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你回來啦!”
小女孩一回來,就有兩三個小乞丐過來迎她,幾人一路牽著手,到了鐵桶邊。
三月四月,本就是春火交生,乍暖還寒,乞丐、拾荒者們食物不定,居住不暖,烤火取暖也是無奈之舉。
這伙人中也有著歲數(shù)大的,見人到齊了,便張羅著眾人聚到一起。
“威子來了么?”
“不知道,好幾天沒見到了。”
就在小乞丐們閑聊時,一個頭發(fā)花白的乞丐拿著個大鍋,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架在火桶上,又填了點水。
在火邊,乞丐們默不作聲地在自己的寶貝袋子里翻找著,每個人都取了點食材拿出來,輪流放在大桶邊上。至于面包這種可以直接吃的食物,則放在另一邊。
那歲數(shù)大的老乞丐,往鍋里撒了點料,挑挑揀揀地把乞丐們交上來的爛菜葉,肉下水,拆開的雞骨架等,一股腦下了鍋。
見東西太少,搖搖頭,老乞丐又填了水進去。
這大鍋燒了半天,咕嘟嘟地冒起泡來。又過了一會兒,在“廚師”的指揮下,乞丐們都拎著各自奇形怪狀的飯碗取湯,又在那堆無法下鍋的食物里,挑著東西。
等大鍋空了,每個人端著飯碗,讓那老乞丐挨個檢查了下分量,就都開吃了。
“果兒,你今兒咋不吃?”
老乞丐看著連飯盒都沒拿的果兒問道。
“碰上好人了,給了點吃的,我不餓。”
老乞丐點了點頭,便也坐下,自己吃飯去了。
世界上不缺好心人,隔三差五就能有走運的乞丐,借著好人的光,吃上頓正經(jīng)飯,對于乞丐們,就像過年。
果兒低著頭看了下旁邊伙伴,猶豫了片刻,還是把空飯盒放在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大鍋邊。
“今天有個好心的大哥哥給了我吃的,他還給了我……”
邊說著,果兒又拿了那張100元出來,遞給了老乞丐。
“誒我,100塊,能吃幾頓米了!”
“果兒姐,你太棒啦!”
“其實也吃不了幾頓米……要不我們?nèi)c買肉吧。”
“你饞瘋了吧?”
底下的小乞丐們,開始議論紛紛。那些歲數(shù)大的,反而沒什么波動。
“那人還說了,如果遇見沒見過的老乞丐,或者怪事。到北街麥當勞凳子那兒揮手就好,他就會來了,還給我們吃的。”
說完,果兒又問向老乞丐:“寧叔,最近有面生的來么?”
寧叔,就是那個煮湯的老乞丐。聽到這話,不光是老寧叔,所有的乞丐都回憶了下,紛紛搖頭。
寧叔收過百元大鈔,啞著嗓子大聲說道:“大家伙兒如果有看到面生的老花子,就和果兒說,咱們也別白吃人家的。”
隨著鐵桶里的火熄滅,乞丐們都紛紛從這里散去。果兒和小乞丐們,也聚攏著離開了。
只剩下那個老乞丐,在鐵桶里掏弄著,想把還能燒的爛木頭再取出來。
可他沒注意到,一道黑影,不知不覺潛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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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探查失敗的劉克,在回到寢室后便給徐三打去了電話,交代了下情況。
閑著無聊,又趕上二壯和他吹牛。便仗著ai和高二壯下了一晚上快速圍棋,把對方虐到明顯生氣后,兩人又轉(zhuǎn)戰(zhàn)五子棋,可又一番虐待。
最后的結(jié)果嘛,高二壯一句話不說,恥辱下線。
第二天一早,醒來后,他就發(fā)現(xiàn)黑墻在給自己提示。
腦子里打開一看,視頻監(jiān)控中,有一個小乞丐,在昨天那個麥當勞長椅上,神情慌亂地坐著,不時沖著攝像頭揮手,而且是從凌晨四點天一亮就開始了。
不是昨天那個女孩……但是。
劉克皺著眉頭,想著昨天和那個乞丐小女孩的話,心里覺得不太妙。
他立馬拿上大提琴箱和背包,叫了臺出租車就去了解放北街。
下了車,直奔那家麥當勞,那個乞丐小孩果然還在那里等。
“我昨天和一個小妹妹約好了……你是?”
這個小乞丐是個男孩,上下打量了一眼劉克,又看了眼大提琴箱,便問道:“你是果兒姐說的那個大哥哥吧?”
劉克點了點頭,估計這個果兒姐就是昨天那個乞丐小女孩。
見他點頭,那小男孩連忙拉著他七扭八拐地亂竄著走。
走了有10多分鐘,在一處貌似是廢棄工地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里面有不少乞丐圍在了一起,只是沒有昨天的那個小女孩。
“來了來了!”
帶著劉克來的小乞丐叫道,而這些圍著的乞丐也讓開了一條路。
劉克走了過去,只見一個老乞丐就這么躺在地上。特殊的是,他四肢應(yīng)該是都沒了,衣袖、褲管里空空如也。
采生折割?
見自己到來,這老乞丐的目光也轉(zhuǎn)了過來。
“你是果兒說的那個人?”
劉克點了點頭,目光凝重地盯著看著眼前的老人。
老乞丐痛呼一聲,又喘了幾口大氣,說道:“想看就扒開吧,我估計你就是沖這個來的。”
沉默著點點頭,劉克蹲下來,把這老乞丐的左側(cè)袖子往上卷。
果然,他邊卷邊發(fā)現(xiàn)衣管里面有著絲絲拉拉的血跡。
待衣服卷到頭,就看到老乞丐的斷臂。雖然斷口處血淋淋地模糊著,但那‘切面’卻很光滑。
劉克又卷起老乞丐的右褲腳,卷到頭,斷腿處也一樣,光滑無比,明顯是人為的。
而且……這切面,只能說有些過于流暢了。血也很少,只有衣服上沾著點,不像四肢斷裂的量。
“你是警察?”這老乞丐的臉色蠟黃,嘴唇干白地問道。
劉克搖了搖頭。隨后問道:“您這是被人……”
那老乞丐搖搖頭打斷了他,又喊了幾嗓子,讓其他人散開。
等到其他人走遠了,他說道:“昨晚上……欸……我們這條街的花子,平常都在這里吃飯。昨晚吃完飯,散了伙,我就自己在這收拾東西。”
“沒成想,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人撲了過來。他那手往我肩膀一摸,我就沒了力氣。”
說到這,老人的臉色不禁又白了幾分,思量了一會兒,表情猶豫地問道:“后生……別怪我多問,不是警察,你是做什么的?”
劉克看著對方擔憂的眼神,抱著嘗試的心思,從包里拿出哪都通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緩緩道:“送快遞的。”
盯著劉克的外套,怔了怔,那老乞丐眉毛舒展開,又問道:“你是真練過的?”
這老人……圈里的?混成乞丐?不至于吧。
劉克也分不出來對方體內(nèi)炁的情況,義眼看著對方的肌肉也一般。
看著劉克點頭,老乞丐似乎徹底放下了心,說道:“昨晚上那人,伸手一拍,我就暈了勁。再回神,我就躺這兒了,那人一雙手壓在我肩膀頭子,手指往我肩膀窩里一扣,我這倆胳膊就被卸了下來。”
“然后就是腿。”
沒用刀?
看著這老乞丐忽然平靜的模樣,劉克問道:“大爺,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吧。”
“知道……幾十年前就知道。”
“……‘丐’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