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柚寧——
幾句話就將自己給撇的干干凈凈,饒是身為師長的傅父也拿她沒辦法。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只是和曹春玲聊了幾句天,從始至終都沒有挑唆曹春玲去舉報傅家。
舉報傅家這一行為全是曹春玲一人所為。
宋柚寧連“教唆” 都算不上。
眼下又是傅父往上升的關鍵時刻,那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看。
傅父即便有心也不能出手。
但可以百分百肯定的是宋柚寧確實有想害他們傅家的心。
就憑這一點,傅父都不可能放任這個禍害繼續留在家屬院,因為不穩定不安全的因素太多了。
他要為兒媳婦考慮,為幾個孫子考慮,決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們。
傅父想到下個月會有外調到松山島的名額,他麻溜的將王義昌的名字給遞了上去。
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她們再繼續留在島上、留在家屬院里。
此時的宋柚寧還不知道她男人的名字已經出現在外調松山島的名單上,從營區到家屬院的這短短一段路,她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
一顆心更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滿腦子都是等下回家,王義昌和婆婆問起話來她該怎么說。
畢竟,她被師長手下的人喊去辦公室問話這事不是她能瞞得住的。
要是被他們母子倆知道這事有她在中間作梗,尤其是王義昌那個混蛋……他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過往的屈辱與毆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噤,甚至生出一種要逃的想法。
但再長的路也總歸有盡頭。
即便宋柚寧磨嘰來磨嘰去,也還是到了家門口,只是站在家門口的她遲遲不敢往里進。
就在她猶豫之際,啪嗒一下門被人從里邊打開,映入她眼簾的是臉黑成炭的王義昌。
“……義……義昌……”
王義昌冷哼一聲,隨后不由分說的將站在門口的宋柚寧給拽回屋里。
宋柚寧的手腕被攥的生疼,她叫喚道:“義昌……疼……疼啊……你快松手……”
回答她的則是幾個啪啪的巴掌聲,嘴角都被扇出了血,人也被扇倒在地。
王義昌居高臨下的看向宋柚寧,眼神冰冷的不帶一絲暖意道:“宋柚寧,傅家被人舉報這事,是不是你從中做的梗。”
到底是枕邊人,一猜就對。
宋柚寧也沒想到平時蠢的掛像的王義昌今天會這么聰明,被戳中心事的她心里一慌。
但為了少挨揍,她只能咬死不認:“不是我……跟我沒關系。”
“要是跟你沒關系,傅融的人會過來把你喊走?”王義昌突然大吼道:“宋柚寧,老子不是他爹的傻子。”
“你心里是不是還裝著傅錚那個狗東西?是不是?回答老子?”
宋柚寧看著突然發瘋的王義昌,整個人瑟瑟發抖的瞪著兩條腿往后退。
要被氣瘋掉的王義昌見宋柚寧這么怕他,直接癲狂了。
他蹲下身子,一把扯住宋柚寧那齊腰長發,強迫她看向自己。
“宋柚寧,你真是賤到家了,老子就沒有見過像你這么賤的人。”
“嫁給了老子,心里還裝著其他男人。”
“你也真是夠下賤的。”
“只可惜,傅錚那個狗東西寧愿娶一個鄉下姑娘,也不愿娶你這個下賤貨。”
“你該不會以為你暗戳戳的把傅家扳倒,傅家就能接納二婚的你吧?”
“老子告訴你,你想的美。”
“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離婚,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你生是我們王家的人,死是我們王家的鬼,想要嫁給傅錚,做你的春秋白日夢。”
“老子死也不能讓你如愿。”
……
王義昌嫉妒的都快要瘋掉了。
傅錚什么都沒做,往那一站就能將宋柚寧的心給輕易奪走。
而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捧到她跟前,她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憑什么。
憑什么她要這么對他。
這對他不公平。
王義昌嫉妒到失了理智,拽著宋柚寧的頭就往墻上撞,一下兩下……哪怕是鐵頭,也遭不住這么猛烈的撞擊。
宋柚寧額頭上全是血,反倒是傷口處的疼痛讓她清醒。
想到王義昌說的那句“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她像是瘋了一樣將王義昌推開。
王義昌一個沒防備,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宋柚寧趁機從地上爬起來,頂著滿臉血往外跑,就在手快要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她又被王義昌給拽了回來。
他惡狠狠的說道:“想跑去找傅錚那個狗東西,是不是?”
宋柚寧道:“王義昌……你趕緊放開我……”
“老子不放。”王義昌貼到宋柚寧耳邊,皮笑肉不笑道:“宋柚寧,就是死你也得跟老子死在一塊。”
“瘋子……你這個瘋子……”
“瘋子?沒錯,從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瘋了,我愛你愛的都快要瘋了。”王義昌喃喃道:“宋柚寧,你沒有心啊,老子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你都不肯看老子一眼,心里裝的全是傅錚那個狗東西……”
宋柚寧被氣笑了。
她朝王義昌臉上吐了口水。
“王義昌……你說你愛我愛的快要瘋掉了……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柚寧,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王義昌一臉痛苦的說道:“可是,你為什么要喜歡傅錚那個狗東西,他有我這么愛你嗎?”
“最起碼他不會罵我,不會打我,更不會強迫我。”宋柚寧指了指身上的傷:“這就是你說的愛嗎?一拳一拳的愛?”
“像這樣的愛,我消受不起。”
王義昌摸著宋柚寧的臉,癡癡笑出了聲:“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柚寧,正是因為我愛你,才對你動手的。”
宋柚寧要被這話給氣暈過去了。
她現在有多痛恨王義昌,就有多后悔嫁給王義昌。
當時。
她就該態度堅決的拒絕王義昌的追求,然后守在傅錚病床前,不離不棄。
悔到腸子的宋柚寧望著王義昌,心力交瘁的說道:“王義昌,我們離婚吧。”
當她把積壓在心頭的話說出來后——
心里猛的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