫時替我照看一下海倫·洛斯菲爾德?!?/p>
“…嗯,明白了!”
察覺到姐姐神情中的沉重,阿洛涅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讓人根本不敢輕易開口追問緣由。
“尤金,有個地方想帶你去一趟,可以陪我走一趟嗎?”
阿德娜伸出了手。
她牽著尤金,再次走向傳送門。
使用傳送門,意味著這次將是一次長距離的移動。
尤金沒有詢問目的地。
因為他完全信任她。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次稍遠(yuǎn)距離的約會罷了。
......
阿德娜帶著尤金去的地方,是一片無名的森林。
那是一片松木密集,枝葉交錯到幾乎遮蔽天空的密林,數(shù)百年來,這些古樹寂靜地在陽光下汲取著養(yǎng)分,默默生長。
郁郁蔥蔥的樹影下,涼爽的風(fēng)輕輕吹拂。
尤金與阿德娜一同穿行在森林中。
鳥兒啁啾,獸類的啼叫聲不時傳來,每當(dāng)風(fēng)兒吹起,樹葉便嘩啦啦地作響。伴隨著這大自然的氣息,尤金與阿德娜的對話正式開始了。
最先開口的是尤金。
“居然在這種地方也有傳送門,真神奇啊?!?/p>
“這里是我們瓦倫西亞家族的圣地,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叫做‘靈林’。只有家族成員,或者得到家族成員許可的人,才能踏入這片靈林?!?/p>
“嗯?真特別啊。是因為精靈被稱為‘森林之子’,所以不是‘靈山’而是‘靈林’吧。”
“尤金,我有話想對你說。”
阿德娜慢慢走在森林間的小路上,突然回過頭來。
一陣風(fēng)無聲地吹過。
拂動了她那一頭柔順的金發(fā)。
即使風(fēng)吹得她的發(fā)絲飛揚,阿德娜也沒有在意,只是靜靜地開口。
“我想問你,關(guān)于金龍圣衣中寄宿的‘權(quán)能’?!?/p>
“......是那‘小鬼’告訴你的吧。”
“如果沒人告訴我,我恐怕還會像個傻瓜一樣!無知而愚蠢,一直依賴你吧!”
阿德娜忽然激烈地喊道。
她那蘊含著憤怒的吼聲在森林中回響,原本棲息在林中的鳥兒受驚般地?fù)淅饫怙w散。
“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的聲音中滿是悲傷與憤怒,
像是隨風(fēng)飄落的樹葉般搖曳不定。
阿德娜質(zhì)問著尤金。
為什么要對她隱瞞?又打算隱瞞到什么時候?
一邊痛責(zé)著將秘密藏在心中的尤金,一邊也憎恨起了那個逼迫尤金走到這一步的自己。
“我聽說,那是以生命為代價,換取了有限的不死。那么,到目前為止,你已經(jīng)失去了多少年的壽命?”
“......大約三十年?!?/p>
“神賜予普通人類的壽命是百年。你身為六劍境的劍士,壽命理應(yīng)比普通人類更長一點......可即便如此,相比我們精靈,擁有近乎永恒生命的存在,你們的時間仍是如此短暫......而你,明明擁有如此脆弱而短暫的壽命,卻還是以生命為代價,借來了力量......!”
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
與精靈相比,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的一瞬。
壽命——
那是阿德娜最為畏懼的存在。
也是精靈與人類難以結(jié)緣的最根本原因。
對于懷揣著愛意的阿德娜來說,這更是她心中最恐懼的敵人。
為了不死,尤金失去了自己的壽命。對阿德娜而言,這是最殘酷的現(xiàn)實。
本就所剩時間無多,
原本連一同歡笑、輕語愛意的時間都已稀少,
而這短命的人類,卻為了拯救她的祖國與同胞,不惜燃燒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力量。那種深深的自責(zé)與愧疚,還有讓他獨自背負(fù)如此沉重重?fù)?dān)的痛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對不起......”
眼淚沿著像雪原一般潔白的面頰滑落。
淚水,如細(xì)雨般淌下。
比霧氣更濃重、更熾熱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無聲滾落,傾瀉著她胸腔中撕裂般的痛楚。
阿德娜雙手抓住了尤金的雙肩,低下頭,淚如雨下,像聽到了噩耗的孩子般放聲痛哭,緊緊地抱住了他。就像那年與曾是支柱的恩師訣別時一樣,她失聲痛哭。
“是我......逼得你如此......是我太軟弱,沒有守護(hù)你的力量......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抑?.....我知道這一切并不是你的錯......可是,我還是好痛苦......因為我太無能了,沒有能打倒魔王的力量......我什么都做不到......”
