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位于江港郊區的皇景莊園里,權政赫正一臉陰沉地看著站在客廳里的江舒魚。
一旁穿著傭人服的江母緊張地解釋著。
“政赫少爺,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讓舒兒住在這兒的。”
管家見權政赫臉色不悅,便也不留情面了。
“你來莊園前應該做過培訓,這是什么地方?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帶進來嗎?”
江舒魚見母親被斥責,又是委屈又是生氣,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生,白天還在學校里同她告白,現在就把她和母親當做奴隸對待。
是延大的國王又怎么了?有錢人就能隨意地把窮人踩在腳下嗎?
“請不要責怪我母親,因為我要去延大讀書,付不起附近的房租,母親沒有辦法才讓我暫住這里的,等我兼職賺錢了,就搬出去!”
江舒魚的清秀的臉蛋上透著憤怒的紅暈,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辯解牽強的可笑。
權政赫的指尖在扶手上輕點著,要不是白恩娜刺激了他,他也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讓江舒魚做他的女朋友。
事實上,這個衣著窮酸,舉止粗魯的江舒魚早就住進了他家,若不是無意發現,他恐怕還被蒙在鼓里。
“江舒魚,下午拒絕做我的女朋友,晚上又住進我家,這是你的手段嗎?”
這一句話如同炸彈在安靜寬闊的客廳里炸響,江母愣愣地看向女兒,連管家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都不認識你,怎么可能做你的女朋友?!?/p>
江舒魚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她沒有談過戀愛,根本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她不是討厭權政赫,而是……一切都太突然。
權政赫可沒空琢磨她女孩子氣的小動作,此刻,他的腦袋里想得都是白恩娜。
該死的。
一定會嘲笑他吧。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從來都是冷漠和諷刺,他甚至可以想象她露出的笑,還有即將說出的話。
“權政赫,你的魅力失效了?”
權政赫抬眸緊緊地盯著江舒魚,只覺得她現在的表情格外的做作礙眼,于是換了一個姿勢,長腿交疊,毫不客氣道。
“那么,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p>
白恩娜已經是他生活中的異類,他無法再容忍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在他的面前蹦跶。
可惜,江舒魚沒有理解權政赫的意思,她的重點一直放在了階級差距上。
“權政赫,我知道你生來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所以你不會理解我和媽媽走到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如你所愿,我現在就走?!?/p>
說完,江舒魚擦掉臉頰的淚水,毅然轉身。
“等等?!?/p>
權政赫卻又出聲,江舒魚仿佛沒有聽到,氣沖沖地往外走,權政赫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了過去,昂貴的杯子碰到墻壁碎裂四散,嚇得她停下了腳步。
“要走,把她一起帶走?!?/p>
權政赫抬手指向江母,深邃的眼眸里滿是惡意。
要知道,如果不是劇情的操控,他根本不會愛上江舒魚,他和白恩娜一樣,骨子里都是沒有同情心的上位者。
“發生什么事了?”
李秀珠剛要踏進客廳,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管家連忙小跑過來提醒。
“夫人小心,我馬上叫人來處理?!?/p>
李秀珠的目光從江舒魚身上移到權政赫的臉上,見他臉色陰郁,突然就笑了起來。
她這個繼子一向目中無人,如果有可以拿捏他的東西,她一定不會錯過。
于是,李秀珠拉起江舒魚的手,將她重新帶到客廳,朝著江母善意問道。
“這就是你的女兒吧?上次你同我說過,今天一見,果然乖巧可愛。”
江母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低聲請求。
“夫人,請您幫幫我們,舒兒剛入學,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少爺要把我們趕出去,這可如何是好。”
李秀珠同情地拍了拍江母的肩,保養精致的臉上是一派和善,她一貫會籠絡人心,不然也不會爬到這個位置。
“舒兒,我們政赫的脾氣你不了解,越是在意情緒越大,如果不是因為對你有好感,他也不會這樣?!?/p>
權政赫冷眼看著李秀珠的表演,心里的燥火卻奇異地平息下來,白恩娜說得沒錯,如果不揭穿那對母子的野心,鳩占鵲巢的事一定會上演。
江舒魚對他來說還有用,他不能將她趕走。
“政赫,說起來你們還是同學,咱們家這么大,隨意給她一間屋子也不算什么?!?/p>
李秀珠來到權政赫身旁,看他穿著延大的校服,面容冷俊又傲慢,不由產生了深深的嫉妒。
如果她的兒子不是私生子,是不是也能這樣肆無忌憚?
“你父親這兩天就要回國了,你也不希望他看到家里弄得烏煙瘴氣吧?”
這是在威脅他?
權政赫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他怎么可能安靜地同這個搶了他母親位置的女人站在一起。
他從小就被父親用嚴苛的繼承人模式教養,禮儀尊卑早就刻在了骨子里,要不是白恩娜,他幾乎忘了自己也是一個有情緒的人。
“江舒魚,我記住你了。”
權政赫雙手插進校褲口袋,勾了勾唇,轉身朝二樓走去。
客廳的壓抑感頓時減輕,江母這才反應過來,這份工作和江舒魚的房間,她算是保住了。
“謝謝夫人,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報答您的恩情?!?/p>
江舒魚見母親不停地對著這位優雅美麗的夫人鞠躬,以為對方是權政赫的母親,便也跟著道謝。
李秀珠眼底閃過輕蔑,只不過是一份工作,這對母女竟把她當成了救命恩人,果然是沒有骨氣的底層人士。
“好了,趕緊收拾吧,舒兒,我們政赫以后就拜托你了,他脾氣不好,你要多提醒他注意場合,畢竟他是延信財團未來的繼承人。”
江舒魚懵懂地應下,她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但既然他母親這么要求了,那她一定會認真照做,因為,這也是她的工作。
……
玫瑰花瓣在高級按摩浴缸里旋轉著,一旁的香薰機噴出細密的霧,空氣中彌漫著薄荷和冷茶的氣息。
白恩娜閉眼仰躺,水珠劃過她纖細白皙的鎖骨,牛乳一樣細膩的肌膚閃著誘人的光澤。
“叮。”
遠處大理石臺面上傳來手機的信息聲,屏幕也隨之亮起。
權:江舒魚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