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道家神靈的頂尖法寶,在六位真神和謝靈運的協助下,擊碎了倭國修士千年來給富岳疊加的封印。
重逾百萬斤的金磚在風中驟然變大,直接砸入富岳的山口,引起山脈震動。
火磚緊隨其后,爆裂的溫度,把金磚砸出的大洞迅速融化,勾連起下方蓄勢待發的地殼巖漿。
那根短粗短粗的玉棍堪堪落在這里,上下用力搗了搗。
夜空突然被照亮。
山巔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遠古巨獸的嘆息。
山腳下的櫻花林無風自動,粉白花瓣暴雨般墜落。
第一波震顫讓整個關東平原為之戰栗。
山腰處的皚皚積雪瞬間汽化,蒸騰的白霧中,一道巖漿火柱沖天而起,將夜空染成血色。
火山灰形成的蘑菇云翻滾著擴張,如同打開的幽冥之門。
“轟——!”
第二次噴發更為暴烈。
直徑百米的火山彈呼嘯著砸向四面八方,燃燒的巨石恰好擊中山腳下的某處建筑,引發連環爆炸。
巖漿河流似巨蟒出洞,所過之處高速公路扭曲融化,海水接觸熔巖的剎那,蒸發出直徑數公里的蒸汽穹頂。
火山灰云中電閃雷鳴。
五雷正法印化作青光沒入云層,每一道閃電劈下,就有座神社轟然倒塌。
最壯觀的是明治神宮,被雷火擊中的瞬間,那些供奉的軍刀全部熔化成鐵水。
當黎明來臨時,噴發的火山灰已經遮蔽了整片天空。
三個小朋友收回法寶,蘇小暖看著下面逃竄的人群,怯生生的說,“師父,死了好多人!”
作為倭國第一名山,甚至說是國家的代表,無數臣民的信仰,今天終于化身惡魔,開始反噬。
今夜,死在這里的人會數以十萬百萬計。
時萊雙眸微斂,漠然的看著富岳的巖漿仍在流淌。
瞳孔里倒映著逃亡的人群,像極了當年金陵街頭奔逃的婦孺。
那些赤紅的熔巖溝壑,宛如八十多年前蜿蜒的血河。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他們駕著云彩朝著西方離去。
“廉甲?!?/p>
“末將在?!?/p>
“辛苦你們兩天再返回天庭,守在四島邊緣,切勿讓這些火山灰落入中土?!?/p>
“喏?!?/p>
六名神將齊身領命。
濃煙滾滾直上,在平流層鋪散開來,久久不肯落下。
廉甲六人,就守在四島的邊緣,向天借力,刮起一陣狂暴的風。
被罡風所裹挾,那些濃煙中的塵埃,只能翻滾著向東。
驟然間,尖銳的嘶吼聲蓋住了雷霆的轟鳴。
在富岳山巔,烈焰和雷霆籠罩著大地,血紅色的天地間,突然騰起遮天蔽日的黑影。
八首八尾,冰冷的看著時萊離去的方向。
隨后,它仰起頭顱嘶鳴,開始吞噬富岳狂暴的能量。
地面上,無數正在逃亡的人看向天空,大聲呼叫起來。
“是八岐大神?!?/p>
“他是來救我們的嗎?”
“真希望他能殺掉那個惡魔!”
“別傻了,趕快逃命吧,如果他們打起來,我們會死的更慘?!?/p>
八岐大蛇根本不愿意和時萊對抗,即便是封印被破,它也一直藏匿在地下,等到時萊已經完全離開,才敢出來。
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本就是為了防止它出逃,在千年里由修士們一層層加碼留下的。
它連天照弟弟那個偽神都打不過,又怎么敢對抗真神。
只不過,它也不能一直躲著。
因為富岳山內積蓄的能量太過狂暴,連它抵擋不住,挨到時萊離開,已經到了極限。
它和時萊沒有仇怨。
現在它只想找到須佐之男。
就是那位天照大神的弟弟,然后殺死他。
不過,八岐大蛇也算是因禍得福,被困在富岳之下,躲過了千年之前的那場神魔大戰。
這里已經超出了時萊的視線范圍,他看不到富岳山巔發生的事情,但是能感應到一股龐大的能量正在快速成長。
“要回去看看嗎?”謝靈運輕聲問著。
時萊略微思量,“你能感應到是什么嗎?”
謝靈運閉目運轉靈力,“是大妖?!?/p>
時萊點了點頭,知道這大概就是他一直想要找到的八岐大蛇。
“讓它先放肆下吧?!睍r萊此時已經沒有金甲在身,正在努力操控著腳下的云彩。
小鬼子總是喊著八岐大神。
豈不知,這玩意從出現的時候,就只是個大妖,靠著吃人為生。
蘇小暖心有惻惻,牽著時萊的衣角,“師父,倭人都是壞人嗎?”
時萊低頭想了想,“現在的倭人也許不全是,但百年前,他們都是的?!?/p>
“可是,那些人都已經死了?!?/p>
“你說對,當年作惡的人,活著的沒多少了?!睍r萊拍了拍蘇小暖的肩膀。
“那我們換個說法,如果有個人,為了給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提供良好的生活環境,穿羅衣,讀名校,佩珠寶,而去侵占其他人原本的生活所需,讓其他人在寒風中無家可歸,甚至失去生命,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蘇小暖毫不猶豫的回答著,“師父,他是壞人?!?/p>
“那他的妻子和女兒,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丈夫掠奪和盤剝來的財富,是好人,還是壞人?”
蘇小暖低著頭細細的想了想,抬頭認真道:“師父,她們至少不是好人。”
時萊欣慰的攬住他的肩膀,“既然不是好人,你同情他們做什么?”
現在活著的倭人確實大多數沒有對華夏造孽。
但他們只是沒有能力,不是不想。
前輩說的好,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二三十年前,他們可沒有現在這么謙卑。
而且他們是有原罪的。
不說十四年抗戰的血債,光是他們的工業革命和現代化進程,就有我大清百億補貼的助力。
禍不及平民這句話,在時萊眼中,就是個笑話。
小男孩才六歲,分不清楚善惡沒關系,但是做師父的必須要好好的教。
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他是師,也是父,導引蘇小暖有個正確的三觀,符合華夏的三觀,是他的責任。
善意遇到惡,受傷的總是善良,所以他要讓小暖做一個善良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