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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蘇苒的拜師儀式，云璟劍尊與墨華真君卻當場爭起了姜寧汐的歸屬。
而她這個真正的主角已在一片嘩然之中被忽略。
蘇苒站在臺上，好似被定身一般，只感覺到了莫大的屈辱。
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險些讓她站不住。
他們一定在嘲笑她是不是？
嘲笑她的出身，嘲笑她的天賦，嘲笑她不得云璟劍尊重視，嘲笑她不如姜寧汐。
她的拜師儀式最終還是被毀了！
蘇苒死死咬著嘴唇，眼眶發紅，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瞧著便讓人心生憐憫。
“寧汐自幼便在無極劍宗長大，她自然不會離開無極劍宗，加入白鹿書院或是其他門派。”容西辭也出聲，溫和的聲音不疾不徐。
“知道墨華真君向來心直口快，看不慣不公，但無極劍宗不會讓寧汐受半分委屈，墨華真君還是莫要開這樣的玩笑了。”
他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姜寧汐受欺負？
姜寧汐的事還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插手。
墨華真君將手中折扇合上，發出一聲脆響，臉上笑意不減，“那便當本君在開玩笑吧。”
“繼續，你們繼續。”他抬手，示意云璟劍尊與蘇苒繼續他們的拜師儀式。
這場插曲終于結束。
“繼續吧。”岑立也說道。
先前他不愿開口，也不過是想看看云璟劍尊他們會如何處理此事，想看看他們的態度。
姜寧汐臉上依舊沒有多余的表情，無波無瀾鎮定自若，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她心中的情緒也確實如此，所有的波瀾最終回歸平靜。
可高臺上，云璟劍尊看到將委屈寫在臉上的蘇苒，心尖忍不住顫了顫。
“師尊。”她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似乎還有些哽咽。
他答應她的完美的拜師儀式還是沒有做到。
可是他沒辦法不回應墨華真君的那些話。
少女只是委屈，沒有要埋怨他的意思，反而讓云璟劍尊心中更難受。
看著少女的眉眼，云璟劍尊不忍她臉上出現這樣的神情。
“小苒，師尊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之后師尊定會好好補償你。”他柔聲安慰。
蘇苒乖巧回應，“好。”
拜師儀式只剩下最后一步，他將弟子令牌與拜師禮都交給蘇苒，她便是他的真傳弟子。
云璟劍尊此刻只想快些結束，然后好好安慰蘇苒一番。
“師尊。”
對面的少女忽然小聲的驚呼了一聲。
“嗯？”
蘇苒神色驚慌，“我的拜師禮不見了，怎么辦，師尊？”
云璟劍尊給她的拜師禮是一塊錦鯉玉佩，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
據說能夠改變人的氣運，讓佩戴者變得幸運，這等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不論放在何處都是被人爭搶的存在。
他念著蘇苒天生氣運低迷，便尋了這寶物。
尋來第一時間便給了她，幫她改變氣運，只需要在拜師儀式上偷偷給他，他再交到蘇苒手中便可。
如此便能將蘇苒不被庇護的時間降到最短。
“都怪我，這樣重要的東西我也能弄丟，我是不是很笨啊師尊？”淚水漫上了蘇苒的眼眶。
“小苒莫急，此事師尊來想辦法。”云璟劍尊不忍心責怪，心中快速盤算著解決方法。
他隨身的儲物袋中有不少的寶物，但無一能夠比得上那塊錦鯉玉佩。
小苒的拜師禮，怎么可以隨意找一樣普通的東西來糊弄過去。
方才拜師儀式被墨華真君打斷，云璟劍尊本就愧疚，此刻更不能敷衍了事。
在云璟劍尊快速思索的時候，蘇苒試探著開口。
“師尊，弟子想到一個主意。”
云璟劍尊抬眸看向她。
“不如先將大師姐之前的拜師禮借來頂一頂，先將拜師儀式完成，之后再還給她。”
“這么多人看著，總不能丟了師尊的面子。”
總要拿出點像樣的東西。
云璟劍尊眉頭微不可查動了動，似乎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姜寧汐當年的拜師禮是她如今的本命劍，碧海劍。
碧海劍是他精心為姜寧汐挑選的，最適合她水靈根的劍，她珍愛無比。
若是其他東西便罷了，他相信姜寧汐定會愿意借出來，可偏偏是她的本命劍。
對于一個劍修來說，本命劍便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二人同為他的真傳弟子，關系本就尷尬。
此刻再讓她將自己的本命劍拿出來，作為蘇苒的拜師禮，對姜寧汐來說，實在有些過分。
方才的討論有多洶涌，他不是不知道。
無極劍宗的人都知道碧海劍是姜寧汐的本命劍，將她的本命劍交給蘇苒，和當眾打她的臉，給她難堪沒有區別。
可碧海劍確實是眼下最好的選擇，蘇苒也用目光祈求著他。
云璟劍尊很猶豫，朝著姜寧汐的方向望去。
一直關注著臺上情況的她自然也看到了。
從前云璟劍尊若能多看她一眼，她便會覺得心中歡喜。
但現在，她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云璟劍尊將目光收回后，身旁的江寒舟便拍了拍她的肩，附在了她的耳邊。
“寧汐，小苒的拜師禮不見了，師尊讓你將碧海劍借去頂一頂，儀式結束后便還給你。”
姜寧汐一愣，只覺得自己聽錯了。
江寒舟還在繼續，“只是借一借，無極劍宗的人都知道那是你的本命劍，師尊之后會解釋一番。”
“重要的是其他門派的人，不能讓他們看出來儀式出了意外，剛才的事小苒已經夠尷尬了，你幫幫小苒。”
這話太過荒謬，姜寧汐一時不知該做出何等反應。
她的呼吸都停滯了片刻，原來方才云璟劍尊看她的那眼是這個意思。
云璟劍尊便這般不顧她的感受，對她這般狠心嗎？
連她最后一分念想也要碾碎，她在追云峰上最后一份獨一無二也要與蘇苒粘上關系。
碧海劍不比其他東西，早在一次一次的揮動中，連同著她對云璟劍尊的情愫融入了她的骨血里，與她融為一體。
真真切切是她的私有物。
此刻借給蘇苒做拜師禮，無異于是將其從她的血肉中生生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