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兒立即把靈獸袋藏在身后,對著回過頭的弘遠真人討好地笑笑,弘遠真人又轉回頭繼續帶路,并沒有生氣。
鐘靈兒向來是面上乖巧,實際跟乖巧一點兒不沾邊,她不僅不乖巧,反而很能惹事,偷著抓條魚還算是個事嗎,他有何好計較的。
潭水很深,隨著下潛,又有一條半人高的大魚在幾人身邊竄過,齊浩然眼睛亮了,搶過鐘靈兒手中靈獸袋,輕輕一拋一收,又一條大魚入袋。
師兄妹倆高興地來了個擊掌,連冷清宇的眼神都冷了下來,玉丞鵬忙把兩人擋在身后,想了下道:“你們乖,先去看陣法,回頭師兄幫你們抓。”
冷清宇氣笑了,忍不住道:“你們大師兄帶你們很辛苦吧。”
玉丞鵬想了想,不禁笑了下,“大師兄會讓三師兄看好小師妹,讓我看好小師弟。”
冷清宇呆了一下,他一直覺得歐陽若塵十分冷傲,也應對這么皮的師妹師弟很頭疼,卻原來他只要把活派出去就行,根本不操心。
但他能把活派給師弟們嗎?以前或許可以,但自從鐘玉雪到來后卻不行了。
這么說那鐘玉雪也很厲害啊,一年多時間就挑撥得他們師兄弟失和,十幾年交情毀于一旦。
不過他也應找找自己的原因。鐘靈兒確實要比鐘玉雪好得多,但她確實很頑皮,很需要周邊人的包容,若是她真做了自己的小師妹,自己未必能有歐陽若塵的耐心與縱容,所以,鐘靈兒或許真的更適合寵她的太瓊宗吧。
沒過多久,一行人來到了潭底,這里光線很暗,但仍能看出下方有顆一間房屋大小的珠子,散發著微光,靜靜的躺在滿是陣紋的淤泥里。
鐘靈兒打量著定坤珠,在識海中呼叫定魂和定魄,問它們是否要來個小伙伴認親。
將兩個珠靈放了出去,鐘靈兒這才打量起地上的陣法。
若是兩年前,鐘靈兒可能看不懂這么玄奧的陣紋,但研究了仙界與其它小世界的陣法后,她可以說是開闊了眼界,兼具幾家之長,這奇特的陣法已難不住她了。
她看出,這陣法和她見過的都不同,顯然是另一個體系的陣法,略遜仙界卻高于這方世界的水平,又是其他天地生靈的杰作。
“鐘小友,你看這陣紋能修補嗎?”
弘遠真人私下里找了許多陣法師,包括鐘靈兒的爹也找過,但都說看不懂這陣法,九品陣師也只是勉強補一小塊陣紋,效果也不大。所以弘遠真人才無法,把希望寄托于天機閣,應下幫他們打壓太瓊宗的要求。
而如今他找來了陣法更厲害的鐘靈兒,因此目光中滿是希冀。
誰知鐘靈兒卻搖了搖頭,苦惱道:“完全看不明白,我覺得補的意義已不大,要么搞明白這陣法的功效布個新的,要么就是把定坤珠內的問題處理了,徹底解決這個危險。”
弘遠真人皺起了眉頭,好半天才嘆了口氣,“是我想多了,鐘小友,我們去商量一下護宗大陣的事。”
說完,弘遠真人調頭就走,鐘靈兒伸出去的爾康手抖了又抖。
不是弘遠掌門,你怎么這么容易就放棄了呢,你就不能讓我再想想辦法,或是再討論一下嗎?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提要求的機會嗎?
冷清宇擺出一個請的手勢,鐘靈兒只得戀戀不舍地看了看定坤珠,隨后跟了上去。
再次回到正堂,弘遠真人提出請鐘靈兒在后山修一座遠程傳送陣,交換青鸞半年的使用權,至于護山大陣的完善,靈劍宗拿出了二十萬靈石。
鐘靈兒覺得靈劍宗給得不少,于是欣然應下,隨后三人被安排到待客峰休息。
夜里,鐘靈兒正在畫明天要用的陣圖,卻見窗外人影一閃,齊浩然翻了進來。
“小師妹,靈劍宗的人太不會待客了,像軒轅大少早就請咱們抓魚吃烤肉了,怎么會這么冷清,要不我們自己去吧。”
在別人家亂跑不好吧,鐘靈兒果斷放下筆,拿出兩套黑袍道:“走,我們去禁地轉轉。”
兩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座峰,鐘靈兒依據前世的記憶,躲開了一些修為高深的長老探查,和五師兄一同來到了禁地入口處。
解除禁制就像破陣,對鐘靈兒而言完全沒難度,所以很快就打開了門戶,兩人立即走了進去。
黑暗中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他們,等了一會兒才離開。
鐘靈兒和齊浩然再次來到了潭邊,鐘靈兒拿出一個靈獸袋給齊浩然,“五師兄,開始干活吧,大魚全收走,小魚就留下,等他們長大了我們再來。”
“放心吧,我抓的肯定比你多。”
兩人入水,一邊抓魚,一邊往潭底沉,鐘靈兒來到定坤珠邊上,總算把定魂與定魄給接上了。
“鐘靈兒,我還以為你拋棄我們了呢,你好狠的心啊,把我們的軀體帶走,可讓我們怎么活啊?”
定魂的聲音充滿了委屈,誰能明白,當他得到消息興致勃勃跑出來邀功的時候,發現鐘靈兒離開時是什么感受,它竟然覺得天都塌了。
鐘靈兒忙安撫,“我怎么舍得丟下你們啊,你們可是我的寶,我這不是來接你們了嗎!”
定魂這才高興地說起了正事。
“這是定幻,它里面關著一只仙界犯錯誤的神獸,這神獸很厲害,將跑進來的天魔都給吃了,空間里是有魔氣不假,但除了神獸沒什么危險。”
“就這么點兒信息?那神獸是什么,神獸這么厲害為什么不逃走啊,地面的陣法可困不住比天魔都厲害的神獸。”
“定幻說他被神獸控制了,不敢多說話,我剛才講的是定幻告訴我的原話。”
鐘靈兒皺起了眉,定坤珠都被神獸控制住了,這神獸得多厲害啊,可若他真厲害成這樣,為何不跑出去,這邏輯不通啊!
齊浩然見鐘靈兒盯著定坤珠發呆,忍不住問,“小師妹,你很想進去看看嗎,要不我陪你?”
鐘靈兒豎起了大拇指,“五師兄你是真莽啊,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敢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