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從武道投影開始 第三章 凡骨初叩煉獄門

意識在無邊的黑暗痛苦海洋中沉浮，郭靖那如山般厚重、如大地般沉凝的武道烙印攜帶者《九陰真經》的奧義洪流，不斷沖擊著林玄那脆弱如葦草般的神念堤壩。

崩潰，仿佛就在下一個呼吸！

然而，就在識海不堪重負、靈魂光點行將熄滅的臨界點，一道更宏大、更冷漠、仿佛高踞萬物之上的奇異波動自他靈魂最深處彌漫開來。這波動冰冷而精準，并非阻止洪流的沖擊，而是強行彌合了識海邊緣瘋狂蔓延的裂痕，如同無形的大手捏合著瀕臨破碎的瓷器碎片。同時，這波動充當了一個冰冷高效的“篩子”和“錨點”，洪流般混亂涌入的龐大信息被梳理、被過濾、被強行定錨！

最終，那些屬于郭靖個人情感、冗雜無用的碎片被剝離，只剩下最核心、最本質的《九陰真經總綱》的行功圖、心法要訣、乃至一點對于“至誠”之道的模糊感悟，被清晰無比地烙印在他的認知之中。

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憊感如同退潮的冰冷海水瞬間淹沒了他。

噗通！

林玄再也支撐不住，渾身如同被瞬間抽走了所有骨頭和筋肉，癱軟如泥地倚靠在冰冷的巖壁上，劇烈的喘息如同破風箱般嘶啞而急促。整個身體只剩下不受控制的細微顫抖，汗水如同泉水般滲出，浸透了他破碎的衣物，帶來刺骨的冰涼。頭痛欲裂，像是剛剛被人用重錘狠狠砸過，但思維卻因此刻的清明反襯得格外清晰——這絕境中千鈞一發抓到的稻草！能否活命，就看這根稻草夠不夠堅韌！

求生的**壓倒了所有的痛苦和虛弱。環境依舊兇險，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有濁流或者怪物？他掙扎著，用盡殘存的力氣，竭力將身體調整成盤膝而坐的姿勢（盡管歪歪扭扭），五心向天，緊閉雙眼，拼命去回憶剛剛烙印下的經文真義，努力收斂因劇痛和恐懼而散亂不堪的心神。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

《九陰真經》的基礎口訣在心中流淌，這源于低武世界的凡俗武道心法，在洪荒開天初辟的兇險之地，由一位穿越者，一個手無寸鐵的凡人，艱難地試圖啟動！

意識艱難沉入體內，嘗試內視感知。

嗡！！！

意識接觸體內經脈、氣血的瞬間，就如同一個從未見過大海的原始人被直接扔進了狂暴的滅世海嘯中心！彌漫在四周那狂暴混亂到極致的先天濁氣清流，根本不是什么溫順平和的“靈氣”！在他的感知中，它們是無數頭咆哮怒吼、相互撕扯擠壓、釋放著毀滅能量的遠古兇獸！僅僅是感知到它們的存在，就足以讓凡人精神崩潰！

他試圖按照《九陰真經》的導引之術，極其謹慎、萬分卑微地，用意志去引動距離自己最近、感覺相對“溫和”的一絲能量流納入體內。

嗤——！

那絲微弱的、仿佛宇宙塵埃般的混沌氣流，一進入他脆弱狹窄的經脈，就如同滾燙的熱油潑進了雪地！它失去了外界的平衡束縛（雖然外界也沒什么真正平衡），其內蘊含的恐怖破壞力和混亂屬性瞬間爆發出來！原本按照行功圖應運行平穩的經脈路徑，在這絲洪荒靈氣的沖擊下瞬間扭曲、膨脹、變形，像無數根細小的、燒紅的烙鐵正在強行撐爆他體內的脆弱管道！

劇痛！比被濁流侵蝕后背更強烈十倍的劇痛，如同無數道閃電同時貫穿了他的全身！經脈欲裂！氣血逆流！

“噗——！” 喉頭腥甜再也抑制不住，一大口粘稠滾燙的血液混合著臟腑碎片噴在了面前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濺開一片刺目的猩紅！

林玄眼前一黑，金星亂冒，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急速墜落。強烈的眩暈感幾乎將他徹底擊倒！

失敗！徹底的失敗！這根本是自尋死路！凡俗的血肉之軀在洪荒混沌初辟的本源能量面前，連一顆塵埃都算不上！強行走這條路，唯一的結果就是粉身碎骨，甚至魂飛魄散！

就在絕望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涌上心頭的時候，胃部的劇烈抽搐和強烈的干渴帶來的眩暈感如重錘般再次襲來。他再也支撐不住盤坐的姿勢，身體向前一個踉蹌，單手撐地，劇烈地喘息、咳嗽著，鮮血順著嘴角流淌。

就在這模糊的視線里，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滾燙干燥的地面縫隙。幾株極其詭異、緊緊貼伏在巖石最深最陰暗角落的東西，闖入了他的視野邊緣——

它們不過數寸高，形態極為怪異，仿佛苔蘚與粗劣石芽的扭曲結合體，通體呈現出一種污濁的、毫無生命力的暗沉濁黃色。最奇特的是它們的表面，覆蓋著一層細密如同灰塵的晶體顆粒，這些晶體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微弱地汲取著周圍混亂氣流中逸散出的零星光點、能量塵屑，以及空氣中微弱的渾濁“濕氣”。

一股龐大、原始、混亂、卻又蘊含著無比純凈濃郁的生命能量氣息，毫無掩飾地從這幾株怪異扭曲的“濁苔草”上散發出來！這股氣息對此刻油盡燈枯的林玄來說，如同在沙漠中行將渴斃的旅人看到了地平線上的綠洲！那是源于生命本能的、超越理智的強烈吸引——吃！吃掉它們！

沒有時間去思考這草是否有劇毒，沒有空間去嫌棄它的丑陋和來源。林玄此刻就是一頭被饑餓折磨了千年的猛獸！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如同匍匐在地的爬蟲般撲了過去，粗糙的手掌一把將離他最近的三四株濁苔草連根抓起，那污濁的草葉帶著巖石縫隙的濕冷觸感。

毫不猶豫！他甚至來不及抹掉嘴角的血跡，就將這幾株散發著濃郁生命氣息與洪荒精粹的怪草一股腦地塞進了干裂的口中！

沒有咀嚼，草葉在入口的剎那便如同油脂般融化！一股難以言喻、根本無法用“味道”來形容的、混合了大地腥氣、硫磺烈焰、腐朽氣息以及某種冰冷純粹到極點的“生之本源”的氣息瞬間在他口腔、喉嚨、食道中炸開！

轟！！！

如同在干涸的沙漠引爆了一顆濃縮***！磅礴到難以想象的混沌能量混合著狂暴無比的、尚未被“草”完全轉化的“原始之氣”，如同洶涌的地下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