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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省數學會，
行政樓三樓，副會長辦公室，
休息好了的馬景堂楊寒兩人已經再次回到辦公桌旁，馬景堂看著手中的論文，眉頭微皺，“你這個想法是很不錯的，但需要計算集合X中元素的軌道和穩定子群中的元素，你選取的置換群和集合階數太高，元素太多，對算力消耗太大……”
“這也沒辦法啊，必須得保證群有足夠的階數才能具有足夠的復雜性和安全性，集合的元素夠多才有足夠的秘鑰空間。”
楊寒也有些無奈，“最近不是申請到了一批超算的算力嗎，我覺得可以用來做我這個項目，一旦實現，價值將不可估量。”
馬景堂沒有立馬答應，而是看著手中論文陷入了沉思。
如今時代早已經變了，即便是做數學研究，也是需要大量資源的，尤其是算力資源，對于數學家們來說是極為珍貴的，可以用來快速驗證他們的某些想法。
若是能夠有無窮的算力，他們就能盡快驗證自己的各種想法，然后不斷的試錯，不斷的前進，而不是拿著張草稿紙，絞盡腦汁的去通過邏輯推理來試錯。
數學家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算力資源確實是有一些，但是……”
沉思了好半晌，馬景堂才再次開口。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馬景堂皺眉，轉頭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機，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很討厭有人打擾。
來電顯示是嚴振華。
馬景堂知道這個人，是數學會的一位干事。
最終他還是接通了電話，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什么事？”
楊寒知道，老師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就說明他生氣了。
“會長，省賽出了張滿分試卷！”
嚴振華激動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顯然，他還不是很熟悉會長的脾氣。
“滿分有什么稀奇的。”
馬景堂語氣不變，臉色卻越發陰沉了。
現在考試都還沒結束，哪來的什么滿分試卷？
省賽可是很重要的考試，要是這些家伙亂來，連他都會被連累。
“這不是張普通的滿分試卷，您看我微信給您發的照片就知道了。”
嚴振華繼續說道，這就是打電話的壞處，你沒辦法看到對面的臉色，根本意識不到對面說這句話的情緒。
“嗯。”
馬景堂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心里已經在琢磨著怎么將這個亂來的家伙開除了。
滿分試卷又如何，這些年省賽的滿分試卷多如牛毛，難道他還得一張張的去審閱？
即便今年題目難了些，考滿分的確沒那么容易，但蓉省并不是競賽弱省，出幾個滿分也是正常的。
當然，他更惱怒的是這些家伙在考試還沒結束就去查看考生試卷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還是點開了微信。
嚴振華果然已經給他發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填空題馬景堂直接劃過，看向了第二頁的大題。
看到這里，他心中的火氣也消了些，看到這種寫滿整齊答案的試卷，真的會讓人心情大好。
前兩道題他沒仔細看，他相信嚴振華既然說是滿分，這張試卷的答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他倒要看看，這張試卷到底有什么東西能讓嚴振華如此小題大做。
第三題，這是馬景堂自己出的題，看到陳輝嚴謹工整的證明，馬景堂暗自點頭，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考生有了不少好感。
字如其人，數學證明同樣是如此。
然后，他看向了最后一道大題。
“嗯？”
很快，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手機陷入了呆滯中。
倒不是這道題的證明過程有多復雜，以至于他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才能看懂。
恰恰相反，這張試卷上給出的證明過程太過簡單，簡單到一眼就能知道它是對的。
對于一道壓軸的數論題來說，這才是不正常的！
這道題怎么能這么簡單就解決了？！
“老師，怎么了？”
楊寒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出聲問道。
馬景堂從失神中醒來，然后將手機遞給楊寒，“你也看看吧。”
“直接看最后一題。”
這次的題目是他負責篩選的，尤其是最后一道題，還是他特意放上去的。
這道題的解法他自然也思考過，卻從來沒有想過能這樣簡單就解決，這需要多強的數學直覺才能做到？
“這……這小家伙是個人才！”
楊寒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馬景堂，提議到，“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把他招進蓉城大學來。”
馬景堂沉吟。
過了片刻后才搖了搖頭，說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苗子，但一個省一還不足以進蓉城大學。”
“老師，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楊寒表現得很是篤定，“如果等他參加了CMO，拿到了金牌，那就沒我們蓉城大學什么事了。”
蓉城大學也是一所很不錯的綜合類985高校，對于其他專業來說，招收的學生也都還不錯，但對于數學系來說，就有些不上不下了。
眾所周知，這個世界上只有最頂尖的那一撮人才有資格搞數學。
可既然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撮人了，即便人家不去普林斯頓、巴黎高師之類的名校，留在國內，人家也會選擇清華燕北，而絕不會考慮蓉城大學。
所以，蓉城大學想要招攬到好苗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好苗子還沒長成大樹，還沒被發現之前，將好苗子移到自家院子里種上。
若是蓉城大學能出一個在數學上有影響力的數學家，那么以后蓉城大學在資源分配上自然就有更多的話語權，到時候，哪怕是漏點好處給他，也足以讓他受用不盡了。
他不確定這個試卷的主人能不能成為有影響力的數學家，但這的確是個好苗子，不管他能不能成為頂尖數學家，有棗沒棗打兩竿，反正浪費的又不是他的資源。
萬一成了呢！
“金牌？”
“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
馬景堂看向楊寒，哪里不明白自己這個學生的想法。
他倒也贊同，但他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一個省一，我們也沒辦法招他來蓉城大學。”
現在各方面紀律都很嚴，他也很無奈。
省一肯定是進不了蓉城大學的，可若是人家拿了CMO金牌，人家憑什么要來蓉城大學呢？
無解。
“我倒是可以把這張試卷發給那位看看，若是他能看上這小子，只要這小子成績不是太差，能上重本線，應該是有機會直接特招進蓉城大學的。”
不過這次倒也不是真的毫無辦法，想到出這道題的那位大佬，馬景堂毫不猶豫的拿回手機，將兩張照片選中，點擊合并轉發。
在轉發時，他思考了片刻，才在輸入框中打字，“小山兄，承蒙你為這次省賽出題，此次省賽中，小弟閱卷中發現了一張很有意思的答卷，小山兄不妨撥冗一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