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嬸子開口了,我就通融一下,過些日子再來……”
沒等劉明說完,蘇嬌嬌將手中破鑼“咣”的一聲摔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
大家對蘇嬌嬌并不熟悉,只知道她是蕭逸惹的債,另外就是這小娘子是真漂亮。
按理說,五兩銀子就娶到兩個天仙一樣的媳婦,這是絕對劃算的事情,但偏偏蕭逸是那種窮得叮當(dāng)響的人。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說蕭逸什么好。
三嬸趕忙上前輕輕拍著蘇嬌嬌的后背。
“我們都是看著蕭逸長大的。你也別發(fā)愁,我們大家一起幫你們想辦法渡過難關(guān)。”
可蘇嬌嬌卻哭得更傷心了,“嗚嗚嗚……我們都把銀子給那個壞人了,可他卻把銀子私吞,還誣賴我們沒交。大家評評理呀?!?/p>
顧清瑤溫婉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各位鄉(xiāng)親,嬌嬌說的是實話。我們的確給了他五兩銀子?!?/p>
此言一出,鄉(xiāng)親們面面相覷,心里都在盤算著。
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不相信顧清瑤和蘇嬌嬌的話。
蕭逸的情況,大家都太了解了,說他能拿出五兩銀子,還不如說村口的大黃會飛。
于是大家看待顧清瑤和蘇嬌嬌的眼神中都出現(xiàn)一絲失望和嘆息。
看到大家的狀態(tài),劉明哈哈大笑了幾聲。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家的情況誰不知道?你若是再糾纏,我現(xiàn)在就去通知刑房捕頭。”
三嬸馬上開始勸道:“小娘子,也不是我們不相信。主要是蕭逸家里拿出這么多銀子,擱到誰那里也不相信啊?!?/p>
蘇嬌嬌擦了把眼淚,馬上把臉一變。
按照蕭逸的囑咐,現(xiàn)在就是要發(fā)揮她的特長,又傲嬌又強(qiáng)勢,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你們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他剛才聽說夫君不在家就說要讓我和清瑤姐姐陪他睡覺,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到官府。”
從收稅到現(xiàn)在,不知道睡了多少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可今天明明沒睡,卻被人誣陷。
劉明氣得一跳三尺高。
“你放屁!你這是污蔑!好好好,不是要報官嗎?現(xiàn)在我就抓你去衙門?!?/p>
村民見狀也都慌了神。
這兩個小娘子剛才撒謊說給了五兩銀子的事情的確有點過了,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公堂啊?
人家劉明就是衙門口的人,空口無憑,蕭逸這倆媳婦肯定是要吃虧的。
一時間,不大的院子里面如同開了鍋一般。
劉明覺得這次算是徹底抓住了機(jī)會,只要去了縣衙,這兩個小娘子還不是得乖乖就范?
他對著身邊兩個差役使了個眼色。
三人一起沖向顧清瑤和蘇嬌嬌,伸手就要去拉人。
村民雖然人多,但人家劉明是官差,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阻攔,一個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劉明的手要抓住蘇嬌嬌潔白的皓腕之時,“呼呼呼”的怪聲傳來。
劉明剛一回頭便看到一根手臂粗細(xì)的柴火在空中轉(zhuǎn)著圈,而且在他眼中越來越大。
“嘭”的一聲。
柴火不偏不倚,正砸在劉明的鼻梁上。
“嗷”的一聲慘叫,萬朵桃花開放。
劉明仰面摔倒。
兩個差役當(dāng)時就嚇得愣住。
旁邊的村民也嚇得一激靈。
誰敢這么大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官差?
當(dāng)大家目光看向柴火飛來的方向,更是驚得喘不上氣。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怎么會是蕭逸呢?
村口的大黃沒事兒都能欺負(fù)他。
他怎么可能有這個膽子?
此時,蕭逸好像不知道什么原因摔倒在大門口,正氣喘吁吁地站起身子。
快步來到兩個媳婦中間,他雙臂展開,左擁右抱,滿臉關(guān)切的樣子。
“我聽說你們被欺負(fù),就趕緊往回跑。這不,在大門口看到有個王八蛋要欺負(fù)你們,我一著急就還摔了一跤。路上撿的一根柴火還不知道扔哪去了?!?/p>
低頭一瞅,“誒?在這呢。”
他往前邁步,正好一腳踩在劉明手上。
劉明疼得嗷嗷叫喚,可他眼中卻只有柴火。
跨過劉明,一腳落在另一只手上。
劉明繼續(xù)嗷嗷叫喚,蕭逸自顧自地彎腰拾起柴火。
“誒呀,這上面咋還有狗血呢?早知道就不撿回來了,太晦氣?!?/p>
說罷,他隨手一丟。
劉明正齜牙咧嘴地想要讓蕭逸抬抬腳,剛開口,話還沒說出來,那胳膊粗的柴火依仗重力加速度的力量,與他的一口大黃牙證明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只聽到“啊”的一聲。
柴火彈開,劉明的八顆牙齒光榮下崗,隨著他“啊”的那一聲,暢通無阻地滑進(jìn)嗓子眼。
一口鮮血噴出,在空中形成了一段半米高的小噴泉。
蕭逸好像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居然還躺著個活物,夸張地一跳三尺高,“臥槽啊,啥玩意?”
