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著櫻桃一路上走的飛快,不出兩分鐘,就到了一處院子,里頭還不停的傳來公孫怡的哀嚎聲以及丫鬟們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和熱水進進出出。
見到這樣的場景,在家中嬌生慣養(yǎng)的溫嘉禾早就雙腿虛浮,站都站不穩(wěn)。
反觀一旁的溫苡寧,卻面色如常,泰然自若。
見到兩位小姐如此不同的反應,櫻桃當即就知道穩(wěn)婆要找的是誰,一把拉住溫苡寧的手,說道:“溫小姐,我們家公主如今生不下孩子,還大出血,煩請您隨奴婢進去…”
“這長公主大出血找我們小寧作甚?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片子,還尚未出閣,哪懂什么生孩子的事情?”
李慧珍神色古怪的看向溫苡寧,先前調查的時候,這丫頭不是吃不飽穿不暖,整日在泥巴地摸爬滾打的長大么?
怎的如今,就連長公主身邊的穩(wěn)婆也來找她?
莫非真的是情報有誤,不行!不能讓這個死丫頭攀上長公主!
見她如此堅定,櫻桃心里也開始犯嘀咕,回道:“那奴婢再去問問,穩(wěn)婆究竟要找誰,還請兩位小姐稍等片刻。”
【長公主好像快要撐不住了,出了好多血!】
【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更何況這還是醫(yī)療設施很差的古代,唉…】
【女主可不可以早點給長公主藥丸,說不定還能替她保住生育功能…】
【嘖,你們怎么這么圣母,不是都說了古代醫(yī)療條件差嗎?女主寶寶晚點給藥,不僅可以和長公主交好,還能讓她以后不受這樣的痛苦,你們懂個屁!】
溫苡寧的視線看向一旁的溫嘉禾,問道:“妹妹,你是不是有能夠救長公主的藥?”
溫嘉禾的表情警惕了起來,欲蓋彌彰的捂著自己的小荷包,回道:“沒有,我哪來藥?”
既如此,就別怪她沒給溫嘉禾機會了,溫苡寧不再開口等著櫻桃來叫人。
一旁的溫嘉燁卻在此時冷哼道:“有些人啊,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小的時候克死了自己的親娘,長大了,還要來禍害自己的親爹,參加一個宴會,還要影響貴人產(chǎn)子,真是晦氣!”
聽到這話,溫苡寧看了他一眼,突然高聲喊道:“駙馬大人,這里有人詛咒長公主殿下。”
“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竟敢詛咒長公主!”
本就著急上火白常軒這下更是雙眼噴火,走了過來。
溫嘉禾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說道:“駙馬大人,我們沒有,只是姐姐誤會了我們而已...”
“原來如此,駙馬大人,那應當就是臣女誤會了,畢竟剛剛弟弟說臣女是災星,克了長公主殿下,才導致她情況危急,
可長公主殿下本就是陛下的孩子,自然是有真龍之氣護體,怎么可能會被邪祟入侵呢!”
溫苡寧說著,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白常軒冷冷的看著他們,說道:“來人,妄議長公主,拖下去掌嘴!”
“駙馬大人,剛剛櫻桃說產(chǎn)婆要找溫小姐,說不定是我呢,你確定要如此冒犯我們?!”
雖然溫嘉禾心中沒底,但此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畢竟他們也算是尚書府的臉面,若是真挨打了,回去恐怕就要被爹爹罵死了!
所以,就算只有一點點概率是她,也要留下來搏一搏。
一旁的沈韞也走了過來,笑道:“噢?是嗎?可溫二小姐不是打小在京城長大么?怎的從未聽過你學過醫(yī)啊?”
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話語,卻讓白常軒的臉色更冷幾分,說道:“溫二小姐,你最好祈禱,穩(wěn)婆找的是你!”
“姐姐,你不是從來沒學過醫(yī)嗎?若他們發(fā)現(xiàn)了...”
“我自有分寸,若實在不行...”
溫嘉禾握緊了腰間的荷包,這個是世間唯有一顆的保命丹藥,據(jù)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能夠讓人活下來。
原本她是想要等著以后,給其他皇親貴胄賣個人情,要現(xiàn)在用還真是不甘心!
櫻桃很快就從產(chǎn)房里出來了,她高聲喊道:“溫苡寧,溫苡寧是哪位小姐?”
“怎么可能!”
“櫻桃,你肯定弄錯了,小寧打小在鄉(xiāng)下長大,定然是不可能學得會醫(yī)術的!”
聽到這話,櫻桃臉色一變,說道:“那是在鄉(xiāng)下嗎?她的師父可是神醫(yī)梨木。”
白常軒聽到這話,立刻雙眸一亮,激動地握住溫苡寧的手,說道:“你決然是梨木神醫(yī)的弟子,那你肯定有辦法救怡兒的,你快隨櫻桃進去...”
什么?!居然是那位傳說中活死人肉白骨的婦科圣手,梨木。
這丫頭能這么好命?!她不信!
李慧珍的眼睛瞇了起來,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都堅決不能讓溫苡寧進去!
這不是救人一命的產(chǎn)房,而是溫苡寧往上爬的青云梯!
“小寧,聽為娘的,你莫要進去,若是害了長公主,你要我們整個尚書府給你陪葬嗎?!
你好好想想,你才剛剛回到京城,若是惹上了此等禍事,誰都保不住你!”
聽到這話,白常軒更是氣紅了臉,朝四周的仆從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些將這個胡言亂語的瘋婆子給拉開!”
然而,就算被抓住了雙手,李慧珍的嘴巴還是說個沒完:“小寧,你自己考慮一下,你剛剛回到京城,若是你在鄉(xiāng)下學的那些三腳貓功夫沒能治好長公主殿下,到時候惹出禍事,你怎能承受的了?你想讓你爹爹的多年努力毀于一旦嗎?!”
“給本駙馬將這老虞婆的嘴巴堵起來,這...”
“駙馬大人,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和她說說話嗎?”
聽到屋內傳來的痛呼聲,白常軒說道:“還請溫大夫可以快一些,怡兒她,怕疼...”
“成,就說兩句話。”
溫苡寧說著,走進他們,說道:“夫人,你是害怕我若是導致殿下一尸兩命連累尚書府么?那若是今日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任何意外,我溫苡寧償命,與尚書府毫無關系,這樣,可以讓我進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