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后。
身穿一身單薄里衣的暗香泡在浴桶里。
月紅在春蘭的攙扶下走了進(jìn)來。
“姐姐,我沒事,只是身體有些發(fā)燙,泡一會就好了。”
暗香這會外冷內(nèi)熱就像在經(jīng)歷冰火兩重天。
月紅走到浴桶旁,心疼地看著暗香,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說沒事,額頭這么燙。也不知道是什么藥,這般折磨人。”
暗香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姐姐別擔(dān)心,我能撐得住,這次我們抓到那張麻子了。
只是他撒出一個(gè)紙包的粉末,我避之不及,沾染了一些在衣服上。
當(dāng)時(shí)就頭暈?zāi)X脹,一直用內(nèi)力克制著趕回來,這才虛脫無力。”
說罷,指著角落里一個(gè)布袋子對春蘭說道。
“春蘭,你幫我把那身外衣拿走,放到絕對安全的地方,可不能讓其他人碰到。”
“是,一會奴婢會在外邊守著,兩位小姐有事叫我。 ”
春蘭見暗香這會神志清醒,給月紅搬來一把椅子。
扶著她坐下了,才拿著裝著衣服的袋子走了出去。
見春蘭出去了,暗香立即就垮下臉來。
“姐姐,這藥粉也不知那張麻子從何處得來的,好生了得.....”
暗香話到一半,突然悶哼一聲,身體微微顫抖。
月紅一驚,趕忙握緊暗香的手。
“妹妹,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暗香咬著牙。
“姐姐,這藥似乎越來越厲害了,我.....我感覺體內(nèi)有幾股熱氣亂竄,難受極了。”
月紅心急如焚,轉(zhuǎn)頭對外面的春蘭大聲說道:
“春蘭,快,再去提兩桶井水來,給妹妹降降溫。”
春蘭應(yīng)了一聲,急忙提著扁擔(dān)和水桶跑了出去。
月紅則一直握著暗香的手,輕聲安慰。
“妹妹,你再忍忍,陸沉去請郎中了,很快就會回來。”
不多時(shí),春蘭又挑來了一擔(dān)冰涼的井水。
她將井水慢慢倒入浴桶中,水面上頓時(shí)升騰起陣陣水汽。
隨著井水的注入,暗香的顫抖漸漸緩和了一些,但她的臉色依舊十分蒼白。
“姐姐,我怕是撐不下去了.....”
暗香有氣無力地說道。
月紅眼眶泛紅,強(qiáng)忍著淚水。
“別胡說,妹妹,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要不咱們試試空間里的解毒藥?”
暗香迷離的雙眼多了一絲希望,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月紅從空間取出解毒藥放進(jìn)暗香嘴里,又幫她遞來一旁沒喝完的水。
暗香喝下解毒藥后,卻不是好轉(zhuǎn),臉色逐漸變的紅潤。
她聲音有些顫抖的低喃。
“姐姐,我體內(nèi)的熱氣更加狂躁了...”
月紅.....
果然不能不對癥下藥,這是激發(fā)先前那藥粉的藥性了?
正在這時(shí),春蘭輕叩房門走了進(jìn)來。
“大小姐、二小姐,姑爺去請的易郎中到了。
還有老太太聽到了動靜也起身了,這時(shí)他們都在待客廳里候著。
老太太私下讓奴婢來問問二小姐,這時(shí)可方便過去讓郎中把脈。”
月紅聽完,回頭看向暗香。
卻見暗香恨不得把臉埋進(jìn)浴桶里,她很小聲的說。
“不,我這時(shí)不能見到任何年輕男子。”
月紅又回頭看向春蘭。
“來的是易老爺子,還是小郎中?”
“是位年輕的郎中。”
春蘭如實(shí)答道。
.....
再說平安這邊。
暗香走后,平安沒作絲毫耽擱,一手提著一個(gè)施展輕功往北城區(qū)疾馳而去。
心下也是焦急如焚,這次闖下大禍了。
來到柳宅這些日子,他怎會看不出暗香在少夫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這次卻因?yàn)樽约旱氖韬龃笠猓尠迪阒辛苏小?/p>
回去后等待他的,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懲罰。
他唯有將功補(bǔ)過,從張麻子嘴里問出那藥粉是個(gè)什么鬼東西?
會不會要人命,還有是否有解藥?
身隨心動,平安用最快的速度從南城區(qū)趕往北城區(qū)。
終于到了風(fēng)平巷。
這里一片寧靜,龐大的倉庫在月光下靜靜佇立。
平安加快了腳步,剛行至大門前,不待他出聲,大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
到底是提著兩個(gè)人,怎能沒有聲響?
且在這安靜的夜里,張彪一直豎著耳朵在聆聽外面的動靜。
平安將歲歲丟給張彪,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這會就像燙手的山芋。
你將她帶回去隨意處置吧,我還要在這審訊犯人。”
張彪沒有二話,將倉庫的鑰匙遞給平安后,就從地上撈起了歲歲。
歲歲此時(shí)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可她的情況卻很糟糕。
臉色潮紅,渾身滾燙。
或許,張麻子也沒想到自己這次一大團(tuán)粉末撒出去,還能有一人避開。
張彪帶走了歲歲,平安心無旁騖的開始審訊張麻子。
一連叫了好幾聲,那人就跟死了一樣,不作應(yīng)答。
沒醒是吧,裝死是吧?
一劍插在他的大腿上,張麻子立馬就發(fā)出一聲鬼哭狼嚎。
“說,你拋出去的是什么藥粉?”
平安并沒有解開他的捆綁,張麻子仍舊被黑大褂兜頭兜腦的罩著。
此時(shí)他不知身在何處,身上又是鉆心剜骨的疼。
“大俠,我說,我都說,求您別在往我身上扎刀子了....”
“還不如實(shí)招來。”
平安拿著劍比劃,想著他也看不到,干脆在他另一邊的大腿上再來一下子。
“啊.... 疼疼疼,我說,小人姓胡,是一個(gè)研究各種偏方的制藥師。
這藥粉是我最新研制出來的,還沒取名呢!
本想賣個(gè)好價(jià)錢,就帶在身上,誰知道遇到大俠您啊.....”
張麻子也就是胡藥師哭嚎著說道。
平安順著他說話的地方給他臉上來了一巴掌,冷喝一聲。
“滿口胡言,你明明姓張,卻謊稱姓胡,大晚上找誰去賣藥?分明是帶著這種藥粉出來作奸犯科。”
被罩在黑大褂下的身影明顯僵了僵。
“大俠您說小的姓張就姓張吧!”
“少廢話,這藥粉有什么功效?別跟我打馬虎眼,若有半句假話,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安一臉狠厲,手中的劍在胡藥師胳膊上又劃了一道血痕。
“大俠饒命!這……這藥粉其實(shí)是一種促進(jìn)男女房事的新品種。
只要沾上一點(diǎn),就會渾身燥熱,意識不清,見到異性就會把持不住,我也是在測試階段。”
胡藥師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恐懼。
“你的意思是沒有解藥?”
“解藥真沒有,不過,只需行房事,一...一次即可...”
平安聽聞,眉頭緊皺,這下可把暗香害慘了。
“將人打暈行不行?”
被捆著的胡藥師這下又不吭聲了。
那就再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