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整棟教學樓猛地一震,巨大的動靜響徹校園,詭異的是門衛依舊睡得死沉,也沒有任何老師在今晚來巡查。
怪物躺在一片狼藉的教室內,教學樓的墻壁上被砸出了一個窟窿,密密麻麻的裂紋在墻壁上蔓延開來。
“嗚——”
濺落的鮮血伴隨著哀嚎聲,怪物的神色中帶著濃濃的驚懼,它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實在是萬相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一切均在電光石火間。
怪物毫無還手之力。
別看萬相對上陳逸的時候慫得一匹,但對于其他怪誕來說,他就是那個名副其實的萬相之王。
怪誕體系的實力不太好評價,他們的力量體系相當混亂,絕大部分怪誕的破壞力連二階門檻都達不到。
偏偏受到序式體系的特殊影響,那羸弱的破壞力之下有極少數怪誕或許擁有著概念級別的力量。
萬相就是這類極少數中的其一。
他誕生在饑荒年代,最初掌控著的是饑餓這一極具潛力的下級概念,后來在吞食了其他特殊怪誕后才成長為吞噬。
如今。
他掌握著的下級概念數量大概是所有怪誕中最多的一個,至于上級概念,很遺憾,殘留的序式體系力量不足以孕育出這一等級的概念了。
當初序式宇宙力量尚且充沛的時候都難以形成一個上級概念,更別說散落至這個宇宙的只是些許力量。
“看著挺兇惡,結果就這么不堪一擊嗎,我可還沒用力,如果今晚能讓我盡興,我就饒你一命怎么樣?”
萬相的性格有時候頗為惡劣,明知道這玩意兒不堪一擊,還是忍不住想要戲耍一番,臉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
“嗚嗚!!!”
眼見萬相舉步從容靠近,怪物再沒了剛才的兇惡,驚慌失措的轉頭就狼狽逃竄,身上的疼痛在告訴它,它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嘖。”
萬相神色不悅,抬手伸出二指并于面前。
“廢物一個。”
弱小。
膽怯。
這種對手在他眼中是廢物中的廢物,屬于連半點渣滓都留不下的那種,如果膽敢拼死一搏他還能高看些。
咻!
數道流光在萬相身旁一閃而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棟教學樓貫穿,倉皇逃竄的怪物根本無法閃避,徑直被流光削去四肢。
武神·威兵!
轟——
“吼!”
怪物嘶聲哀嚎。
逃竄的身形因失去四肢而滾落在地,斬去其四肢的流光顯露出長槍模樣,長槍刺下,將怪物牢牢釘在原地。
隱約中。
一道猙獰威武似鬼神的虛影顯現,虛影揮舞著手中威兵,在電光石火間一刀將怪物的頭顱斬下。
實力差距太大了。
完全是毫無懸念的碾壓與秒殺。
陳逸對萬相的實力是認可的,就像他與萬相一般,萬相與尋常怪誕之間同樣存在著天壤之別。
有一說一,萬相這個老古董的招式和風格頗為復古,與當下時代的怪誕風格迥異,極具個人特色。
戰斗結束得很快。
萬相將滾落至腳下的怪物頭顱提起,不得不說,這怪物的生命力遠比一般怪誕的生命力要頑強,這都沒死透。
“嗚——”
恐懼。
求饒。
怪物的雙目中充滿了絕望。
萬相神色冰冷。
而后。
重歸寂靜的夜色中隱約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旋即,萬相從教學樓中走出,冷不丁的就抬頭看向了三樓的某間教室。
“?!!”
窗簾后。
少女渾身顫抖不已,如墜冰窟,以最快的速度將身形完全藏好,蹲在窗戶下面一動也不敢動。
要死要死要死!!
少女這輩子都沒有這么害怕過,她不敢想一旦真的被那兩人發現,她將會迎來何等悲慘的下場。
會死吧?
肯定會死!
恐懼到極致的少女瑟瑟發抖,擂鼓般的心跳不斷加速,渾身的血液卻又仿佛停止了流動般的冰冷。
萬相收回視線,完全不在乎少女的目睹,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大概會殺光現場所有的目擊者。
陳逸不可能對此毫無察覺,既然他都沒什么反應,萬相也不會多此一舉,看到就看到了,他的存在與行蹤從來不是什么秘密。
不過。
今夜之事可并未落下帷幕。
破風聲乍現。
陳逸微微側身,輕易就躲過了暗中的襲擊,一顆帶著麻醉劑的子彈打在地面上,發出格外清晰的聲響。
“嗯?”
萬相朝麻醉彈打來的源頭看去,臉上露出頗為有趣的笑容,什么人這么不知死活?
他的目光穿透夜色,跨越兩公里的距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襲擊者的所在與模樣,那是一個端著狙擊槍的男人。
這是偽裝。
只一瞬間,萬相就識破男人的偽裝,看到了其真正的模樣,一個沒有五官,渾身冒著黑煙如同影子般的生命。
“外星人?”
剎那間。
兩公里外的影子人再度扣動扳機,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麻醉彈,而是威力巨大的大口徑殺傷子彈。
子彈以超音速出膛,摩擦著空氣急速升溫,在這夜色中拖曳出一道明亮的軌跡,穿行在高樓大廈間轉瞬即逝。
而后精準命中萬相。
嘭!
子彈在命中萬相的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所阻擋,而后被自身的強大動能擠壓變形,隨之在高溫中熔化,火星般濺射開來,將周圍的地面打得千瘡百孔。
這一槍。
能將坦克都打個對穿。
萬相若無其事,反而是極為好奇的詢問陳逸:“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個外星人吧?不是怪誕。”
“嗯。”
陳逸點頭。
旋即朝影子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他一個看熱鬧的招誰惹誰了,好端端的給他來這么一槍干什么?
“正好,我剛才可還沒盡興。”
萬相興致盎然,舉步跟上。
兩公里外。
影子人面無表情的收起狙擊槍,目標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棘手,襲擊失敗,那么接下來就該跑路了。
學校。
寂靜良久。
少女小心翼翼的從窗簾后探出頭來,操場上已是沒了那兩人的身影,唯有教學樓上的大窟窿訴說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并非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