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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嵐說得鏗鏘有力。
隨著她的操作,江南在實驗室的一舉一動全部顯露在眾人面前。
江嵐本來想證明江南壓根沒有做過實驗,又怎么可能成功提取出硅片溶液,沒想到大家的注意點拐到了別處。
“在實驗室待了一年多,整理的數(shù)據(jù)分析有接近兩百項,江南的工作量這么大嗎?”
“而且全都是合格通過,就按一篇論文十萬字來看,江南在實驗室這是多大的閱讀量,這簡直比我都多。”
“而且為什么每天都是江南打掃衛(wèi)生?他得忙成什么樣?”
從上到下看完了所有工作記錄,吳風止越看越氣,最后直接憤然而起。
“沒記錯的話,江南當年也是過五關斬六將自己考進去的。江教授還真是舍己為人,對別的學生都客客氣氣,拿自己唯一的兒子當工具用造福全組,我就不信江南能處理這么大的論文數(shù)據(jù)他會沒能力參與實驗!”
“況且所謂的抄襲緋聞到現(xiàn)在都沒有切實的證據(jù)!我很好奇既然沒有實錘,江教授為什么第一反應是不相信江南反而相信顧北舟。現(xiàn)在你拿出的這些除了證明自己一直在苛待江南還能證明什么?”
因為吳風止這話,也有不少老師反應了過來。
“當年江南抄襲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證據(jù)到底是什么我還真不知道。”
“那不就等于沒證據(jù)。話又說回來,一個能獨立做出硅片實驗的人,一個能打敗費爾曼的學生,真的會抄襲別人嗎?按照立項賽上那位顧同學的表現(xiàn),我看是不是江南抄襲這事還真不好說。”
“是啊,既然沒證據(jù),怎么能輕易定性就是江南抄別人呢?”
眼看禍水東流,眾人質疑的焦點居然跑到了顧北舟身上,江嵐忙不迭解釋。
“除開抄襲這件事,就憑江南在實驗室一次實驗都沒做過,但是居然能在短短一個半月內成功提取出硅片溶液,這事你們不覺得離奇嗎?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江南施施然站起來,抬眸冷冷得看著江嵐。
他想到證明自己的證據(jù)了!
“沒記錯的話,當年江教授剛畢業(yè)一年就拿了科研大獎,一個月后又在國際青年物理大賽上拿了金獎。為什么同樣的事發(fā)生在我身上您就覺得不可思議了?”
江嵐一愣,怔怔得看著臺下言之鑿鑿的江南。
她沒想到自己以前的事江南會這么清楚。
“我在實驗室里的確沒有獨立做過實驗,但那不是因為能力問題,是你從來不肯給我機會,只讓我承包實驗室所有的數(shù)據(jù)收集工作。”
“江教授,如果你仔細翻翻,就能看見最下面的文件夾里還有我的實驗申請書。當年你不讓我做實驗,我就只能借打掃衛(wèi)生的時間去各個師姐旁邊看她們做實驗,然后對著教科書自己一點一點摸索。實驗申請書上我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實驗要點和流程全都寫上去了,只是那時候你看都沒看就把我打了回來!”
“江教授,那時候我就很想問問你,如果你懶得教我,當初又為什么把我收進實驗室!難不成你讓我進去就是為了故意羞辱我嗎?”
說到最后,江南的聲音也不自覺變得激昂,雙拳緊緊握住。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不在意了,但事實證明只要一想到當初受到的貶低和屈辱,他就覺得憤怒又痛苦。
來自親生母親的無視和貶低,這輩子他都不會忘!
現(xiàn)場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江南這一通質問驚呆了。
吳風止氣得雙目通紅,他上前把怔愣的江嵐拉下來,伸手點開了最后一個文件夾。
上面的的確確有江南的實驗申請書,按照時間來看就是當年他在實驗室時所作。
更重要的是,看江嵐的神情她壓根就不記得了,她連看都沒看過!
“江嵐!你看看這是什么,從頭到尾所有的實驗流程都在上面,連江南那篇論文的構思和課題他都寫在上面了,你還要說他抄襲,說他能力低下不能做實驗嗎?”
“江南當年是被你不分青紅皂白趕出實驗室的,那時候他說想讀凝聚態(tài),為了考驗他的誠心,我還把自己編撰的那兩本凝聚態(tài)總攬都給他了,讓他跟著一起參加凝聚態(tài)的期末考試,合格了才同意他過來旁聽。”
“你知道那時候江南考了多少分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考了年級第二!我本來以為這是江南天賦異稟背誦能力快,合著他是在你那被這么多數(shù)據(jù)分析工作硬生生練出來的!”
“我告訴你,江南不是人品低劣的抄襲者,更不是不學無術的蠢貨。如果他當真像你嘴里說的那樣愚笨,連我們這所大學和你的實驗室他都考不進去!”
“所以他為什么在你的實驗室里一個實驗都沒做,為什么你會覺得他愚笨不堪不學無術,又為什么你篤定了是他抄襲。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你自己的偏見,是你的愚蠢和自私害了他,否則江南早就可以大放異彩!”
“他本就是天才,所以才能短時間內考到凝聚態(tài)第一,才能在幾天時間內打敗費爾曼,才能拿到這次立項賽第一。你懷疑我?guī)退鞅撞贿^是不相信江南可以那么優(yōu)秀,而你以前卻那么愚蠢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
“我告訴你江南,你極力害怕的事情就是真相,江南比你想象得優(yōu)秀的多,而你就是個偏心的蠢貨,你根本不配當江南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