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應寒,你不要面子的嗎,你可知今日你當眾承認有疾,明日你就會成為眾人口中的笑談。”南梔輕聲嘀喃著,他的臉,清雋中多了一絲暖意。
男人最愛顏面。
他卻將自己的顏面放在地上給別人踩。
宮應寒眼眸幽深,“心疼我了?”
南梔指尖描繪著他的眉眼,“有點。”
宮應寒笑了,“心疼我,便好好補償我。”
他眉目繾綣,滿載情意。
宮應寒的身心,是她想要的。
如今得到了,南梔卻覺得有些沉重。
她的心,始終有所保留。
身子可以給他,心,她要留給自己。
或許她的本質,便是涼薄。
南梔雙手,環上他的后頸,在他耳邊輕聲道,“宮應寒,我想我也是心悅你的。”
宮應寒身子微僵。
嘴角忍不住上揚。
“但比起心悅你,我更愛我自己。”她還有后半句。
她貼著宮應寒的側臉,宮應寒的神色,她看不見。
這句話,是說給宮應寒聽,也或許,是說給她自己聽。
警醒自己,莫要失了全部身心。
宮應寒眸光深諳,這才是姜南梔,清醒自愛。
正是因為她清醒,所以要從她口中承認心悅他,宮應寒等了好久。
他的唇,輕輕吻在她唇角,“這樣就夠了。”
南梔想說什么,聲音被他含入口中,他的舌尖順利撬開南梔的牙關,纏綿悱惻的加深這一吻。
他身上有淡淡酒香,南梔舌尖被他吻的酥酥麻麻的,泄出嚶嚀的聲音,她的手揪著宮應寒的喜服,明媚的眼里起了薄薄的水霧。
南梔的呼吸都要被他奪了去,他輕輕退后,給了她喘息的時間,嗓音低沉暗啞,“你好好愛自己,剩下的,我會好好愛你。”
“南梔,我的南梔…”
南梔心悅他一分,剩下的九分,他會來愛她。
南梔感覺腰間一松,喜服的系帶被他解開,南梔眸色透出些許迷離,她像顆荔枝,被人剝開了外殼,露出里面的白嫩清甜來,而宮應寒要細細品嘗這份清甜。
宮應寒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腰后,“替我解開。”
南梔暈暈乎乎的,摸上了他的腰封。
可她解了半天,沒解開。
南梔忍不住蹙眉,她心想,這腰封怎這么復雜,本宮就沒伺候過人。
沒干過替人寬衣解帶這事。
宮應寒笑了,輕握著她的手,“別急。”
南梔剜了眼,誰急了?
他抓著她的指尖,教她一點一點的解開腰封。
南梔臉紅透了,明明早就深入接觸過,但這么坦誠相見,她渾身肌膚透出一層淡淡的粉。
宮應寒眼底深處,好似起了幽火,憑什么只有本宮脫了衣服,他還穿著?
南梔挺身而起,宮應寒順勢摟住她的細腰,南梔與他面對面的坐在他懷中,她抬手,褪去他的喜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他的腰,勁瘦有力,身上還有淡淡的疤痕,痕跡很淡了,應該很早就留下了。
她的指尖,描繪著那些痕跡,然后低頭,吻在那些疤痕上。
宮應寒悶哼一聲,手臂將她的腰勒的更緊,嗓音沙啞情動,“南梔,你這是要我的命?”
南梔抬眸,額頭貼在他下巴上,眼睛里是霧蒙蒙的笑意,“那你給么。”
他低頭,用更深的吻來回應她。
南梔仰著頭,他太兇了,感覺自己要被他吞了,南梔無意識的后退,腰身一軟,又被他撈了回來,七暈八素的,等南梔回神,身上蓋著絲綢的被褥。
“睡吧。”他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南梔:“睡?”
她迷茫的看著宮應寒。
把本宮剝光,就蓋著被子純睡覺?
南梔忍不住拉起被褥看了眼,“是本宮不行還是你不行?”
把本宮撩起火了,他不負責泄火?
宮應寒笑了,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今日你累了一天,先饒過你。”
南梔磨牙,本宮真要懷疑,他不行!
這個時候,他居然打退堂鼓。
宮應寒不對勁。
“等我。”他起身,披上衣服,去了隔間。
那里準備了沐浴水。
南梔聽見淋水的聲音。
她抿唇,宮應寒寧可沖涼,忍住不碰她,是為何?
回想起來,大婚前后,好像他都十分克制。
她側身躺下,宮應寒洗完回來,身上帶了股涼意,剛上榻,想摟著南梔睡,下一秒,被南梔踹了腳。
“回你的黎陽苑去睡。”南梔不悅。
宮應寒無奈,“南梔,我……”
南梔不聽他解釋,“既不想碰本宮,以后也別碰了。”
然后,張松和素竹等人就看到,宮應寒被趕出了新房。
張松傻眼了,“主子……你怎么,被趕出來了?”
“莫不是惹惱了公主?”素竹猜測。
新婚夜被趕出新房,寒王這是做了什么,惹公主不快?
宮應寒無奈的笑了聲,吩咐素竹,“照顧好公主。”
“是。”素竹應了聲,進了房間守夜。
房中,床鋪衣物凌亂,殘留著曖昧的氣氛,怎么看都不像沒發生什么的樣子,南梔躺在床上,正雙眼望著床頂。
“公主…”素竹想問公主怎么了,聽見公主說,“李霽回來后,讓他來見我。”
“是。”素竹收拾了地上的衣物,吹滅了多余的蠟燭,只留兩盞紅燭燃到天亮。
被褥中,南梔的手,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斂眸沉思。
除了肚子,她想不到還有什么原因令宮應寒這么顧忌克制。
宮應寒去了書房,張松尤為擔心,“主子和公主鬧脾氣了?”
宮應寒瞥了眼,沒說話。
張松勸道,“主子,成了婚,公主就是主子的王妃,公主脾氣不好,你多讓著些,這新婚夜被趕出來,傳出去不好聽啊……”
“話多。”宮應寒道。
張松:“……”
他苦口婆心,還被主子嫌棄。
次日,宮應寒出門,遇到了姜禹川,他目光古怪的打量著宮應寒。
“看什么?”宮應寒不耐。
姜禹川哼笑,“昨日你說你有疾,我還當是假的,沒想到你真的不行,那你與我阿姐,只是逢場作戲?”
“所以我阿姐還是清白的,阿姐是不是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陪她做戲?”
姜禹川嘴欠欠的。
宮應寒眸色一沉,“你最近太閑了?”
姜禹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逢場作戲,你可不要假戲真做,不過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讓阿姐和你真成婚呢?”
宮應寒瞇起眸子,他現在一巴掌拍死他,南梔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