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我去洗手。”女生說著進了洗手間。
何忠良趁機打量房間,按劉靜文的說法,和她同租的日本女人應(yīng)該不知道她把密碼本藏在哪兒了。
現(xiàn)在看,如果女學(xué)生就是劉靜文說的那個日本人的話,倒是有可能。
因為她年紀(jì)不大,似乎不到二十歲,大概率真的是個學(xué)生。
而且她看上去根本不像個間諜,甚至還會覺得說話方式有意思,如果真的是間諜,訓(xùn)練周期應(yīng)該不夠畢業(yè)年限吧。
但是,何忠良清楚記得,任務(wù)信息中說的可是日本間諜鈴木晴子……
情況有點復(fù)雜,看著擦著手出來的女學(xué)生,何忠良看似隨意問道,“你叫什么?做什么的啊?”
“我嘛?我叫林慕青,濟南師范新聞系在讀。”林慕青說話的時候眼睛向下看了一下,明顯是在說謊。
但是名字卻對上了,鈴木晴子,林慕青。
何忠良懵圈了,乳臭未乾的學(xué)生,扮豬吃虎的高級間諜……兩者不斷重合。
殺不殺?
但是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吧。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何忠良的臉色立刻變了。
外面至少三個人,穿皮靴,拖著槍,在敲門。
林慕青腳步輕快地過去,把門打開。
門口,果然是三四個鬼子兵,端著三八大蓋,惡狠狠地看著他,嘰里咕嚕說了一串日本話。
林慕青回頭看他,嘴角露出剛才說他說話好聽一樣的笑意。
何忠良臉色發(fā)青,臉上驚恐的神色完全不是裝的。
他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窗戶,二樓離地面最多三米,跳下去肯定沒事,但面對幾個鬼子,有足夠時間讓自己跳出去嗎?
林慕青拿出一張證件,遞給門口的鬼子,并沒有說話,但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為首的鬼子看過證件,還給林慕青,又看了看何忠良,轉(zhuǎn)身離開。
“你,好像很緊張。”林慕青關(guān)上門,看向何忠良的眼神,很是玩味。
“緊張?”
何忠良抓下禮帽丟在一邊,似乎心有余悸地說道:“我簡直嚇壞了!誰特么對著槍口能不緊張?”
林慕青笑了,“該你說了,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我……我叫韓仲昆,沒找著事做呢。”
“那你來這里做事怎么樣?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這里顯然缺關(guān)鍵時刻用得上的那種……服務(wù)員。”
“在這里做事?”
何忠良疑惑地看她,你能說了算?而且,你確定我是那種關(guān)鍵時刻用得上的服務(wù)員?
“你等一等,我去幫你問一問……”林慕青說干就干,開門就出去了。
何忠良一動不動看著門口,十秒鐘后,忽然一躍而起……
不大一會兒,林慕青急匆匆推門進來,何忠良正無聊地坐在床前,反手翻弄著禮帽,看見她進來,擠出一絲微笑。
林慕青看了一眼房間,一只手背在身后,臉上也掛著笑容,忽然鉆進了里間。
片刻,她回到外間,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怎么樣,你愿意來這里做服務(wù)員嘛?”
何忠良停手,把禮帽帥氣地扣在自己頭上,撇撇嘴說,“服務(wù)員?我覺得我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林慕青明顯有些失望,“那你還租在這里嘛?”
“我的考慮一下,要是有單間還好,合租嘛,我得想想,除非和你一起住,哈哈……”何忠良說著,站起身來,目光看著林慕青。
林慕青臉色有些紅,也跟著站起身。
“那些……日本人走了吧?”何忠良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走了,檢查過了,你再遇到也沒事的。”
“那我先走了,再見。”
何忠良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走到門口,跟著又回身笑著說道:“今天,謝謝你啊。”
“韓仲昆!”
林慕青出聲喊道:“交個朋友吧!下次有機會,教我說北方話。”
何忠良微笑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林慕青顯然就是鈴木晴子,但是何忠良沒動手。
剛才她沒有出賣自己,暫且放她一馬。
另一方面,何忠良很清楚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就當(dāng)是一個挑戰(zhàn),我接了!
以后怎么玩兒,他愿意試試看。
而且,現(xiàn)在他也沒心思想別的。
一天三次的“過目不忘”技能,剛剛用了一次,希望剩下的兩次,夠時間默寫下來,不然明天就記不住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取得鈴木晴子的信任,獲得中統(tǒng)密碼本。】
【獲得任務(wù)獎勵:大洋一千元。獲得技能:初級易容化妝術(shù)。】
初級易容化妝術(shù)終于到手了,就沖這個技能,剛才的冒險值了。
何忠良知道,如果剛才拿走密碼本,林慕青肯定會對自己動手的。
幸虧她不知道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技能。
中統(tǒng)自己是救不了啦,劉靜文身為特工,很多事情轉(zhuǎn)不過彎,她該死!
在信良雜貨店寫完密碼本,裝在空間,何忠良這才返回站長辦公室。
“沒找到密碼本,不知道是這個中統(tǒng)特工撒謊了,還是被鬼子拿走破譯了?是不是應(yīng)該通知一下他們?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何忠良向吳國忠匯報工作。
吳國忠聽了,摸著下巴沉默不語。
“按理說,中統(tǒng)是咱們的戰(zhàn)友,這個信息應(yīng)該通知一下友軍,不過嘛……”盧祥仁沉吟了半晌。
“不過,如果鬼子按照截獲的電報內(nèi)容,把注意力放到中統(tǒng)身上的話,咱們顯然就沒那么大的壓力,站長,這半年來,咱們軍統(tǒng)命運多舛啊……”
盧祥仁話說一半,既要遺禍中統(tǒng),又要吳國忠拍板做決定。
吳國忠當(dāng)然聽得出來,不過盧祥仁的提議確實非常有誘惑力。
這半年來,軍統(tǒng)吃了太多的虧,折損太大,反觀中統(tǒng)就沒那么倒霉。
不但在常凱申面前有了資本,還反趁的軍統(tǒng)無能,別說我知情不報,我也是爭取一絲茍延殘喘的機會啊。
“先不必報,他們不是半年一換密碼本嘛,咱等他過了兩個月的,再通知他們也不遲。”
盧祥仁拍手笑道,“高,站長實在是高。”
何忠良也由衷地笑了。
這才好呢,不然我背它干嘛!背完就換了,那不白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