這一套騷操作下來,在場所有人都看得頭皮發(fā)麻,憋了老半天,連氣都沒敢喘。
下一秒,所有人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蕭逸雙腳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劉明胸口,眾人甚至聽到了細(xì)微的骨骼脆裂聲。
“噗”
劉明的噴泉被增壓之后,噴射有了新高度。
蕭逸怕弄臟了衣服,趕忙跳下來,用手一指。
“這是個什么東西?怎么在咱家?”
剛才只有顧清瑤和蘇嬌嬌二人是面對院門方向站立。
蕭逸進(jìn)門就對著劉明甩出柴火,她倆看得清清楚楚。
顧清瑤心中暗道:“我這夫君真的變了,敢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打傷官差就跟鬧著玩一樣。”
蘇嬌嬌心里卻第一次對蕭逸有了強(qiáng)烈的認(rèn)同感。
“這樣的人才配跟本姑娘一起玩兒呢。比之前那個悶葫蘆一樣的家伙有趣多了。”
想到這里,蘇嬌嬌梨花帶雨地指著已經(jīng)有些不成人形的劉明。
“就是這個家伙收了稅銀之后就私吞了,而且還說要睡我和清瑤姐姐呢?!?/p>
聞聽此言,蕭逸夸張地瞪大了雙眼。
“啥?這位是收稅的大人?”
三嬸趕忙上前拉著他,“這是縣里戶房的劉明?!?/p>
蕭逸義憤填膺地用力跺了下腳。
“我的天呀!是誰這么大膽子,把人家劉大人給打成了豬一樣?”
話音剛落,蕭逸就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呀?”
眾人點頭,“嗯!”
蕭逸一臉驚悚的表情,看起來是快要哭了。
他轉(zhuǎn)身抱住蘇嬌嬌,“誒呀,這可咋整啊?我剛才看到官差都快到咱家門口了?!?/p>
蘇嬌嬌嘴角一抽,壓低聲音問道:“那五兩銀子就在矮胖的衙差身上。咱們接下來怎么辦呀?”
蕭逸貼著蘇嬌嬌的耳朵,小聲道:“官差馬上到。你倆按照原定計劃不變就行。”
話音剛落,大門外好多捕快魚貫而入。
“蕭逸呢?”
為首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濃眉大眼,國字臉,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正是連山縣捕頭江峰。
蕭逸條件反射式地站了起來。
“我……我是蕭逸?!?/p>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蕭逸,江峰發(fā)現(xiàn)他一臉慌亂的神色,心中當(dāng)即有了判斷。
“蕭逸!你還不從實招來?”
對于刑偵那一套,蕭逸門兒清。
外出任務(wù),特別是出國的任務(wù),大部分都是要跟那些做刑偵的人斗智斗勇。
封建時代的刑偵手段在他看來就跟小兒科沒任何區(qū)別。
看他面相老實,開口就想要詐一下。
“啊……我……我招,我招?!?/p>
一聽這話,江峰心中一陣激動。
這次兵分兩路,他并沒有直接去小莊村。
在他分析來看,蕭逸還是最大的嫌疑人。
路上,他還一直擔(dān)心這蕭逸是個滾刀肉,沒想到還沒用手段,這家伙就招了。
“說!”
所有村民都被江峰的氣勢震懾得大氣不敢出。
蕭逸苦著臉,用手指了指地上帶血的那根柴火。
“我也不知道這個柴火是有主的呀。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沾了狗血,實在不行,我賠人家……兩根,行嗎?”
江峰當(dāng)時就懵了,摳了摳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看向身邊的捕快,卻發(fā)現(xiàn)大家跟他的表情如出一轍。
“那個……我說的不是這個事兒?!?/p>
蕭逸聞言便捶胸頓足。
“大人啊,那個豬一樣,不不不,我是說劉一樣,誒呀,咋還說不明白了呢?!彼檬种钢鴿M臉是血,表情帶有濃濃撕裂感的劉明,“我真不是有意揍他的,是個意外啊。”
江峰這才把注意力分散到劉明身上。
“你是劉明?”
兩名差役扶著起身后,劉明“打愣滴佛奪度?!?/p>
所有人都聽了個寂寞。
還是剛才藏銀子那個矮胖的差役反應(yīng)比較快。
“江頭,他是說‘大人替我做主’。”
看了看劉明滿口好像只剩下槽牙了,應(yīng)該是兜不住風(fēng),江峰點了下頭,皺眉問道:“這是怎么搞的?”
他轉(zhuǎn)身看向蕭逸,“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官差?”
蕭逸頓時垂下了腦袋,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與此同時,蘇嬌嬌覺得自己的屁股被蕭逸狠狠捏了一把。
“啊”的一聲嬌呼,身子向前踉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