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體覆蓋下來,灑落的陰影極具壓迫感,甚至帶著微不可察的危險。
喻梨仰頭注視著他,張嘴剛想說什么,對方突然用指腹壓住了她的唇。
女生的唇瓣柔軟,像是涂抹了嬌艷的口脂,柏京墨眼眸加深,俯下身輕嗅對方脖間的香味。
“不用回答。”
他希望聽到否定的答案,又怕不是那個答案
因為喻梨除了騙他的時候,從來沒給他說過好聽的話。
所以不如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還能自欺欺人。
柏京墨慢慢低頭,嘴唇貼上去:“寶寶,可以親你嗎?”
喻梨斜了他一眼,發(fā)出一聲低笑,“柏京墨,再等下去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說完,她拽住男人的衣領(lǐng)主動吻了上去,剩下的話語淹沒在他們的唇齒間。
男人眼眸一彎,瞬間張開嘴反客為主,摟住她的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頭親上去:“好。”
他的親吻帶著溫柔的繾綣,像是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密網(wǎng),牢牢將人包裹住,可等到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無法掙脫開。
喻梨被他圈在懷里,被吻的有些喘不過氣,她推了下柏京墨的肩膀,示意對方稍微停下,瞇著眼睛靠在男人的肩上,心想這人吻技這么好?自己居然有些被親暈了。
可很快,喻梨就察覺到不對勁。
看著窗外的景象變得重影,她瞇起眼睛,抓住男人輕輕拍著自己后背的手腕,強(qiáng)撐著困意,意味不明地勾唇開口:“什么意思?把我哄睡?”
柏京墨摟著懷里的人,聞言低低笑出聲,胸膛輕輕震動,低沉透著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睡一覺就好了。”
等睡醒之后,這所有的一切就都會結(jié)束。
等到感覺到女生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柏京墨側(cè)過頭,看著女生熟睡的側(cè)臉,他眼神柔和下來,伸出手溫柔地?fù)崦瑢l(fā)絲挽到耳后,又低下頭親了親那雙漂亮的眼睛。
將人穩(wěn)穩(wěn)抱起來,走到辦公室后面的休息室,把女生輕輕放在床上,整理好被子。
可柏京墨卻沒急著離開,而是撐著床,目光專注地盯著喻梨的睡容。
等到梨梨醒過來,她會生氣嗎?
——應(yīng)該會吧。
柏京墨知道,但他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
只有這樣自己才安心,將女生牢牢鎖在自己的視線里,他才放心。
柏京墨輕輕彎下腰,側(cè)頭細(xì)細(xì)吻過喻梨的耳垂,輕聲呢喃:“梨梨,我會對你好的,會比所有人都對你好的……”
可當(dāng)余光瞥到女生衣領(lǐng)之下那一道曖昧還未散去的吻痕,柏京墨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涼透,整個人就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尾。
他眼眸瞬間沉了下來,陰森的殺氣在周身縈繞,面無表情地用指尖撫上女生肩上的傷口,沉默半晌,男人忽地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
“真是……死到臨頭的狗東西。”
聽見外面響起敲門聲,柏京墨動作一頓,只能將女生的衣領(lǐng)整理好,又低頭親了一口,這才站起身,取下衣架上的白色大褂,帶上門往外面走。
俞語敲完門后,就這樣惴惴不安地站在門外。
她的視線控制不住地瞥向不遠(yuǎn)處的房間,那晚的記憶猶新,濃烈的血腥味仿佛依舊在鼻尖縈繞。
每每想到這,俞語身體就忍不住顫抖,捏緊了手里的文件。
要不是知道喻梨也肯定在五樓,她說什么都不會上來。
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俞語下意識抬頭,當(dāng)對上男人那雙冰冷的眼眸,她腿一軟,舉著手里的文件顫巍巍開口:
“院長……這是您要的文件,還有您想問的那些——”
“進(jìn)來說。”男人淡聲打斷了俞語,修長的手指整理著身上的衣扣,拿起桌上的飯盒扔進(jìn)了垃圾桶。
“啊……好的。”俞語抱著文件忙不迭點頭,可等她一只腿踏進(jìn)辦公室,看見沙發(fā)上空無一人后,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不是……喻梨呢?
怎么沒來?
“在看什么?”
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俞語連忙回過神:“沒什么……沒什么,院長,這個文件我就放在桌上了,您先看看,要是沒什么事我就退出去了。”
說著,俞語趕忙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柏京墨的手邊,像是拿著什么燙手山芋一樣。
柏京墨坐在沙發(fā)上,修長雙腿交疊,姿態(tài)慵懶高貴,他沒說什么,只是隨意拿起桌上的文件,垂眸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
可等俞語快要走出門口時,男人才淡淡出聲:“昨天晚上,是你讓喻梨和戴柳換班的?”
此話一出,俞語心臟重重一跳。
她扶著門框的手一緊,垂眸咬牙開口:“是我……”
沒等男人說話,她又轉(zhuǎn)頭看去:“可是這不是早就說好的嗎?既然喻梨在,這次值班本就應(yīng)該是她。”
聞言,容貌清冷的男人依舊穩(wěn)穩(wěn)坐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手上的文件,好似剛剛到話只是隨口一問。
寂靜的辦公室內(nèi),只有翻閱文件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放下手里的文件,他抬起頭來,烏黑的眸子中神情淡然,下顎線條銳利深邃,透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你和我去一趟四樓。”
話一出,俞語一愣,下意識想要拒絕,可緊接著又聽見柏京墨開口說道。
“又或者,你現(xiàn)在辭職走人。”
俞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辭職?”
就因為她換了喻梨的值班,就讓她辭職?
柏京墨神情依舊不變:“現(xiàn)在就選擇,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
俞語捏緊了拳頭,她不懂……
這明明就是喻梨的責(zé)任,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這個醫(yī)院很明顯需要她,她走了,那些病人怎么辦?
“我的病人,不需要你擔(dān)心。”男人的嗓音格外冷漠無情,“我的時間不多,要是再不做決定,我默認(rèn)你是第二個。”
聽見柏京墨的聲音,俞語才發(fā)覺自己剛剛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她眼神微變,內(nèi)心情緒復(fù)雜。
自己不能走!她的弟弟還在四樓!!她不能丟下弟弟在這里!
聽見外面響起關(guān)門聲,休息室里,床上的女生睜開了眼睛,幽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