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孫不二和郝大通一起的還有七名道士,看年齡都有二十多歲,可每個都可以說一聲器宇軒昂,起碼頭抬的很高。或者說每個道士看上去都非常自信,甚至帶著一分傲氣。
其實也很好理解,現在的全真教雖然王重陽已死多年,可是中神通的威名尚在。
相比王重陽在世的時候,全真七子的武功有了長足進步,尤其是丘處機,王處一常年在江湖行走,戰績不俗,威名赫赫,又有天罡北斗陣鎮壓門戶,他們根本不懼怕五絕中的其他四人。
現在也不是當初小貓三兩只的時候,全真七子門下收徒眾多,如尹志平、趙志敬等雖然年幼,但比他年長的道士也不少,很多雖然不是全真七子名下弟子,卻也是在王重陽在世時就加入全真教。
這些年,威名漸升還人多勢眾,天下第一大派的名號逐漸被江湖認可,名頭絕對不弱于丐幫。
也就是現在,若是再過些年,全真教志字輩弟子全部長成的時候,全真教的勢力會愈發龐大。
所以全真弟子行走江湖時難免志得意滿,看不起那些普通的江湖人,也是很好理解的。
孫不二、郝大通的武功暫且不提,練得道門功夫,比較善于隱藏,就外表而言很難看出其功力層次。
他們兩人修煉多年,全真教武功本就是初時進度緩慢,但修煉時間越久進境越快,所以哪怕靠時間堆,他們起碼修煉了二十年,現在的一身內力也定然不俗,可到底能在武成玉手里走幾招,還要打了才知道。
不過郝大通明顯屬于道門功力深厚,卻不擅武斗的,或者說打法心性與其功力不符,否則也不會多年之后輸給小龍女,哪怕這小龍女當時是取了巧。
但其余七名弟子功力不深,身上練武的痕跡很明顯,最多加入全真教十年而已,按照全真教心法的修煉速度,他們現在的武功對武成玉來說不值一提,比起江南七怪中最弱的韓小瑩都差了一籌。
可是武功不怎么樣,身上的氣派卻比江南七怪還要大的多,這也許就是武林大派的通病。
不過到底是名門正派,全真七子無論有什么毛病,總歸都心懷正義之士,平日里對弟子的要求也很嚴,全真弟子外出時多少講一些規矩。
所以此刻酒肆中沒有出現驅逐其他客人,或者要求客人讓座的狗血情節,只不過酒肆中的幾個江湖人士見到孫不二和郝大通,反而會主動讓座行禮。
孫不二此刻似乎心中有氣,根本不搭理旁人,只有郝大通會主動還禮,但對于江湖人士讓得座位卻是心安理得,頂多說一句卻之不恭,但也只是客氣客氣。
從他們一進酒肆,里面的人走了一部分,其余的客人也安靜不少。
而武成玉的座位與孫不二等人相距較遠,根本沒什么影響。
武成玉只是回頭看了他們一下,除了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孫不二,覺得馬鈺的眼光不怎么樣,有沒有可能當年就是因為娶了孫不二,這才拜師王重陽,專心修道,但他也只是腹誹兩句便不再理會。
現在全真七子如果不使用天罡北斗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武成玉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沒過一會兒,武成玉剛剛吃完那條江魚,就見又有兩名全真教道士走了進來,與其他道士不同的是,這兩個道士灰頭土臉,身上頭上還綁著白布條,明顯帶著傷。
一看到這兩個道士,剛才一直氣鼓鼓不說話的孫不二當即一拍桌子,喝罵道。
“你們這兩個不中用的東西,真的丟了我全真教的臉面,居然在終南山附近被人給打了,還有臉發出求救信號。”
兩名道士被嚇的跪倒在地,不敢吭聲。
旁邊的郝大通示意孫不二稍安勿躁,然后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說說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又是究竟是何人對你們動手,若是你們的錯,在外面欺辱江湖同道在先,我全真教教規森嚴,定然嚴懲不赦。
可若是你等二人無錯,我全真教也不能任人欺負,定然為你們找回公道。”
其中一個道士低著頭,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沒,沒說什么,那人就突然出手打傷我們。”
孫不二再次拍桌子,那可憐的桌子臺面上立刻出現裂紋。
“胡說,什么都沒做,旁人就攻擊你們?你當我們這些師長們都是傻子不成?”
那道士差點雙膝一軟,這才說了實話:“我們只是跟幾位江湖同道閑聊,正好說起天下五絕。
我們說那其余四絕都浪得虛名,華山論劍時被重陽祖師一人給打服了,甚至四人聯手都不是重陽祖師的對手。
就算是現在重陽祖師仙逝,他們也不敢挑釁我們全真教,因為他們現在恐怕連七位師伯師叔都打不過。
正說著,旁邊有一人就突然動手打傷我等,還說,還說……。”
“還說了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說其余四絕任一人上了終南山,都足以掃平重陽宮,說我們全真教才是浪得虛名,天下第一大派不過是無知草莽吹捧出來的而已。”
啪,這下桌子終于四分五裂了,孫不二一怒站起,大聲罵道。
“居然有人敢瞧不起我們全真教,真是膽大包天,看我不將他拿下,廢了他的武功,還我全真教威名。”
這些全真七子,對于全真教所謂威名甚是看重,此刻連郝大通都有些怒氣,他和孫不二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兩個道士詆毀其他四絕在先的事,不過郝大通多少比孫不二穩重一些。
“師妹息怒,莫急,敢為其他四絕出頭的人,必然不會是等閑之輩,說不定是他們的傳人,還需謹慎。”
“怕什么,這些年我等功力大漲,遠不是當年恩師仙逝,西毒上山之時可比,再加上天罡北斗陣,就算是他們幾個來了,我們也可戰而勝之。
我全真教弟子就算說了他們又如何,大不了擺出天罡北斗陣,將他留在終南山。”
“師妹莫急,待我再問問,打傷你們的人,到底是何樣貌?”
“回師叔,他出現的太快,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打完就走了,不過他拄著拐,應該是個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