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宮內(nèi),燭火搖曳。
青禾側(cè)臥在軟榻上,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燕燼腰間的環(huán)佩。
她今日特意換了一襲月白色紗衣,衣襟微敞,露出雪白頸側(cè)幾枚未消的紅痕。
“君上……”她嗓音軟糯,指尖勾住他的袖角,輕輕晃了晃,“不要取消春獵,帶禾禾一起去,好不好?”
燕燼垂眸看她,指腹摩挲著她微隆的小腹,眉頭微蹙:“獵場風(fēng)大,你如今身子嬌貴,不宜奔波。”
女孩杏眸水潤潤地望著他,眼尾那顆朱砂痣愈發(fā)艷得驚心。她微微支起身子,柔軟的發(fā)絲垂落,蹭過他的手腕,癢癢的,像是小貓撒嬌。
“禾禾保證乖乖待在帳子里,絕不亂跑。”她嗓音低柔,帶著幾分委屈,“整日悶在宮里,禾禾都快悶壞了……”
燕燼眸色微暗,大掌扣住她的腰肢,將人往懷里帶了帶:“獵場箭矢無眼,朕不放心。”
“可禾禾想陪著君上。”她仰起小臉,指尖輕輕撫上他的下頜,聲音輕軟,“禾禾還聽說獵場有白狐,皮毛最是柔軟,禾禾想看……”
燕燼喉結(jié)微動,被她這副乖巧嬌媚的模樣勾得心尖發(fā)癢。
他低頭,薄唇貼著她的耳垂,嗓音低啞:“就這么想去?”
青禾眼睫輕顫,乖順地點頭,小手攀上他的肩膀,輕輕蹭了蹭他的頸窩:“君上若是不允,禾禾就……”
她頓了頓,聲音更軟了幾分,“就三日不理君上。”
這話說得毫無威懾力,反倒像是幼貓伸爪,撓得人心頭發(fā)軟。
燕燼低笑一聲,指腹重重碾過她的唇瓣:“學(xué)會威脅朕了?”
女孩輕輕“唔”了一聲,眼尾泛起薄紅,有些害羞,嗓音嬌軟:“都是君上太寵腹中的小殿下了……”
話音未落,燕燼已俯身堵住她的唇,大掌扣住她的后頸,哪里是寵小殿下,明明是太慣著他的小姑娘了。
女孩被他親得氣息紊亂,小手無力地抵在他胸膛上,眼尾沁出濕意。
良久,他才松開她,嗓音低啞:“想去便去,但一步都不許離開朕的視線。”
女孩眸中漾起笑意,乖順地點頭:“君上最好了,禾禾最喜歡君上了……”
燕燼看著她這副嬌軟模樣,心頭微動,又低頭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下,嗓音低沉:“獵場行宮床榻不似宮中華貴,朕先命人鋪上雪蠶衾。”
女孩乖乖窩進(jìn)他懷里,微微仰頭,承受男人的親吻。
——
鎏金香爐里裊裊升起龍涎香,青禾懶懶倚在軟榻上,看著燕燼站在殿中,沉聲吩咐宮人準(zhǔn)備春獵事宜。
“寢殿的床榻鋪上雪蠶衾,帳幔換成鮫綃紗,透風(fēng)卻不起寒。”
總管太監(jiān)躬身應(yīng)下,額角沁出細(xì)汗,又聽君上冷聲補(bǔ)了一句:“若讓攝政王受半點不適,你們提頭來見。”
青禾抿唇輕笑,指尖把玩著隱月玉佩,眸光盈盈望向燕燼。
自她有孕后,這天樞宮早已不似從前冷肅。
博古架上擺滿了精巧的玉器,案幾上日日更換新鮮的花枝。
更別提那些源源不斷送進(jìn)天樞宮的衣裙首飾,素白繡銀竹的長裙、月白綴珍珠的繡鞋、青玉雕蘭花的發(fā)簪……無一不是貴重又素雅,襯得她愈發(fā)嬌美。
現(xiàn)如今軟榻的茶幾上,又?jǐn)[上了新進(jìn)貢的首飾。
燕燼回眸,見她正含笑望著自己,眸色微柔,大步走回榻邊,指腹蹭過她細(xì)嫩的臉頰:“笑什么?”
青禾仰起小臉,乖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君上這般大張旗鼓,倒像是禾禾嬌氣得很。”
燕燼低笑,指尖勾起她一縷發(fā)絲把玩:“朕的中書令大人,合該要嬌養(yǎng)著。”
他說著,抬手從茶幾的托盤上取了一支羊脂白玉簪,輕輕簪入她發(fā)間。
青禾本就肌膚如雪,這玉簪素凈清雅,愈發(fā)襯得她眉眼如畫。
“好看。”他嗓音微啞,指腹摩挲著她耳垂,“等會再試試那雙銀絲繡鶴的繡鞋。”
燕燼大掌扣住她的腰肢,在她耳畔低語:“等春獵結(jié)束,就要入夏了,朕提前命人給你做幾件夏裙。”
在她女子身份暴露后,他就喜歡親自打扮她,各式各樣清貴雅致的簪子、繡鞋、衣裙……源源不斷地送入天樞宮。
青禾耳尖微紅,指尖輕輕拽住他的袖角:“君上這般事事寵著,禾禾都要被慣壞了。”
燕燼低笑,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下:“朕樂意。”
宮人們低眉順目地捧著各式物件進(jìn)進(jìn)出出,卻無人敢抬頭多看榻上嬌媚的攝政王一眼。
畢竟,這里的人都心照不宣,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已經(jīng)不是后宮的貴妃娘娘了,而是君上捧在心尖上嬌養(yǎng)的青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