阿德娜在這份深深痛恨自己的無力中,向尤金低下了頭。
想要請求原諒。
想要祈求寬恕。
畢竟,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為了救她,他才與薩泊娜戰(zhàn)斗。
三十年。
尤金失去了整整三十年的時光。
整整三分之一。明明生命本就短暫,卻又在那短暫之中失去了將近三分之一的時間。
“可是,我還是守護(hù)住了啊?!?/p>
尤金說道。
他將手覆上了緊緊抓著自己肩膀的阿德娜手臂,順著她的手臂緩緩滑動,最后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輕輕地,緊握住了她。
于是阿德娜抬起了頭。
那張臉上滿是痛苦與悲傷交織的淚痕。
“多虧如此,我才能活下來啊?,F(xiàn)在也還能努力活著。能說話,能對視,能這樣緊緊握著你的手......,這些,都是因為還活著,才能做到的事情。生命確實寶貴??墒牵驗槲腋冻隽诉@段生命,才能和你一起走到今天。所以我一點也不后悔。就算能回到那個時候......我也會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猶豫地獻(xiàn)出我的壽命。”
盡管說得冗長而繁復(fù),但阿德娜仍舊含著淚,眨著眼睛,認(rèn)真傾聽著。
為了能把這一切深深銘刻在心底。
用眼睛、耳朵、用全部的感官,將他的話語、動作,還有這一刻的所有,清晰地烙印下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
阿德娜顫聲問道。
她終于問出了口。
問他——
哪怕付出壽命,也要守護(hù)她......究竟是為了什么。
想要親耳聽他說出來。
“因、因為喜歡啊......所以......”
尤金說道。
或許是因為羞澀,他別過了頭。
阿德娜睜大了沾滿淚水的雙眼。
仿佛從未想到過一般。
仿佛萬萬沒料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聽到這樣的告白。
她呆呆地睜大了眼睛,微張著嘴,一臉茫然。
與此同時,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下來。
但這一次,
絕不是因為悲傷或絕望。
是因為無比幸福,是因為無法相信此刻的真實,是因為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所流下的歡喜與狂熱的淚水。
“嗚嗯!”
阿德娜緊緊抓住尤金的雙手,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讓人想起那天,在金色玫瑰露臺上交換的吻。
第一次是在露臺上,
這一次,則是在長青的杉樹林蔭下。
在風(fēng)兒停駐的森林里,少年與少女依偎著,交換著彼此的愛意。
“嗯啊......”
阿德娜輕輕呻吟出聲。
因為尤金的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肢。
高等精靈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一步,毫無保留地迎接著他的動作。她挺起胸膛,豐滿的胸部壓在尤金的胸前,被擠壓得變了形。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緊緊纏著他,仿佛一寸的距離也無法忍受般,愈發(fā)深切地依戀上去。
一個深深的吻結(jié)束后,
阿德娜嘴角掛著晶瑩,露出恍惚的神情,輕啟朱唇:
“就像你為我獻(xiàn)出了你的時間,我也想把我的時間,全部交給你?!?/p>
把我全部的時間,
將我余下的壽命,全數(shù)奉獻(xiàn)給你。
所以,請接受我這份愛(時間)。
“這筆交易,挺劃算的嘛?!?/p>
尤金笑著答道。
“人類和精靈的時間流速不同......但把一切都傾注進(jìn)去,也值得。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時間,賭在你的余生上。即使有一天你離開了......我們一起度過的時光,也一定是我生命中最珍貴的時刻?!?/p>
阿德娜一把扯住尤金脖子上的領(lǐng)帶,
將他拉向草地。
那里鋪滿了柔軟而濕潤的青草。
尤金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彌漫著森林青草氣息的翠綠草地上,他解開上衣的紐扣,目光緊緊追隨著開始脫衣的阿德娜。
動作緩慢而大膽。
解開一顆又一顆紐扣的阿德娜,終于將上衣褪了下來。
“這么直勾勾地看著我......就算下定了決心,也還是會害羞的啊......”
“那要不要我轉(zhuǎn)過頭去?”
“不,我希望你用雙眼,見證我全部的模樣......連同這份羞澀一起?!?/p>
她脫下了襯衫。
當(dāng)那件微微遮掩著雪白肌膚的襯衫滑落之時,原本深藏不露的美景也終于顯露出來。
與阿德娜那份未經(jīng)雕飾的天然之美相得益彰。
“等等......我沒帶那個......”
比如安全套之類的。
尤金并不是那種出門必帶安全套的花花公子,自然也沒有準(zhǔn)備。
對此,阿德娜輕聲說道:
“我已經(jīng)向你承諾,會把我的一切都交予你。”
徹底褪下襯衫與胸衣的阿德娜俯下身子,吻上了尤金的唇。
啾。
就像是在蓋上屬于自己的印章,
她用極具侵略性的熱烈親吻,宣示著自己的歸屬。
“......你還不明白嗎?”
阿德娜瞇起了眼睛,笑靨如花,輕輕地再次吻上了尤金因緊張而僵硬的嘴唇。
“我是說,想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
春風(fēng)拂過,對那提問自顧自給出回答的高等精靈少女,用那純潔而熱烈的愛意,挑動著尤金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