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魂道 第10章 誤解的澄清

提到私自離山這件事，風若雪和澹臺雪袂臉上也露出了擔憂和疑惑的神情。

古長青大笑道：“沒錯，我離開知劍峰是我自己的決定，原因就是在那兒待膩了，想出來走走，回山門看看，難道不行嗎？”

陰九重冷笑一聲：“原來古長青師弟真的是私自離開知劍峰啊？行不行，我看你不如去問問戒律堂的長老吧？”

“這是我的事，就不勞陰九重師兄費心了。” 古長青淡淡地說。

“陰九重師兄，古長青大師兄的事，我會帶他向爹爹稟告的！這里是李易師弟沖擊凝嬰的地方，大家都請離開吧，別打擾到李易師弟凝嬰，否則出了事，誰都擔不起責任！” 風若雪有些不悅地說道。

風若雪抬出李易沖擊凝嬰的事情，陰九重也不敢真的惹出什么亂子。要知道，李易可是宗門元老、老祖宗級別的賴道虛的關門弟子，而且今天還備受眾人關注。雖然陰九重心里嫉妒得發狂，但表面上卻不敢招惹這位當今宗門的天之驕子。

陰九重拋出飛劍，踏了上去，臨走時還說道：“小師妹，有句話你得記住，第一代大師兄的稱呼現在屬于何太虛大師兄，古長青已經是過去式了。你要是不想引起爭端，讓何太虛大師兄不高興，最好還是改改稱呼，哈哈哈……” 說完便狂妄地大笑著離開了。

本來還有幾個宗門弟子在旁邊看熱鬧，被風若雪瞪了一眼后，紛紛踏上飛劍，像逃跑似的離開了蓮花臺。

現在，蓮花臺上就只剩下古長青、李易、風若雪和澹臺雪袂四個人了。

“李易師弟，我們走了，祝你成功！” 澹臺雪袂最后微笑著向李易示意。

李易知道，剛才的小插曲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所以也沒再多說什么，靜靜地看著風若雪、澹臺雪袂和古長青三人乘坐白玉方舟離去，臉上若有所思。

古長青向來灑脫不羈，風若雪讓他上白玉方舟一起走，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就上去了。

風若雪打出幾道法訣，白玉方舟便飛動起來，離開了蓮花峰，朝著落雁峰緩緩飛去。

“古長青大…… 古長青師兄，你真的是沒經過宗門允許，私自離開知劍峰的嗎？” 風若雪一臉擔憂地問道。

古長青淡淡一笑：“難道你們也覺得我被幽禁了，不經允許就不能離開知劍峰？”

風若雪說：“難道不是嗎？宗門里的人誰不知道這個啊！”

古長青聳了聳肩，說道：“我離開知劍峰，絕對沒有觸犯宗門法規，不會有問題的，你們就別擔心了。倒是三年不見，你們和李易師弟相處得好像很不錯啊？”

一談到李易，風若雪的表情立刻明朗起來，嘻嘻笑道：“那是當然了，李易師弟不愧是個天才，古長青師兄，你可真的被比下去了呢。這次李易師弟結嬰，他就不只是我們華清門的天才，而是整個修仙界的天才了！”

看著風若雪談到李易時開心的樣子，古長青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澹臺雪袂則在一旁沉靜淡雅地看著他們。

“古長青師兄，這幾年你變化真大。” 澹臺雪袂忽然說道，“還有你背上怎么背著這么大的劍，莫非古長青師兄，你打算走武修的路子？”

澹臺雪袂無疑是個非常聰慧的女子，從古長青的變化和那把巨劍，她就猜出了個大概。

這三年來，古長青不斷在千丈瀑布下淬體練劍，確實是采用武修的方式淬煉自己的筋骨，但武修只是古長青用來熬煉筋骨，為下次命魂化形做準備的手段，他的主修依然是靈魂，依然是大道神通。

古長青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澹臺師妹認為武修和真修相比，哪個更好呢？”

澹臺雪袂說：“武修煉體，真修練神。武修以自身為器，以自身為力，把身體當作爐鼎，吸納天地元氣，淬煉體魄，身體強壯了功法也就強大了；真修則以天地為器，自身為源，煉神返虛，引天地靈氣為己用，能化出無數神通，輕則讓風云變色，重則可以移山倒海。古長青師兄，你說哪個更好呢？”

古長青拍手笑道：“澹臺師妹說得很有道理，但這只是一方面的觀點。武修并不像你說的那么弱，相反，武修煉到極致，便可以武入圣，將自身寄托于虛空，使自身與天地合一，天地就是我，我就是天地，這可比真修的‘借’之法更直接、更強大。到那時，天地的力量都為我所用，揮手之間就能讓山崩地裂、星河破碎。不過可惜，能做到將自身煉化、融入虛空，以武入圣的人，比修仙者渡劫飛仙還要難上數倍！”

