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喻梨接到了江溪的電話。
對方說請她喝杯咖啡,彼時喻梨正照鏡子看著鎖骨上的痕跡。
而罪魁禍?zhǔn)滓淮笤缇拖Р灰姡恢廊ツ牧恕?/p>
按照圣翼中學(xué)十二點殺人的傳說,喻梨猜測應(yīng)該是鬼不能在白天出現(xiàn)。
只能晚上再找某只鬼算賬了。
她換好衣服走進客廳,發(fā)現(xiàn)照片不知怎的掉到了地上。
喻梨撿起來隨手收拾放在相冊里,拿起包打算出門,結(jié)果剛打開房門,突然那本相冊又從桌面掉到地上。
翻開的地方還剛好是裝著柏京墨照片的那一頁。
“……”
她挑眉站在門口停了幾秒,隨后走到相冊旁邊,低頭看著那個照片。
“巧合?”
撿起相冊重新放回桌上,她沉思片刻,點了點桌面,忽地開口:“要是想和我一起出門,再掉一次。”
話音落下,只見相冊像是被風(fēng)了吹一下,又從桌面掉到地上。
可窗戶都關(guān)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有風(fēng)。
喻梨沒忍住笑了一下,她重新拿出照片,把照片放在包的隔層里。
“行了,我知道了。”
一晚上沒出來的系統(tǒng)剛剛出來就看見這詭異的一幕,它沒看清照片的人是誰,只是震驚地開口:“姐姐,你還能控制相冊嗎?!”
這個劇本鏡頭分布太密了,它很少有機會能出來,昨晚姐姐還不讓它出來,好不容易趁著現(xiàn)在有機會出來喘口氣。
喻梨聽見它的話笑出聲:“這不是我控制的。”
她拍了拍系統(tǒng)的小腦袋:“是柏京墨。”
“啊?”系統(tǒng)懵了。
雖然它不能出來,但是每次也能跟著鏡頭看劇情,昨晚柏京墨和喻梨不是還沒怎么接觸嗎?這才過了一個晚上,怎么一人一鬼就又纏到一起了?
突然想起上個副本柏京墨夜探別墅的壯舉,系統(tǒng)默默閉聲。
是它小看姐姐了。
那些彈幕說的果然沒錯。
柏京墨真是個……
是個……
完蛋!它忘記怎么說了!
好像是什么什么狗。
想起喻梨脖子上的痕跡,系統(tǒng)十分認(rèn)同地點了點不存在的小腦袋。
管他什么狗,反正都是狗!
喻梨以為系統(tǒng)是想給她看那些彈幕,但現(xiàn)在自己沒什么時間。
于是她摸摸小系統(tǒng)的腦袋,彎眉溫柔道:“我現(xiàn)在沒時間,乖哈,等我后面再來看。”
系統(tǒng)瞬間被哄的開心了,也不去想彈幕的事情:“好的姐姐!!我等你!”
只是此時單純的小系統(tǒng)還不知道,只要柏京墨出現(xiàn),喻梨的個人時間基本就不存在了。
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咖啡店,喻梨和服務(wù)員說了一聲,便被帶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江溪看起來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許久了,她面前的咖啡少了大半,桌子的另一邊也放著一杯咖啡,明顯是給喻梨準(zhǔn)備的。
見到喻梨來,她笑了笑站起身歡迎:“我剛好在這里有事情,就索性在這里等了會,那個咖啡是新上的,還熱著的呢。”
喻梨挑眉說了聲:“謝謝。”
她端起來抿了一口,隨后又放下。
“江小姐,你喊我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江溪愣了下,隨即神色有些躊躇,她手放在桌子不自在地揉搓著:“那個......青梨小姐,你上次說你去圣翼中學(xué)找柏京墨,然后我就有點好奇......就那什么.......”
她說話吞吞吐吐,看起來想說的事并不好開口,喻梨笑了聲,語氣依舊溫和:“江小姐,可能還沒等你說完,我的咖啡就先冷了,到時候我可是會要求重新買一杯哦。”
對方打趣的聲音驅(qū)散了江溪內(nèi)心的一點緊張,連忙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可以的可以的,你隨便買。”
可她內(nèi)心卻思索著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的事情。
這樣一個人,真的會在高中時候欺負(fù)了柏京墨
視線掃過一旁的文件,她斂下眼底的情緒,話音一轉(zhuǎn),突然看向喻梨問道:“青小姐,你真的會招魂嗎?”
