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綰綰都快被這老家伙的話給氣笑了,抬起胳膊甩開她的手。
“我猜你們一定帶著你孫子去醫院看過了,那些醫生都說治不好他,對吧。我能把田大嬸兒救過來,那是因為她當時并沒有死透。可是你孫子的病不治之癥,我實在無能為力。”
“不行,你騙我的,大隊長家的人你就能治好,你是嫌棄我們家沒有大隊長那么大的官,所以你不想治。”
鐘綰綰無語:“我那時剛來根本不知道那是大隊長媳婦兒,我已經明確告訴你,我治不了你孫子,請你另請高明。”
“你就是故意不想給我孫子治,別找那么多理由。”
他們以前確實帶孫子去過縣醫院看過,那里的醫生說看不好,別人勸他們去省里或者京市的大醫院看看,他們舍不得花錢也沒那么多錢就在家里養著了。
直到前兩天得知來了一個臭老九的媳婦兒,把上吊自殺的大隊長媳婦兒給救活了,所以她就想著把人叫到家里來。
一個臭老九的媳婦兒,本事再大把她孫子治好了,她也不會付給對方一分錢,這可比去那些醫院里治療強多了。
那可是她大孫子,也是她唯一的孫子,無論如何都得讓鐘綰綰把她孫子治好。
鐘綰綰不理會老家伙的胡攪蠻纏,扭頭離開了。
老太太在后面追著,可惜她沒鐘綰綰走得快,在后面扯著嗓子喊:
“大家快看啊,大家快來瞧瞧,資本家的兒媳婦擺架子,看不起我們窮苦人,她嫌棄我孫子不肯給我孫子治病,大家快來瞧瞧啊。”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去地里了,只有那些老弱病殘實在下不了地的才待在家里。
立即就有幾個老太太和兩個老頭圍了過來,問剛才那個柳老太太,“咋回事,你讓她給你孫子治病她不肯?”
“可不就是嘛,她嫌棄我孫子臭,嫌我們家窮,不肯給我孫子治病。”
“縣里醫生不是都說治不了你孫子嗎?不是沒得治嗎?”
“哼,她連死人都能救過,我孫子又沒死,咋就治不了,她就是不想給治。”
“說的也是,她可是連死人都能救活的人啊,咋能治不了一個活人呢?”
“這回你們都看到那資本家的真面目了吧,他們根本看不起咱們農村窮苦人,嫌我們家沒錢沒有本事的人,這種人就該繼續打倒,不能讓他們在咱們這里作威作福。”
“就是啊,都下放了來到咱們的地盤她還挺硬氣啊,以為還是以前他們能剝削咱們的時候,這種人堅決要來個二次打倒,決不能讓她有翻身的機會。”
鐘綰綰并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什么,因為她已經走遠了。
等她來了地里,小丫就朝她跑了過來:“舅媽,舅媽。”
“小丫。”
小丫眨巴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著鐘綰綰,似有些抱歉:“舅媽,對不起。我剛剛撿到了一塊非常漂亮的石頭想要送給你,可是那個叔叔說是他的,又還給她了。”
鐘綰綰拿出糖給了她和大丫:“大丫小丫都是好孩子,你們這么對舅媽 好,舅媽很高興。不過,既然是人家的東西也該還給人家,沒事的,咱們想要漂亮東西可以自己做或者自己買。”
小丫又把自己抓的螞蚱給鐘綰綰看:“舅媽,我和姐姐捉了這么多螞蚱。”
“好棒,等下了工舅媽就和你們舅舅就這里的老鄉家抓雞,把這些螞蚱喂給雞吃。”
“好的,舅媽。”
鐘綰綰準備進地里干活兒,卻看見黃豆地里有一只灰色的野兔。
嘿嘿,這下可以開開葷了。
她從空間里拿出彈弓,嗖,一個彈珠射過去,準確無誤地打中了兔子頭部,兔子倒在地上翻騰幾下,鐘綰綰再一個彈珠打過去,兔子就不怎么動彈了。
鐘綰綰過去把兔子撿了起來,大丫小丫看到她打到兔子了,立馬叫了起來,“舅媽打到兔子了,舅媽打到兔子了。”
秦母和秦秋月她們回過頭去,就見鐘綰綰手里提著一只野兔。
“綰綰,你回來了。”
“媽。”鐘綰綰提著兔子走到秦母身旁:“媽,我打到了一只兔子,晚上咱們可以加餐了。”
秦秋霜和秦秋雪也足過來看。
她們第一次見到野兔子,覺得稀奇,也因為多日來飯菜不見油水,看到兔子忍不住眼饞。
秦母提起兔子顛了顛,“有三四斤重,還挺肥的。”
秦秋霜上手摸了一下,然后抓著兔子的耳朵提了起來,特別興奮。
秦母剛才還打算跟鐘綰綰說那個石頭的事,現在完全被打到兔子的喜悅給沖散了。
一塊不屬于他們的破石頭哪有兔子重要,自然而然就忽略掉了。
鐘綰綰給老母豬看病大隊長給記十個工分,鐘綰綰今天干不干活兒其實都是可以的,她只在地里待了一會兒,就帶著大丫小丫回家了。
如果只有她自己回家,完全可以把兔子裝進空間里,但是現在有大鴨小鴨和她一起。
算了,遲早她要有打獵的這一項特權,就看大隊長知道了會怎么樣吧。
路上,遇上了幾個老太太,這幾個老太太就是剛剛在大街上和柳老太太一起批判鐘綰綰的那幾個。
她們看到鐘綰綰手里提著兔子,一個個橫眉豎眼的,走到鐘綰綰跟前,伸手就要跟鐘綰綰要兔子:“哎呀,下放的臭老九哪有資格打我們這里的兔子,這兔子是我們村里人的,給我們。”
鐘綰綰把兔子挪到一邊:“誰想吃兔子肉自己打去,我們來到這里,戶口和糧食都在這里,我們就是這里的人,我們也上工搞糧食生產的。誰說我們不能吃這兔子?我看你們是想占便宜,自己想吃打不到就想搶奪我的,告訴你們,沒門兒。”
“哎呀,外地下放到這里的還挺硬氣,真把自己當這里的人了,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在這里打的兔子必須給我們。”
“對,必須給我們。”
幾個老太太眼神兇狠,說起狠話一個比一個有勁兒,可惜,鐘綰綰根本不吃她們那套。
“說的好聽點你們是這里的村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嗆道呢。我還是那句話,想吃自己去地里打,沒本事打就別吃。”
她拉著大丫小丫走了,她們走得快,幾個老太太都跟年久失修的車輪一樣,想快點轉可惜轉不動,只能看著鐘綰綰提著兔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