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耀世，俠義長存 第90章以微末之身逆蒼天以信念之刀斬深淵

副堂主的腐骨鞭帶著刺耳的尖嘯劈來，鞭梢的綠色毒液在空中拉出熒光軌跡。云逸施展出「云游步·踏雪無痕」，足尖點地時竟在沙面留下冰晶足印——那是借了天風(fēng)宗宗主的真氣余韻。刀刃擦著地面劃出三尺深溝，火星濺在腐骨鞭上，竟將其表層的毒鱗灼得滋滋作響。他聽見身后夏雨露的「暴雨梨花針」穿透三名黑衣人的咽喉，趙鵬的機關(guān)劍射出最后一枚透骨釘，胡曉峰的盾牌與魔教「陰風(fēng)刀」相撞，發(fā)出鐘磬般的嗡鳴。

「沖！」云逸抓住宗主玉笛震碎沙巖的剎那，帶著隊伍沖向峽谷入口。副堂主怒吼著揮鞭追擊，卻被黑衣長老的「幽冥十三劍」劍氣余波掃中肩頭，護體真氣竟如薄紙般被撕開。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天刀門眾人已魚貫而入，漫天黃沙如金色簾幕落下，將魔教的叫罵聲隔絕在身后。

峽谷深處，天風(fēng)宗宗主的玉笛已斷成三截，卻仍以指代笛，吹奏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黑衣長老的劍刃卷如鋸齒，卻在劈出第一百零三劍時，忽然收勢朗笑：「老對手，可還記得三十年前，你我在華山論劍時的賭約？」宗主咳出黑血，卻笑得暢快：「自然記得。你說若你我同歸于盡，便讓后人將你我合葬。」長老點頭，揮劍在沙地上刻下「同歸」二字，「今日便遂了這個愿。」

云逸帶著隊伍悄然繞過戰(zhàn)場，聽見這話時心中一顫。他看見宗主的白衣已染成血色，長老的黑衣也破破爛爛，兩人卻如老友般并肩而坐，仿佛不是在等死，而是在赴一場三十年的約。路過時，宗主忽然抬手，將半塊「天風(fēng)令」塞給云逸：「小友，替老夫...看好江湖。」

走出峽谷時，東方既白。云逸回望，只見兩位宗師的身影已被流沙掩埋，唯有玉笛碎片和斷劍露出半截，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青兒的銅鈴與新收的七枚銅鈴相撞，發(fā)出清越的響，仿佛是對逝者的告慰。莫白指著地平線處的帝都城樓，飛檐上的銅鈴在晨風(fēng)中輕晃，竟與天刀門的鈴聲形成奇妙的共振。

「看見那些銅鈴了嗎？」莫白輕撫斬風(fēng)刀，「那是皇室為鎮(zhèn)邪祟所鑄，每只都刻著「正」字。」云逸望著城樓逐漸清晰的輪廓，看見城門上的「帝」字被朝陽鍍成金色，忽然想起青兒曾說想去帝都看花燈。「進城后，先給弟兄們換身干凈衣裳，」他握緊狼首徽記，「再去買些紙燈籠，替青兒他們看看這人間燈火。」

三百枚銅鈴在晨風(fēng)中齊鳴，如同一曲新生的歌謠。云逸知道，他們曾在死亡邊緣徘徊，卻在宗師之戰(zhàn)的夾縫中尋得生機。這不是窩囊的逃亡，而是俠士以微末之身，在天地棋局中的驚險落子。而天刀門的刀，終將如這初升的朝陽，雖暫時被群山遮擋，卻注定要照亮整個江湖。

「走，」他翻身上馬，破云刀在朝陽下劃出虹彩，「去帝都擺個擂臺，讓天下人看看——天刀門的俠義，不是說說而已。」隊伍踏上官道時，遠處傳來晨鐘暮鼓之聲，與腰間的鈴聲交織成縷，那是江湖舊秩序的喪鐘，亦是新傳說的開篇。

樹冠在夜風(fēng)中輕顫，碎銀般的月光透過枝葉縫隙，在兩位宗師境武者的兵刃上跳躍流轉(zhuǎn)。持雙刃的女子衣袂翻飛如蝶，刃芒吞吐間寒芒暴漲三尺，正是至尊榜排名第七的「寒刃」獨孤雪；她的對手——天風(fēng)宗大長老「凌仙」沈靜姝，周身劍氣化作青鸞虛影，長劍挽出的劍花竟在枝頭凝結(jié)出朵朵梅花狀的霜印，看得樹下眾人目眩神迷，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后天境一百二十人，先天境十七人，后期強者四人。」莫白的聲音壓得極低，斬風(fēng)刀的機關(guān)齒輪在掌心輕輕震動，發(fā)出細密的「咔咔」聲，「魔教底層雖眾，卻如一盤散沙。但那四個掛著骷髏串珠的......」他的目光掃過敵陣中身披黑袍的身影，對方腰間的九眼骷髏串珠隨呼吸明滅，正是血魔堂鎮(zhèn)堂「四兇將」。

云逸握緊破云刀，星隕鐵紋路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宛如凝固的血跡。他看見三名天風(fēng)宗弟子被魔教「三陰陣」的鎖鏈絞殺，長劍折斷的脆響中，有人被拖入陣中時指尖還在沙地上劃出五道血痕。恰在此時，獨孤雪的雙刃突然發(fā)出龍吟般的清鳴，竟在沈靜姝的「凌仙劍訣」中劈開一道尺許寬的氣隙——這稍縱即逝的戰(zhàn)機，如黑夜中的流星般耀眼。

