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陳超兩人走出辦公室。
“行了小沈,回去準備一下,等通知吧。”陳超笑瞇瞇的拍了拍沈新肩膀道。
沈新呆呆點頭。
回想剛才辦公室里發生的事情。
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呂有為問自己有什么想法,自己說想當刑警。
呂有為和王希海交流了一下意見,就這么原則上同意了。
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
孫釗表情嚴肅的道:“小沈,剛才呂局也說了,刑偵大隊和基層派出所的工作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說實話,我個人是不建議你直接調過來的?!?/p>
基層派出所,整天面對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雖然繁瑣,但危險性不高。
撐死了就是兩個醉漢打一架。
可刑偵大隊不一樣,是要真正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是有生命危險的。
“但你個人意愿強烈,所以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可丑話說在前面,干不好,我隨時把你退回去?!?/p>
他表情嚴厲的警告道。
沈新點頭,看著一個板著臉,一個笑瞇瞇的兩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
這倆人,感覺就是在唱紅白臉。
還有之前在辦公室里。
怎么看都是在唱雙簧。
哪有領導直接問你想要什么的?
真把領導當許愿神燈啦!
“那回去吧。”
陳超擺擺手。
沈新哦了一聲,惦記診所的案子,也不再多想,快步離去。
反正就結果來說是好的。
這就夠了。
目送沈新離開,孫釗遲疑一下,道:“老陳,我怎么感覺這小子心里什么都知道一樣。”
“你說呢。”
陳超哈哈一笑,然后吐槽道:“都怪呂局,演技太差,還什么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換成是我,早猜到了?!?/p>
孫釗立刻扭頭,道:“不管怎么說,小沈這孩子不錯,是個好苗子。這樣,等他調過來,就讓他先去整理那些懸案,也算是給呂局一個交代?!?/p>
懸案之所以成為懸案,那肯定有各方面的原因。
不是一句話,說重啟調查就行的。
多少年過去了,根本沒那么多辦案條件。
陳超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沈新這剛轉正,歷練不夠,猛然讓他跟案子,直面兇惡的罪犯,萬一出點兒什么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就先鼓搗鼓搗懸案,沉淀一段時間再說。
另一邊。
沈新來到停車場。
老周還安安穩穩的等著,正在刷手機。
也算是忙里偷閑,樂在其中。
見到沈新,立刻問現在是不是回所里。
“不急,先去錦梅花園。”
“還去?你有想法啦?”老周問道。
沈新點點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就先查這個佳樂診所。
出來的路上,沈新又盤算了,越想越覺得佳樂有可能。
池奕東的行為,說白了就是在詐騙的紅線上反復橫跳,不用人提醒,他自己就知道要低調行事。
又來南江不久,按理說不會平白無故的得罪什么人。
至于他的客戶報復,沈新想了覺得不太可能。
私密的事情,沒人想鬧大。
而且他那神藥,沈新也想明白了。
藥效這么好,估計是加料了。
這種案子,沈新以前經歷過類似的。
早幾年吧,自己老爸常年坐辦公室,椎間盤突出,腰疼的厲害。
后來自己老媽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的,說暨港白連鎮上有一位神醫,專治腰酸腿疼,一副藥下去,立馬就能不疼了。
他攛掇著老爸去看看。
沈新當時正在上警校,還一直勸他來著,說這種醫生不靠譜。
后來怎么著,這醫生就被人查了。
一審才知道,他瘋狂的往兜售的藥粉里加止疼藥。
那可不就是一吃一個立馬不疼了。
那參考一下,沈新估摸著池奕東的神藥里是加了振雄風的成分。
騙的就是那些迷信什么古法炮制,祖傳神藥的人。
“老周,待會兒到了地方,我扮演紅臉,你來白臉,但也別真嚇唬人家,度要掌握好,就稍微嚴厲一點兒就行,我畢竟只是懷疑?!鄙蛐掠值?。
現學現賣了屬于。
老周當了十幾年輔警,年齡又大,看著就足夠威嚴,正合適唱白臉,不像自己,太年輕。
“明白?!崩现鼙葎澚艘粋€OK的手勢,這種小事兒,他輕松拿捏。
很快,兩人開車返回錦梅花園。
佳樂診所開著。
沒什么客人,老板張正德,正在柜臺后面撐著腦袋打盹兒。
沈新掃了一眼診所。
注意到診所的陳設比較舊了,像用鋁合金門隔出來的處置室,上面貼著的就醫流程的標語都已經剝落泛黃。
“老板?!?/p>
沈新敲了敲臺面。
張正德一個激靈清醒,看清是沈新,立刻道:“警察同志,你們怎么……又來了?”
語氣有些不自然。
但也可能是因為來過一次,又來一次。
警察找你兩次,肯定不是好事兒。
沈新眼神和老周一個接觸,他立刻出聲,沉聲道:“你說為什么,既然找你,那肯定有我們的原因?!?/p>
別看他只是輔警,但干了這么多年,真有那么一點兒不怒自威的氣勢。
張正德表情微變,語氣弱了幾分,問兩人要問什么。
“你說呢?”老周直接把問題反拋了回去,語氣嚴肅:“你不要覺得這是什么小事兒,砸人玻璃,盜竊藥物,受害人跟我們反應了,他丟了至少十多萬的藥物,像這種情況,都可以定性為入室搶劫。”
沈新目光微動,瞥了一眼老周。
張正德臉色又是一變,下意識的咋呼道:“他還丟藥了,怎么可能!”
“什么叫怎么可能,你說沒丟就沒丟?”老周立刻大聲追問。
張正德登時不說話了,目光一陣陰晴不定。
沈新知道該輪到自己了,一伸手攔住老周,順著他的話道:“張醫生,我同事著急,說話聲音可能大了一點兒,我代他給你道歉啊?!?/p>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你說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兩面玻璃嘛,值不了幾個錢。說實話,就是鄰居吵個架,一生氣上頭,說不定也砸人家窗玻璃呢,人沒事兒不就行了?!?/p>
“正常來說該賠錢就賠錢,好好道個歉,啥事都沒了?!?/p>
“說真的,我其實也不信他能丟十多萬的藥,什么藥啊,能這么值錢?可你說他賣那種藥的,滿嘴跑火車,誰知道他會怎么說……”
沈新注意著張正德的臉色變化。
從驚詫,到激憤。
感覺越來越靠譜了。
“反正這個事兒吧,你說大,不大,但說小,它也不小,就看對方怎么追究了,萬一人家咬死了,就是丟了藥,那你說能怎么辦?”
“萬一要因為這個事兒,再留下案底,影響到孩子什么的,那豈不是虧大了,你說是不是?!?/p>
沈新反問。
都說到這兒了,張正德還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那沒跑,就是他了。
沈新盯著他,感覺他心防已經在失守的邊緣,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老周果然經驗豐富,立刻道:“小沈,就我說的,還是直接帶回去問吧?!?/p>
果然,這句話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壓垮了張正德。
“真的……賠錢就可以嗎?”他一臉緊張,小心翼翼的問道。
沈新和老周對視一眼,中了。
“主要看對方,還有咱們的態度?!鄙蛐庐斎徊豢赡艹兄Z任何東西,反問道:“不過這好好的,你說你砸人家玻璃干嘛呢。”
“你說為什么,他賣假藥!”
提起原因,張正德突然來了氣性,瞪著眼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那什么狗屁神藥,說白了不就是加西地那非嘛,真丟我們這些醫生的臉,反正我是看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