“古長青師兄既然知道武修之路艱難，那又為什么選擇武修呢？” 澹臺雪袂問道。

古長青笑道：“我的道，既不是武修，也不是真修，不過，武修和真修之道也包含在我的道中。總之，等我大道修成，會告訴你們的，現在還說不清楚。”

澹臺雪袂眼中光芒閃爍：“這么說，古長青師兄不是沒有福緣，而是有自己獨特的道，和別人不一樣的道？”

古長青淡笑不語。

“你們在打什么啞謎？我怎么聽不懂啊？” 風若雪聽得一頭霧水，問道，“什么武修、真修，你的道、我的道的，我怎么都不明白？”

古長青和澹臺雪袂相視一笑，古長青習慣性地揉了揉風若雪的腦袋，風若雪不樂意地扯下古長青的手，嬌嗔道：“人家的頭發都被大師兄你弄亂了，討厭！”

古長青笑道：“小師妹，不用管別人修的是什么道，知道自己修的道就行了。大道萬千，最終都是殊途同歸。”

三人交談間，已經到了落雁峰。

在落雁峰一處視野極佳的觀望臺上，此時已經是人山人海。

白玉方舟的出現，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當白玉方舟上的古長青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認識古長青的人不少，很快，他的身份就被觀望臺上的眾人知曉了。

“他就是古長青啊？”

“原來古長青長這樣，倒是挺魁梧的！”

“他怎么從知劍峰出來了？”

“這人就是華清門曾經的超級天才，無緣元嬰的古長青？”

“……”

無數議論聲響起，觀望臺上頓時像蚊子聚集一樣，嗡嗡聲一片。

“大師兄，你私自離山真的沒事嗎？” 眼看著就要見到自己的爹爹、掌教風太沖了，風若雪還是有些不安，替古長青擔心。

古長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風若雪這才駕著白玉方舟，朝著風太沖和幾個閣老所在的方位飛去。

讓風若雪和澹臺雪袂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的是，風太沖見到古長青后，只是掃視了他幾眼，淡淡地問了句：“你出來了？” 就不再管古長青了，一點也沒有質問他為什么私自離開知劍峰、要治他罪的意思。

風若雪和澹臺雪袂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古長青大師兄不是被幽禁，而是可以隨意離開？

其他宗門子弟也都滿心疑惑，在他們看來，掌教和幾個閣老見到古長青后，應該勃然大怒，下令戒律堂把古長青押下去接受懲戒才對，沒想到卻什么表示都沒有。

難道是打算等李易凝嬰之后再處置他？有些人這樣猜測著。

這時，戒律堂長老余遠途從人群中踩著飛劍飛了過來。他先是接到了一位記事堂長老的飛鳥符，知道了古長青的事，隨后又看到了白玉方舟上的古長青，便立刻匆匆趕來，要把古長青拿下。

余遠途先向風太沖掌教和幾個閣老施了個禮，然后對著古長青厲聲說道：“大膽古長青，竟敢私自離山，還硬闖山門，簡直目無法紀，快隨我回戒律堂接受懲戒，以儆效尤！”

風太沖皺起了眉頭：“余師弟，誰說古長青私自離山就要接受懲戒的？”

聽到掌教這么一問，余遠途不禁一愣：“古長青被幽禁在知劍峰，卻未經許可私自離山……”

風太沖狠狠地瞪著余遠途，說道：“放肆！誰告訴你古長青被幽禁了？宗老會發布的信息不是寫得很清楚嗎？知劍峰陣法封山，只是為了告誡宗門弟子不得無故闖山，是為了給古長青一個安靜的環境，讓他盡早恢復修為，反思凝嬰失敗的教訓，什么時候成幽禁了？是誰故意歪曲宗老會的意思？嗯？”

被風太沖這么一質問，余遠途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他雖然是戒律堂的長老，但只是戒律堂十八位長老之一，屬于執事長老，不是主事長老，更不是宗門的核心長老，自然不了解古長青背后的事情。

“對不起，掌教，是我弄錯了，我一定好好自我檢討！” 余遠途苦著臉，本來想在掌教和閣老們面前露個臉、拍個馬屁，沒想到卻拍到了馬腿上，差點倒霉。

風太沖冷哼一聲：“既然連你身為戒律堂長老都會理解錯誤，那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就由你重新向宗內其他人解釋清楚，我不想再看到有同樣的誤解發生！”

“是是，掌教，遠途這就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