「莫前輩可有良策？」云逸轉(zhuǎn)頭時，月光在他眉骨處刻下冷硬的陰影。老人撫須輕笑，刀鞘上的梅花機關(guān)彈出又縮回：「宗師之戰(zhàn)如***，咱們只需做那摘桃人。」斬風(fēng)刀突然出鞘三寸，刀身藍光映得瞳孔發(fā)綠，「左翼「窮奇」最弱，且糧草輜重在彼，若能斷其命脈......」

云逸會意，目光如電掃過天刀門眾人。張開的斥候隊已將火藥包的引信淋濕，付明的飲刀隊正用毒針劃破指尖，在刀柄上畫出詛咒符紋，趙鵬的機關(guān)劍正在蓄勢，劍柄處的透骨釘嗡鳴震顫。他深吸一口氣，腰間銀鈴與三百枚銅鈴共振，聲浪驚起樹梢宿鳥，撲棱棱的振翅聲中，夜色被撕開一道裂口。

「聽令！」他的聲音如沉雷滾過戰(zhàn)場，「張開、付明率影堂突襲左翼，火攻糧草！趙鵬、胡曉峰帶戰(zhàn)堂強攻右翼，絞殺通訊！莫前輩，請以「九連環(huán)」纏住「窮奇」，我率親衛(wèi)直取中軍樞機！」命令如利箭離弦，三百道身影瞬間破陣而出，狼首徽記在夜色中化作流動的銀芒，與天上星子遙相呼應(yīng)。

獨孤雪的雙刃驟然爆發(fā)出刺骨寒意，竟將沈靜姝的青鸞劍氣凍結(jié)成冰晶。趁此機會，云逸施展出「星隕拔刀術(shù)」完整版，刀光未至，刀氣已將三丈內(nèi)的沙粒震得貼地滑行，在魔教后天境隊伍中犁出一條丈許寬的真空帶。他聽見身后夏雨露的銀針破空聲如蜂群過境，胡曉峰的盾牌撞擊聲如巨鼓轟鳴，更聽見莫白與「窮奇」纏斗時的暴喝——老人的斬風(fēng)刀竟施展出失傳已久的「莫家九連環(huán)」秘術(shù)，九道刀影疊成虛影，如九柄利刃同時出鞘。

戰(zhàn)局的轉(zhuǎn)折點在付明點燃第三處糧草時降臨。沖天火光中，魔教眾人驚惶回望，陣型出現(xiàn)片刻的真空。云逸眼尖，看見沈靜姝的劍尖已抵住獨孤雪咽喉，而獨孤雪的雙刃正停在對方膻中穴三寸處，兩人周身真氣暴走，竟在頭頂凝成陰陽魚圖案——這是兩敗俱傷的「同歸局」。

「天風(fēng)宗弟子，隨我護長老！」周長老手持「天風(fēng)令」，令牌上的云紋被火光映得通紅，率二十名親衛(wèi)殺向中軍。云逸立刻振臂高呼：「天刀門，結(jié)「天狼陣」！護持友軍！」三百人瞬間變陣，狼首旗在火風(fēng)中獵獵作響，盾刀手在前組成鐵壁，弩弓手在后搭箭上弦，如同一道黑色鐵流切入敵陣，所過之處，魔教「三陰陣」的鎖鏈紛紛崩斷。

當「窮奇」的左臂帶著血珠飛落沙地時，魔教戰(zhàn)陣終于出現(xiàn)潰亂的漣漪。剩余三兇將中的「饕餮」見狀，竟撕開懷中的獸皮袋，腥臭的「腐骨毒霧」如黑色潮水般涌出，所過之處，草木瞬間化作膿水。云逸早在此前的交鋒中預(yù)判了這招，索鉤如靈蛇出洞，纏住沈靜姝腰間的玉佩，將她與獨孤雪同時拽向三丈外的巨石后方。毒霧擦著衣角掠過，獨孤雪的裙裾已被腐蝕出數(shù)個破洞，卻在落地時挑眉輕笑：「小弟弟的反應(yīng)，比姐姐的雙刃還快三分。」

沈靜姝拂袖揮出劍氣，將殘余毒霧震散，目光掃過云逸手中的索鉤：「星隕刀客果然名不虛傳，竟能在宗師級混戰(zhàn)中精準控場。」她的凌仙劍上霜花漸融，卻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當年蒼梧居士若見此景，定會說「吾道不孤」。」獨孤雪用指尖彈了彈雙刃，刃芒映得她眼尾的朱砂痣格外妖冶：「不如姐姐送你個見面禮——血魔堂總壇的密道圖如何？」

魔教長老的銅鑼聲穿透戰(zhàn)場時，血魔堂眾人已如退潮般向黑暗中收縮。為首的黑衣人轉(zhuǎn)身抱拳道：「天刀門今日之勝，不過是取巧而已。待我血魔堂總壇高手齊出......」云逸的破云刀突然出鞘三寸，星隕鐵紋路與腰間銀鈴?fù)瑫r發(fā)燙，刀刃在月光下劃出的弧線，恰好停在對方咽喉半寸處：「回去告訴你們堂主，天刀門的刀，永遠比你們的毒霧快上三分。下次再讓我見到血魔堂的人......」他頓住，刀身前傾半分，「便不是斷臂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