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號和他兩個助手,被廢了手腳,弄瞎了雙眼,割去舌頭,捅破了耳膜,現在只能躺在床上,跟活死人沒有區別。”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長吸了一口氣,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手段要比任何方法都要惡毒。
“四號,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回首領,我倒是覺得針對三號他們的手段,倒像是江湖尋仇,非血海深仇不會如此狠毒,否則完全可以像殺死其他人那樣,不必大費周章。”
紇石烈良平低頭沉吟,他也覺得像是尋仇,可問題是這三個家伙躲起來這么多年,突然從哪里冒出來的仇家。
“四號,大慈恩寺那邊由我親自負責,你來查松鶴觀的事,就先從他們三個的仇家開始。”
四號面有難色,卻不得不應諾,這三個家伙當年到處燒殺搶掠,仇家遍布江南,哪里能查的出來。
“首領,三號他們現在的樣子,要不要給他們一個痛快。”
“哼,他們壞了我的大事,短時間內上哪找熟悉馬賊作風,又了解江南各地情況的人來。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慢慢等死吧,左右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你們也要以此為戒,壞了差事就不會有好下場。”
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應答。
而外面的武成玉給紇石烈良平點了個贊,他也是突然想起,就這么把馬賊兄弟三人組放在那里,被他們的同黨找到,會不會當場結束他們的生命,那么武成玉辛苦想出的報仇方法豈不是大打折扣。
還好這個紇石烈良平居然幫了他一把,論狠毒,這家伙也不遑多讓。
“還有一號,他為什么也死在了松鶴觀,他們幾個人不應該同時出現在那里。
六號,說說你了解的情況。”
這個六號昨晚并沒有出現,但現在也是滿面愁容。
“回稟首領,一號昨天本應是回到云來客棧與那個小頭目見面,然后今天一早離開長安城才是。
我的人一直盯著那個小頭目,沒有露出破綻,一號自己也沒有發現有我的人在監視。
可是今日天剛亮,我手下的人去換班,卻發現昨晚負責監視的人也死了,沒有看到一號,那個小頭目也不翼而飛。
而且,我死于的手下也是被一瞬間扭斷了脖子,跟四號所說的相同,我懷疑兩邊的事情是同一人所為。
所以這個兇手不但是個真正的武林高手,而且應該與那些匪軍有關,所以才會去營救那個小頭目”
紇石烈良平臉上青筋突出,已經憤怒到極點:“同一個人,與匪軍有關,最討厭這些自恃武功為所欲為的家伙,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當時手下報來消息的時候,城門未開,所以屬下立刻派人提前一步封鎖了城門,想來那個小頭目應該還在長安城內,只要給屬下足夠的人手,就能把他刮出來。”
“人手,哪里來的那么多人手,五號,昨天讓你搜查那個跟油鋪接頭的人你還沒有任何消息,我就不信他能飛了。
現在呢,又要滿城搜捕昨晚的兇手,我手下的高手還要在大慈恩寺設伏,你們說,我上哪給你們找那么多人手出來。”
那個五號立即躬身行禮:“回首領的話,不是屬下辦事不利,而是今天有一部分人手被那裘幫主的妹妹強行要走,說是在長安城搜查一個人。
你之前說過,現階段對那裘幫主要有求必應,所以屬下不敢阻攔。”
“裘千仞的妹妹?那個蠢的掛相的女人最近惹了不少麻煩,她這次又要干什么?”
“屬下,不敢說。”
“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回稟首領,據說是這個裘千尺看中了一個俊俏少年想要招婿,又沒看住給跑了,所以才跟我借些人手。”
紇石烈良平當場氣得七竅生煙,直接一腳將五號踹倒,大罵道。
“我金國密諜,去幫那個女人找小白臉,虧你做的出,我怎么有一幫像你們這樣蠢的手下。
區區一個晚上而已,就給我弄出這么大的爛攤子,關鍵連是何人所為都不知道,你們干脆給我拔出刀抹了脖子吧。”
此話一出,所有手下都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生怕紇石烈良平拿他們開刀。
倒是武成玉在院子角落里很是受用,是我,是我,還是我,令紇石烈良平今晚歇斯底里的所有事情都是武成玉的杰作。
殺死一號三號,救走梁老頭的是他,跟油鋪接頭的是他,被裘千尺到處尋找的小白臉還是他,紇石烈良平根本想不到這三個目標是同一個人,而且所有線索都一團亂麻,根本沒有方向可以追查。
這種作為幕后黑手躲在一旁看對手無能狂怒的感覺真好,可惜現在沒有好朋友在身邊可以分享。
那個五號被踹倒后強忍疼痛說道:“屬下無能,不過那部分被裘千尺帶走的手下已經把那個小白臉找到了,我立刻讓他們回來重新搜捕犯人,絕對不敢耽誤首領的大事。”
“哼,好的很啊,找疑犯,找匪軍你們找不到,找個小白臉卻輕而易舉,我要你們這些人有何用?”
武成玉躲在黑夜中,卻瞬間睜大了眼睛,剛才躲在房間里專心練嘴遁術,還真沒注意外面的動靜。
不過,他甩脫裘千尺的跟班后,并沒有易容,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之后又隨意找了間客棧住下,畢竟區區一個裘千尺還不配讓他改頭換面,藏頭露尾。
而且武成玉現在的樣貌確實吸引別人的目光,所以這些金國密諜想要找到自己,無非是多闖幾家客棧而已,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只不過裘千尺這只蒼蠅實在是讓人頭疼,武成玉決定明天一早立刻離開客棧,換一張臉,或者干脆殺了她吧,一了百了。
這時六號又插嘴道:“首領,屬下昨晚不在此處,但現在看來,一號和三號都是離開這里后遇害的,所以此地恐怕已經不安全了。”
紇石烈良平眼神一閃,他今天被諸多變故氣得發狂,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表面上他可不會讓人看出自己失策。
“無妨,在這院子不遠處我還留了兩百多人守著,只要發出信號他們就會立刻趕過來,此地安全無虞。
不過你說的也對,這里確實可能暴露了,從現在開始,暫時放棄這個據點,我會搬到大慈恩寺去,你們有任何事情就去大慈恩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