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尚書府的大女兒?長得確實好看,但這品味...難以茍同...”
“噓,你沒看到啊!她可是跟著沈首輔進來的,聽聞尚書府在和首輔談婚論嫁,想必這聯姻之人,是這位吧!”
“啊?那二小姐怎么辦?先前不是他們在接觸嗎?”
“你都說是接觸了,哎喲,別這么老古董好不好!管天管地,你也管不了首輔大人喜歡誰啊!誰讓這二小姐沒本事,連個男人都抓不住!”
聽著四面八方的話,溫嘉禾簡直都要羞愧致死了!
這一切,都怪溫苡寧!
“大姐姐,這不是二姐夫嗎?你怎么和他一起來的啊?”
溫嘉燁的聲音很大,剛剛還十分喧鬧的宴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耳朵都豎起來,等著聽他們之間的事情。
聽到這話,剛剛找到他們的溫苡寧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站在原地,局促的問道:“弟弟,我只是在門口不小心碰到了沈大人,你為什么要這樣污蔑我?”
“沒錯,溫少爺,只是在門口碰到了溫小姐,便由侍從帶著一起進來了,你還是更該將心思放在讀書上。”
這兩人一唱一和,將溫嘉燁的臉氣得一陣黑一陣白,怒道:“沈韞,你就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你敢說,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二姐?!”
“溫少爺,本官只去過你們府里兩次,第一次,是你們邀請本官前去和溫二小姐見個面,說只是先接觸一下;第二次,也只是和你們在商量事情,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沒下定論之前,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對本官、對兩位小姐的污蔑,
溫少爺今后說話,還是先過過腦子吧。”
沈韞的話滴水不漏,既說明了他與溫嘉禾并無私交,又狠狠打了溫嘉燁的臉。
說完后,他干脆利落的回到了左邊男賓坐著的位置上,瞧這模樣倒真像是李慧珍他們故意倒貼。
溫嘉燁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還要說些什么,卻被溫嘉禾拉住,她搖搖頭,哽咽道:“弟弟,莫要再說了,韞哥哥說的有道理,他說沒接觸,那就沒接觸吧。”
溫苡寧在一旁看著,不由得嘖嘖稱奇,有時候說話真得靠藝術,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在溫嘉禾的嘴里倒變成真事兒了,有點意思。
溫嘉禾滿眼含淚,走上握住了溫苡寧的手,哽咽道:“姐姐,我知道你打小流落在外,剛剛回府想要將自己的東西都奪回去,
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但韞哥哥,你就還給我好不好?
我是真心喜歡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不好?”
聽到這話,溫苡寧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啊,那你將原本應當屬于我的嫡女之位還給我,如何?”
“那怎么...”像是意識到自己正在賣慘,溫嘉禾的語調猛地降低,繼續哽咽道“妹妹,這嫡女之位,是爹爹決定的,不是我說給你就能給你的...”
聽到這話,李慧珍也坐不住了。
她就知道,溫苡寧這丫頭是個不安分的!終于,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
“小寧啊,你別怪為娘多嘴,你啊,的確是可憐,打小在鄉下長大的,回來后,見到你妹妹有什么好東西都要搶過去,你妹妹念在你可憐的份上,也的確是讓給你了,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說搶就能搶走的,就像這嫡女之位,總得有個先來后到,你說對嗎?”
“嘖嘖嘖,這大小姐外表看起來就不是個安分的,這其中還說不定真有隱情!”
“像這種人,你們可千萬別和她交好,見到什么好東西都想要搶過來,就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
“瞧你說的,也太過分了吧,哪有后娘真心待孩子好的?你們瞧瞧這大姑娘身上的衣服,不是明顯不合身,而且還是過季的衣裳,
再看看這二姑娘,雖說穿著一身白,但那可是云錦料子,有多貴就不用我說了吧?所以啊,還是先看看吧,別太早下定論。”
雖說有那么一兩位夫人為溫苡寧說話,但大多數的言論都一邊倒向了李慧珍等人。
聽到這些話,溫苡寧只覺得好笑。
先來后到?原來李慧珍也知道先來后到啊?
那她為何還要將自己的娘親殘忍殺害,莫非,這先來后到也是有條件的?!
“夫人,我從來都沒有想要搶走妹妹的任何東西,能夠回到尚書府,擁有這么多的親人,穿上如此舒適衣裳,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溫嘉燁本就是個陰冷姐控,如今看到溫嘉禾被逼到這份上,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拍案而起,說道:“你滿足?溫苡寧,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
你搶走了二姐姐的院子,現在還想搶走二姐姐的相公,你就是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你就是故意回來報復我們的是不是!”
“報復又從何說起啊?”溫苡寧的臉上帶著苦笑,朝眾人展示著自己身上的東西,嘆息道“弟弟請看我身上的衣服,是出發前,夫人特意讓人送給我的,還有這些首飾,
琳瑯滿目的,從前我在鄉下壓根就沒見到過!我能過上這么好的生活,多虧了爹爹將我找回來,夫人能夠接納我,
我又為何要報復你們呢?”
“當然是因為!當然是因為...”溫嘉燁的話頭戛然而止,想起娘親對自己說的話,額頭難免布滿冷汗。
呼,還好忍住了,若是說出來,就全完了!
李慧珍見狀,臉色也很難看,說道:“夠了,你們姐弟倆也別鬧了!小寧啊,今日之事還要怪你,若不是你起晚了,又怎么會碰上沈首輔?
若不是你碰上沈首輔,小燁又怎么會誤會你們之間的關系,搞得場面如此難看,
這樣吧,你和沈首輔還有禾兒道個歉,此事兒就算了了,
長公主殿下馬上就要來了,這是她的宴會,咱們繼續鬧下去,也不好看,你說對吧?”
“都聽夫人的,”溫苡寧看起來十分乖順柔弱,看她那樣正準備道歉。
“我是真受不了,不是,你們讀書讀傻了嗎?還是說,你們趨利避害慣了,所以就可以任由這老虞婆隨意坑害一位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