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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哥，我不是壞人，真的只是來找人的。”順天府大牢里，看著那滿墻的刑具，朱高燧簡直太熟悉了。
找人？找什么人？
“找……咳咳，找我兄長，他過來這邊做買賣，家里有事急找他回去。”
話到嘴邊了，朱高燧連忙改口，編了個理由，總不能直接說我二哥過來刺殺長安公主吧？
主審之人突然笑了，“趙王殿下是來找漢王的吧？”
你們怎么……咳咳……你們是誰？
朱高燧驚駭?shù)目粗趫鲋恕?/p>
“不才，江湖人稱掌斃千雄，正是漢王殿下出錢雇傭了我等。”
江湖殺手？不對呀，江湖人怎么會在順天府衙門的大牢里？
“你們到底是誰？”
“除了掌斃千雄這個諢號之外，本人還在長安擔(dān)任六扇門首尊之位，在場的都是六扇門精銳。不過我們沒騙你，的確是漢王殿下雇傭了我們，一起去刺殺長安公主殿下。”
他、他雇傭你們？這怎么可能？二哥又不是蠢貨。
“一人黃金千兩，這是定金，事成之后還有千兩。”
“千兩？不對呀，銀子都是經(jīng)我手的，明明是五千兩！”朱高燧撓頭道，隨即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連忙捂住了嘴巴。
五千兩？黃金？
郭巨俠等人對視一眼，“好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燕王在東北發(fā)了大財，五千兩黃金一個人，他們一共雇傭了二十個人，追命，你是生意精，你給算算一共多少銀子？”
追命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金算盤，“五千兩一個人，二十個人就是十萬兩，黃金兌銀子是一換十，也就是一百萬兩銀子。”
多少？一百萬兩銀子？
郭巨俠驚呆了，“這特么足夠打兩次十萬人的大仗了。”
追命提醒說道：“我說趙王殿下，你跟漢王真是親兄弟嗎？照你這么說，你倆合伙密謀這件事，他從中賺了你八萬兩黃金呢。”
我、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參與合謀。”這時候的朱高燧還是個愣頭小子，遠(yuǎn)不是將來那個一肚子秘密的陰謀家，嘴上不承認(rèn)，但緊張的表情卻出賣了自己。
郭巨俠微微一笑，“當(dāng)年京城之時，燕王統(tǒng)領(lǐng)錦衣衛(wèi)，六扇門隸屬錦衣衛(wèi)，我等都曾在燕王手下任職過，要說是應(yīng)該給他一個薄面的。”
“但你們兄弟倆不該打長安公主的主意。”
看著朱高燧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郭巨俠贊賞道：“好，趙王殿下不認(rèn)，很有骨氣。”
“你最好一直這么有骨氣。來人，好好招待一下，幫趙王殿下回憶回憶往事。”
得令！
說完之后，郭巨俠轉(zhuǎn)身離去，身邊幾人各拿刑具，“哥幾個，誰先來？”
“這還推讓什么？一塊招呼吧！”
“趙王殿下，好好想想，你最好能描述詳細(xì)一些，我們也好錄口供。”
不、不要……你們別過來，我說大明趙王！
朱高燧被嚇傻了，心中欲哭無淚，這些刑具以前都是我拿著給別人用，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
一天之后，郭巨俠再次來看，“怎么樣？招了嗎？”
“招了，他招供說是來勸說漢王罷手的。這是口供。”無情拿上來一份薄薄的口供。
郭巨俠略微翻了翻，“這明顯是假的，把自己撇的真干凈。”
“我說趙王殿下，別扛著了，漢王已經(jīng)全都撂了，你還扛著做什么？彰顯你骨頭硬嗎？”
什么？？？
朱高燧傻眼了，心說不會吧，老二這個魂淡賣我？關(guān)我什么事？我壓根就沒參與的，你憑什么推我頭上？
“繼續(xù)幫趙王殿下回憶，直到二人口供一致為止！”
“得令，我們幾個三班倒的伺候，一定幫他好好回憶。”
別回憶了，我招，我全都招……
朱高燧徹底崩潰。
于是監(jiān)牢里的朱高燧、病床上的朱高煦，兄弟二人就這么隔空撕咬起來。
直到燕王親自追到了順天府，小蓉兒壓根沒有出面，讓郭巨俠接待了他，同時給了他兩個擔(dān)架傷者、一份互相印證的口供。
朱棣被羞的滿臉通紅，看著兩個被打殘的兒子，竟然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丟，有鐵證如山的口供，人家就是殺了他們也不為過。
此時的朱棣真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郭巨俠拱手說道：“敢用這么陰毒的計謀算計公主殿下，不要說整個關(guān)中朝堂，就算是整個中原武林都揚(yáng)言要碎了他們兩個。若不是公主殿下念在親戚情分，及時攔住了暴怒的下屬，您見到的只能是尸首。”
朱棣黑著臉說道：“不用說了，他們自食惡果，朕不會護(hù)短。”
護(hù)短？
您怕是搞錯了一件事。
“末將只是解釋一下前因后果，同時代表一眾同僚聲明一下中原朝野的態(tài)度，哪怕侯爺、大都督、小公主全表示既往不咎，我們做下屬的也不容許這種事再發(fā)生。”
“這里是侯爺給您的親筆信。”
“來人，護(hù)送燕王殿下和兩位世子回去！”
朱棣接過書信，沒有拆開，而是語氣生硬的問道：“蓉兒呢？”
郭巨俠搖了搖頭：“事情鬧成這樣，公主殿下覺得大家暫時不方便見面，免得尷尬。將來若有機(jī)會，她會親自去東北拜訪您和王妃。”
長嘆一聲，朱棣點了點頭，“也罷，我手書一封，你帶給蓉兒，就說我對兩個逆子管教不嚴(yán)，是我對不住蓉兒。”
留下書信，朱棣帶著兩個殘廢兒子掉頭回去了。
來的時候是快馬狂奔，回去的時候是乘坐馬車緩緩而行。
馬車上，他沒有查看兩個兒子的傷勢，而是打開逍遙侯黃易的書信。
沒有任何關(guān)于事件的描述，聊聊幾句話，只說了一件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字里行間沒有半個臟字，但卻透露著一直不容質(zhì)疑的殺氣和怒火，朱棣知道，黃易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交代？兩個魂淡都被打殘了，還不夠嗎？還要我怎么交代？
朱棣表示很心塞，漢王朱高煦委屈的喊道：“爹，那個賤人好狠辣，是她下令廢了我四肢的！”
啪！朱棣狠狠一巴掌抽過去，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蠢貨，她是在救你！若非如此，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出中原？”
“聽到之前郭巨俠的話了嗎？哪怕黃易一家三口不追究，他們這些下屬也不會放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