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彪哥志在必得的聲音再次響起。
“二十萬。”
全場嘩然。
一幅頂破天價值十幾萬的畫,就這樣被哄抬至二十萬的高價。
誰踏馬有錢燒的啊。
但場上不就有兩個。
大家看好戲的目光,紛紛落在彪哥和莊揚身上。
郭濤看向莊揚,眼神詢問還跟嗎?
莊揚面色平靜如水,再次點頭。
郭濤一咬牙,“二十一萬!”
“二十二萬。”
彪哥立刻喊出。
然后轉過頭,狡黠的地看著莊揚,“小兄弟,眼力不錯啊?”
“不過,年輕人就是火氣不要太旺,這畫我真心喜歡,不如讓給老哥我?就當交個朋友,何必傷了和氣,你說是不是?”
“再說了,這二十多萬可不是小數目......”
他故意把話說得陰陽怪氣,這是料定莊揚好面子,也要跟他爭個高低。
馬壯也適時地轉過頭,朝三人豎起中指,“就是,沒錢就滾蛋,別在這里踏馬的丟人現眼。”
這可把郭濤和丁芊芊給氣壞了,兩人臉漲的通紅。
但莊揚沒發話。
兩人也只能先憋著,可不能壞了莊揚的好事。
莊揚卻像是完全沒感受到那倆癟犢子的挑釁。
心說,這兩貨就差把‘你趕緊買,坑挖好等你跳’幾個大字寫在腦門上。
呵,跳就跳。
看看最后誰笑誰哭。
他側目,平靜地對郭濤說:“濤子穩住,二十五萬。”
“艸,咱們二十五萬!”
郭濤似乎想到什么,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可不管了,今個一定要讓那倆癟犢子少狗眼看人低。
他們沒錢?
哼,可他揚哥的女朋友有錢啊。
眼見獵物跳進了坑,彪哥立馬裝模作樣的露出肉痛和惋惜表情。
“唉,現在年輕人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為爭這一口氣值得嗎?”
他煞有其事嘆了口氣,搖搖頭,“行行行,既然你這么喜歡,老哥我忍痛割愛了。”
他放下了牌子,和馬壯交換了一個奸計得逞的狂喜眼神。
看吧。
這貨還真是個煞筆,這下咱們凈賺大幾十萬啊。
“二十五萬,成交!”
拍賣師一錘定音,此局已定。
眾人紛紛對莊揚不怕死與彪哥搶東西的舉動,豎起大拇指。
但投來的目光里。
只有同情,嘲笑,幸災樂禍。
為了爭這一口氣,就買下這根本不值二十萬的古畫。
這小子真是腦殼被門夾了吧。
郭濤瞬間感覺腿有點軟,“揚哥,你真有把握?”
“是啊,揚哥,這畫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讓你非買不可?”
丁芊芊也緊張得小臉發白,緊緊抓住莊揚的胳膊。
“其實......”
莊揚剛開口,彪哥已經帶著馬壯和幾個半吊子藏家圍了過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聚攏過來。
“喲,恭喜恭喜啊!小兄弟好魄力,二十五萬拿下這幅明代精品。”
彪哥假惺惺地拱手,臉上堆滿虛偽的笑容,“雖說不是名家之作,但年份擺在這兒,品相又這么好。”
“你這二十五萬絕對值,轉手輕輕松松賣三十萬,呵呵。”
他身邊的幾個半吊子藏家也紛紛附和。
“彪哥說值,那絕對值!”
“小伙子有眼光,這次可撿著大漏了。”
“哈哈,這漏撿得漂亮啊。”
“......”
“哼,算你小子運氣好,今個是彪哥讓著你了。”
馬壯則抱著胳膊,一臉痞相地斜睨著郭濤,催促道:
“趕緊的,掏錢交割,別磨蹭了。”
郭濤和丁芊芊臉色難看。
莊揚終于開口,站起身從容掃了一眼眾人,“值不值,總要看過才知道。”
說著,徑直走到臺前,對拍賣師說:
“麻煩了,可以讓我先看看畫嗎?”
“......可以。”
拍賣師朝一直在旁靜靜觀察局勢的老板眼神請示,得到老板的允許,才示意工作人員將畫小心捧過來。
莊揚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急著欣賞畫面。
而是小心翼翼地拿起畫軸兩端,將畫幅微微傾斜,手指撫過畫芯邊緣與裱綾的接縫處。
頓時他瞇了瞇眼,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果然如鬼眼所現實的一樣。
彪哥見狀,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但立刻強作鎮定,嗤笑道:
“別在這故弄玄虛浪費時間了,這可是明代開門的老東西。你就算在瞅出個花來,這東西也是你買下了。”
“古玩行的規矩,買定離手,大伙兒說是不是?”
他故意煽動群眾給莊揚施壓。
早拿錢,早安心。
“就是,磨嘰什么?趕緊給錢!”
馬壯不耐煩地吼道,“要我說,你們該不會錢不夠想賴賬啊?”
這時,四周又傳出不少議論聲。
“該不會是真反悔了吧?”
“二十五萬買個佚名畫,懸啊。”
“我看彪哥鑒定得挺準的,應該沒問題吧?”
“唉,沖動是魔鬼啊,現在后悔也晚咯。”
“......”
“值。”
議論聲漸高時,莊揚放下畫,轉向滿臉焦急和惶恐的郭濤兩人,自信勾唇,“這幅畫,我們沒虧錢。”
他這話一出,全場再次嘩然。
“沒虧錢?哈哈——”
彪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畫狂笑,“二十五萬買張破絹紙,你說沒虧?小子,你是輸不起,得了失心瘋吧?”
這下徹底忘了偽裝。
馬壯也譏笑著上前一步,擼起袖子,“少廢話,要么給錢,要么把畫留下,再賠違約金。不然老子讓你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顯然今天不讓莊揚幾人吐幾口血,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
要知道這違約金可不少。
這下莊揚一定能賠得血本無虧,還能再城南徹底抬不起頭來。
這下他就能跟袁兵交代,小賺一筆。
甚至還能再彪哥手上拿到好幾萬的好處。
一想到這。
他吸了吸貪婪的口水,恨不得立馬看到這小子出洋相。
莊揚依舊懶得搭理兩人,拿著畫,又看向拍賣師。
“請問,有鑷子嗎?哦對了,鑷子要小巧鋒利的。”
這是什么操作?
拍賣師被這變故弄懵了,又瞧了眼角落里看戲的老板。
見老板點頭,他才讓人去準備。
彪哥臉色微變,“你想干什么?毀壞拍品可是要負全責的,你小子可要想清楚。”
不知為何,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難道這畫,真如這小子說的值那二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