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源核節點的入口已化作巨大的血色漩渦,漩渦中心,慕馨渾身纏繞著穢族觸手,正將最后一枚刻滿符文的骨釘敲入祭壇。月全食的陰影爬上穹頂,每一寸月光都帶著腐蝕靈氣的黑芒,落在夏新城的戰神鎧甲上,竟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凝源玉呢?”林曦的守界心佩泛起裂紋,她看著夏新城胸口時隱時現的戰神虛影,“再不用它穩固源核,你會被戰神意識吞噬!”
夏新城握緊手中溫潤的玉牌,牌面突然浮現銀面具女人的血書殘句:“戰神歸位需守界人精血為引,然血祭之后,守界人魂飛魄散……”他猛地抬頭,發現林曦腕上的守界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入祭壇符文。
“你早就知道!”夏新城抓住她的手腕,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預言里的血祭……是指你!”
林曦的指尖按在祭壇中央的源能結晶上,青芒與血光在她掌心交匯:“母親用血脈封印青銅巨門時,就已注定我是下一代祭品。”她的聲音很輕,卻蓋過了漩渦中的鬼哭,“但我發現,你的源核碎片能代替守界人精血——只要……”
“絕不可能!”夏新城的戰神虛影驟然凝實,巨斧劈開一道血浪,“我不會讓你做祭品!”他想起銀面具女人嵌入源核時的眼神,那不是犧牲,是傳承。
慕馨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她胸口的聚靈手環爆發出紫芒:“晚了!血月已經升起,主祭大人即將……”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夏新城的戰神虛影竟一把抓住了她插入祭壇的手腕。
“放開她!”林曦的聲音帶著焦急,“祭壇能量會反噬……”
夏新城看著慕馨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猛地將她從祭壇拽開。下一秒,所有骨釘同時爆炸,血光組成的巨門虛影在漩渦中緩緩開啟,門后傳來千萬穢族的咆哮。林曦趁機將守界心佩按在祭壇中心,玉牌瞬間碎裂,化作光雨封印了巨門裂縫。
“不!我的主祭!”慕馨掙脫夏新城的手,撲向祭壇,卻被反彈的能量震飛。她看著自己手腕上浮現的黑色紋路,突然明白過來:“盛世集團騙了我……他們早就把我當成備用祭品……”
夏新城沒再看她,而是沖向力竭倒地的林曦。她腕上的守界紋路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色的戰神印記。源能結晶從祭壇升起,自動融入夏新城胸口,戰神虛影發出滿足的咆哮,竟與他的意識完全融合。
“成功了……”林曦的嘴角溢出鮮血,“源核代替了守界精血,青銅巨門……暫時安全了。”
夏新城抱起她,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迅速變冷。他想起銀面具殘卷的最后一句:“戰神與守界人共生,需以心頭血溫養彼此魂魄。”他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將帶著源核力量的精血渡給她。
金色血液滴在林曦眉心,竟凝聚成一枚微型戰神印記。她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睜開眼時,瞳孔中同時閃爍著青金雙色光芒:“我好像……能看到你的記憶了。”
夏新城看著她眼中映出的自己,笑了:“那你該知道,我小時候把源核碎片當糖吃,被銀面具阿姨追著跑三條街的事了。”
林曦“噗嗤”一聲笑出來,卻牽動了傷勢。遠處傳來警笛聲,盛世集團的殘余勢力正在撤離,慕馨蜷縮在祭壇角落,眼神空洞地望著血月。
“我們……贏了嗎?”林曦靠在他懷里,聲音很輕。
夏新城抬頭看向逐漸恢復清明的月亮,戰神虛影在他體內發出低沉的共鳴。他知道,穢族的威脅并未完全解除,青銅巨門的封印只能維持一時。但此刻,他懷里抱著林曦,感受著她逐漸恢復的體溫,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暫時贏了,”夏新城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但以后的路,我們要一起走。”
林曦閉上眼,嘴角帶著微笑。她能感覺到,夏新城的源核力量正在修復她破碎的守界人血脈,而她的守界之力,也在滋養著他的戰神之軀。兩人的心跳在月光下逐漸同步,形成奇妙的共鳴。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夏新城抱著林曦走出后山。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戰神印記與守界紋路在皮膚下交相輝映,形成全新的符文圖案。慕馨不知何時已經離開,祭壇上只留下一枚刻著“共生”二字的源能結晶。
“這東西怎么辦?”林曦拿起結晶,能感覺到里面蘊含的龐大能量。
夏新城握住她的手,讓源核力量與守界之力注入結晶:“留著吧,也許下次穢族再來時,它會成為新的鑰匙。”
兩人相視而笑,并肩走向初升的太陽。海城大學在昨夜的血月洗禮后,顯得格外寧靜。但他們知道,平靜之下,新的危機正在醞釀。而他們之間的羈絆,早已在血與火的考驗中,化作了最堅實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