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香君便與那些歌舞伎們一起伺候著皇上,香君今日可真是做足了妖妃的媚態,半點貴妃的尊嚴都不要了。
只是,皇帝見香君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她今日來是有話要說。
雖說,皇帝覺得香君不會跟皇后一樣,總是說些他不愛聽的,動不動就罵他是昏君,但若香君也是聽了禮部那些官員的勸說,過來勸誡他不要縱情聲色,皇帝還是會不高興的。
皇上稍稍冷了臉,道:“愛妃今日來,可是有什么話要對朕說?不必欲言又止,直說便是,朕恕你無罪。”
香君這才一臉委屈地說:“臣妾的確有一事要求皇上,還請皇上給臣妾做主呢!”
“怎么,是何人欺負朕的貴妃了?”
香君哭喪著臉,做出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樣子說:“還不是北直隸的那群刁民欺負臣妾,臣妾委屈死了!”
香君趴在皇上身上,抽抽噎噎地說:“早知道,會被叫做蟲娘娘,臣妾當初就是被皇上怪罪,也絕對不回來北直隸吞那什么勞什子的蝗蟲!臣妾實在是太倒霉了,病了幾日不說,什么好處都沒有撈著,還被叫蟲娘娘,這個名字未免也太難聽了一些,若是這名字真被傳下去,怕不是世人都要以為皇上寵愛的貴妃,長得跟蟲子一樣,求求皇上,皇上給臣妾想想辦法嘛,臣妾不要做蟲娘娘!”
皇上聽到香君聲淚俱下的控訴,忽而愉快地大笑起來。
香君氣得輕輕地捶皇帝的胸膛。
“皇上,您還笑話臣妾!臣妾委屈死了,都怪您,非要臣妾來什么北直隸,行什么吞蝗禮,臣妾不依,您要給臣妾做主!”
“朕的貴妃,就是與別的女子不同,就連在意的事情,都和旁人不一樣,這是百姓對你的愛戴,你倒是嫌棄上了?多少人想要還求不來呢。”
“是么?”香君想了想,一臉狡黠地說:“那皇上給臣妾換個好聽名字,給臣妾賜一個好聽的封號,可好?”
皇帝看著香君那亮晶晶的眼睛,哪里舍得拒絕,笑著拍拍香君的背,“放心,此事,朕替你辦。”
香君趕緊親了皇上一下,趕緊取了一塊鹿肉喂給皇上。
今夜皇上怕是要辛苦,可不能讓皇帝覺得力不從心,要多補一補才好。
香君看著那蓮花池里的一個舞姬,對她勾了勾手,那舞姬便從池塘里爬了出來。
香君方才看到了,皇上可是看了這個舞姬好幾眼。
這個舞姬的樣貌也算出眾,但最出眾的還是她那玲瓏的身材,再加上又是在水中,濕噠噠的衣服貼著身體,更顯得她的身段婀娜,就是香君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只是,因為貴妃在這里,皇上自然不方便寵愛別的女子。
畢竟香君他的愛妃,他自認對香君也是有真感情的,總不能為了一時的貪歡,不給自己愛妃面子。
香君自然也是看出來了皇帝的心思,便更要大方一些了。
“皇上,我看這舞姬是個不錯的,不如讓她在旁邊伺候著。”
皇帝和香君對視一眼,看到香君那滿眼的狡黠,就知道知道愛妃的心意。
“愛妃倒是大方。”
“皇上方才答應給臣妾做主,臣妾自然要大方一些,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誰替臣妾陪著皇上,又有什么要緊的?”
皇上笑了笑,便允了。
那舞姬自然也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跪在一旁伺候著,雖然剛從水里出來,冷得很,卻還是沒有一絲瑟縮,做足了勾人的模樣,乖巧地給皇上和貴妃剝葡萄,還見縫插針地給皇上拋著媚眼。
看兩人看對了眼,香君便已不勝酒力為由告退了。
皇上再喜歡香君,也還是想要嘗些新鮮的,便也沒有挽留。
一出門,喜雨就立刻給娘娘披上大氅。
外面的空氣可比里面新鮮多了,香君趕緊深吸了幾口氣,飛快地離開皇帝的宮殿。
香君一回來就看到顧亭雪松松垮垮地穿著里衣,正躺在她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翻著書呢。
看他躺著那么舒服,氣得香君發了好大一頓脾氣,走過去直接把他的書抽走,扔到了一旁。
“本宮在外面做小伏低給人做奴才,你倒是在本宮這里享受上了!”
顧亭雪一個眼神,喜雨趕緊識趣的退出去。
這哄娘娘的活可不好干,有人上趕著要做,喜雨還不趕緊出去躲閑去?
屋里的炭爐燒得暖暖的,香君從外面進來,臉紅撲撲的,顧亭雪趕緊上去,替娘娘解開墨狐大氅,將娘娘一把攬入懷中,低聲細語地哄著。
“奴才可沒有躲閑,奴才可是在為著娘娘好好努力呢。”
“你努力什么了?”
顧亭雪把那書掏過來,塞在了香君手中。
“娘娘看看,奴才是在躲閑么?”
香君看了一眼那書,臉一紅。
狗奴才,從前香君逗她的時候,他看這些書還會不好意思,如今倒是自己鉆研上了。
顧亭雪翻開一頁給香君看。
“一會兒,奴才就這樣伺候娘娘可好?”
香君看了一眼,微微瞪大了眼睛,稍稍扭捏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說:“哼,若是伺候得不好,本宮可要治你的罪,還不賜婚本宮沐浴?”
“早給娘娘準備好了浴池,就等著娘娘回來呢。”
……
第二日,皇帝果然還記著答應香君的事情,他讓北直隸的官員,安排了一個祭祀大典。
皇上做主祭,賜給香君了一個“吞蝗渡厄布澤濟世護國嘉應元君”的稱號,簡稱是嘉應元君。
皇上給香君的廟宇重新賜名,便讓原本是百姓自發的事情,變成了皇上的恩賜。香君也能顯得沽名釣譽一些。
只可惜,祭典結束后,百姓還是叫香君蟲娘娘。
害得香君離開北直隸的時候,一肚子的氣。
鬧了半天,百姓只認蟲娘娘這個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