喻梨挑眉,湯匙輕輕攪動杯子里的咖啡:“我可不記得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會招魂啊,昨天我只是說——了解過一點點。”
“青梨小姐.......我也不騙你了。”江溪現(xiàn)在是真的沒人可以求助了,那個岑修就是個假把式,完全不靠譜。
她握緊手中的杯子,垂下眼眸囁喏開口,“我能答應(yīng)和岑修拍攝影片,根本不是什么好奇那個傳說,我是為了我的朋友......”
“那個胡靈?”
喻梨笑著接下她的話,等到對方猛地看向自己,她才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慢慢開口,“很好猜,江溪小姐,你昨天的反應(yīng)太大了。”
江溪聞言臉上愣了愣,對喻梨的話不置可否,她苦笑了下,開始徐徐道來:“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做同一個夢.......”
忘記了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反正夢中的場景每次都是一樣的。
在夢中,她又回到了圣翼中學(xué),像以前一樣和胡靈上下課,一起回家。
可沒過多久夢境就是發(fā)生巨大的轉(zhuǎn)變,胡靈上吊自殺的那個場景開始重復(fù)出現(xiàn),而她就像個局外人,什么都做不了。
空蕩安靜的宿舍內(nèi),女生吊在半空中,她的臉色因為窒息而漲紅,身軀在空中下意識掙扎扭曲,口中不斷發(fā)出瀕死絕望的呻吟,唇色一點點發(fā)白。
短短幾分鐘,一個年輕女孩的心跳就永遠(yuǎn)停止了跳動,她的生命也永遠(yuǎn)停留了那天。
更讓江溪感到痛心的是,對方的嘴里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一開始她還沒聽出來是自己的名字,直到次數(shù)多了,江溪終于分辨出胡靈在說什么。
她說的是:“江溪,救我。”
而自從聽出來之后,夢境又開始變化。
這一次,江溪看見了——胡靈死后的樣子。
對,就是死后的樣子。
她依舊穿著圣翼高中的校服,脖子上還帶著被繩子勒出的痕跡,眼球突出無神,整個人看上去恐怖滲人。
對方的面前還站著一個看不清人臉的黑影,那人背對著江溪,手上還拿著戒尺。
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還沒等江溪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那人突然抬手用戒尺打向胡靈。
似乎打著還不過癮,他一把伸手掐住女生的脖子,力道大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胡靈的瞳孔上翻,神色恐懼害怕,口中不停喃喃著:“老師,對不起,我不敢了.......”
看著這一幕,江溪愣住了,腳步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而不遠(yuǎn)處的胡靈似乎是注意到她的到來。
她痛苦的神色猛地怔住,緊接著朝江溪大喊哭喊道:“江溪!!救我!!我不要待在這里了!!”
江溪想要跑過去,可胡靈和那個人卻始終和她保持一段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就算有時候要碰到了,要看清那個人是誰了,她也會突然驚醒。
夢中的每件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一次兩次是巧合,可次數(shù)多了,江溪也不由重視起來了。
隨后她找到岑修,對方說自己經(jīng)常拍這種東西,會點通靈的技能,如果胡靈的靈魂真的還在,他或許可以幫忙。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
可現(xiàn)在,岑修是假的,江溪的夢還在繼續(xù),甚至那個欺負(fù)胡靈的人脾氣也愈發(fā)暴躁,下手越來越重,看得她心頭狠狠一跳。
百般無奈之下,江溪只能求助青梨。
雖然對方在論壇上的評價是清一色的不好,但昨晚的接觸下來,江溪對她總有種說不出的信任。
論壇上說的青梨和她看見的青梨完全是兩個人。
江溪向來喜歡聽從自己的第一直覺。
要不然也不會在岑修問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時,幫對方隱藏了照片的事情。
“所以,我想請你幫幫我......”
回憶敘述完,江溪已然淚流滿面,她的聲音顫抖,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入面前的咖啡杯里。
她抬頭看向喻梨,泛著淚花的眼睛里滿是懇求。
“那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讓她死后還遭受那些痛苦。”
“求求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