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在二樓打開,容凡抬腿走向陳志夏的家。
經(jīng)過拐角,一個女人正站在門口。
她懶洋洋撐在欄桿上,及腰長發(fā)隨意盤起,身上披著一件男式大衣,里面深藍色的長裙在夜色中像是一朵神秘的藍色妖姬,寬大的裙擺隨意晃蕩,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腳踝。
聽到腳步聲,對方轉(zhuǎn)頭看過來,隨即眉頭挑起:“你居然主動找過來了?剛剛柏京墨還去找你呢。”
當看見男人手上的刀后,她頓時玩味開口:“怎么?睡一覺起來,容醫(yī)生腦子終于清醒了?這是決定要來殺我了?但是殺人可是會破壞和平規(guī)則的哦。”
可容凡只是靜靜道:“那如果是殺神呢?”
對上女人臉上的笑容,他眸色一暗,慢慢走了過去。
“我知道你和柏京墨都是神,所以我殺了你們,根本不會受到懲罰。”
看著男人一步步走近,喻梨站在原地依舊沒動。
“所以?”她歪了下腦袋,“你要殺了我?”
“不。”
容凡停在她面前,垂眸盯著女人那張昳麗漂亮的臉蛋,“你之前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他們你的身份,現(xiàn)在我給你答案。”
喻梨撐著下巴,饒有興趣接話:“哦?你說。”
“因為我喜歡你。”
“………”
喻梨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吐出一個字:“滾。”
【哈哈哈哈哈哈原諒我不厚道的笑了。】
【容·求愛被拒·凡。】
【容凡你小子終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是,你怎么還勾搭有夫之婦啊,學(xué)壞了啊,咱不玩道德敗壞那套啊。】
【利木臉上的嫌棄都溢于言表了,她本來還想著能聽到什么有意思的內(nèi)容,結(jié)果是這種花式求愛。】
【利木:能不能滾遠點。】
【果然,當年不喜歡,就算失憶了也不會喜歡,容凡你還是放棄吧。】
可容凡卻沒有放棄,他往前一步,暗暗咬牙:“為什么柏京墨就可以?他有哪里好的?”
借著副本里的話,容凡問出了真心話。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你既然可以讓他成神,為什么我不可以?”
喻梨斜了一眼,想起下午從對方嘴里問出的那個女人——利木。
自從說完利木這個名字后,容凡的大腦下意識開啟了自我防疫,剩下的內(nèi)容怎么問都問不出來。
好在她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容凡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會那么不對勁了。
因為自己長的很像那個利木。
不過看容凡這樣子,很明顯以前并沒有和利木在一起,他最多就算個暗戀者。
原因很簡單,如果利木真是他愛人,在看見自己曾經(jīng)的愛人出現(xiàn)在副本里,怎么可能是這種表現(xiàn)。
就比如她的小男友,就算是在副本里失憶了,第一天晚上就忍不住來找她。
可現(xiàn)在,容凡居然問他和柏京墨的差別在哪里。
喻梨勾了勾唇:“你這人真有意思,問我為什么選擇柏京墨?他是我老公,我不選他,難不成去選你這個陌生人?”
容凡捏緊了手里的刀:“但如果,你老公他背叛了你呢?”
此話一出,女人眼神瞬間不善,聲音也從懶散陡然變得嚴厲:“容凡,你最好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妹妹還在我手上,我要是讓她……”
“你難道沒感覺到,我妹妹已經(jīng)死了嗎?”
容凡直接出聲打斷,他眼神晦暗,抿唇道,“我的妹妹已經(jīng)被江溪殺了。”
聞言,女人扯了下嘴角,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又聽見容凡補充道:“我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我要是想不死,就只有取代柏京墨。”
喻梨眸光微閃,所以喜歡只是一個借口,容凡真正想要的就是殺了柏京墨。
她靠在欄桿上,語氣冷淡:“這和柏京墨背叛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容凡扯了扯嘴角,“江溪違反了規(guī)則,但你真以為柏京墨會殺了江溪嗎?他不會的,他包庇其他女人這不就是背叛你嗎?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四樓看看江溪有沒有死。”
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在這么多副本里,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柏京墨都不會對這個江溪都不會下死手。
所以他才讓江溪去殺了容雅,這是一個絕對安全的人選。
“但是我不一樣,我已經(jīng)沒有了軟肋,所以我可以成為你最有力的工具人。”
聽完這些話,喻梨嘴角泄露一聲不屑的輕笑:“成為我最有力的工具人?如何證明?”
視線落在面前的門上,隨后又輕飄飄瞥向容凡。
女人眼波流轉(zhuǎn),帶著惡劣意味的戲謔在眼中乍現(xiàn),紅唇微啟,語氣似笑非笑:“不如…你去殺了這屋內(nèi)活下來的人?”
這扇門里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要么是怪物,要么是陳志夏。
但無論是哪一方,他都違反了和平原則。
這明明是和平之神的事,但喻梨現(xiàn)在卻讓容凡去做。
容凡沒有過多猶豫:“我答應(yīng)你。”
喻梨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就現(xiàn)在門前,聽著屋內(nèi)時不時響起的動靜,喻梨無聊把玩著手里的鑰匙,指尖敲擊著計算時間。
估摸著差不多了,她拋出鑰匙給容凡。
“去,打開門。”
容凡將鑰匙插了進去,打開門,只見客廳里倒著兩具尸體,陳志夏貼在墻上氣喘吁吁,手上還握著一把沾血的水果刀。
聽見聲音他立馬戒備地看了過來,當看見來人是容凡后,明顯松了口氣。
可注意到后面還站著位笑意盈盈的女人時,陳志夏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著容凡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內(nèi)心浮現(xiàn)不好的預(yù)感,皺眉厲聲開口:“容凡!你要干什么?”
可對面的男人卻始終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盯著他。
“抱歉。”
“我會讓你死的沒有痛苦的。”
呼嘯銳利的風(fēng)聲在耳畔刮過,陳志夏瞳孔放大,只感覺脖子一痛,身體瞬間沒了知覺。
短短幾秒間,他的尸體硬生生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喻梨見到這一幕,直接笑出了聲,“真是諷刺啊,容凡。”
陳志夏可能死都想不到,他沒死在怪物手下,而是被最信任的隊友殺了。
容凡收起刀,側(cè)頭看了過來,聲音冷靜:“就算我今天沒殺了他,你和柏京墨能讓他離開這里?”
可女人只是輕笑一聲。語氣悠悠:
“誰知道呢?萬事皆有可能啊。”
她斜靠在欄桿上,微風(fēng)拂過臉頰的發(fā)絲,嘴角的笑意愜意散漫.
“容凡,看在你剛剛的表現(xiàn)上,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柏京墨真的背叛了我,我可以讓你成為光明之神。”
聞言,容凡眼睛微不可察的發(fā)亮:“當真?”
“自然是真。”
女人微微勾唇。
“前提是你得先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