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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聽不懂國語,剛才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沒說是我丟了行李,你怎么知道是我倒霉?”
江南沒有生氣,反而抬頭神色平靜的問出這句話。
在場所有人表情一愣,這才恍然反應(yīng)過來。
幾個年輕學生當即叫了起來。
“還說不是你!費爾曼,其實就是你剛才搶了行李吧。”
“不是你也跟你有關(guān)!否則你怎么知道江南丟行李的事!”
“你必須把行李趕緊給我們還回來!否則咱們就警局見,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從到報名會場開始學生們肚子里就憋著氣,費爾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加上剛才江南的質(zhì)疑,學生們的怒火瞬間被引爆!
他們?nèi)齼蓚€一起圍上前虎視眈眈得看著費爾曼,那架勢如果今天他不把背包還回來就休想善了。
四周環(huán)視一眼,尤其掃了眼站在最后的顧北舟,費爾曼故作無辜得聳了聳肩。
“你們丟行李很可惜,但也不能因此就隨便栽贓到我頭上吧。”
“我知道這些不過是在門口就聽說了一點消息而已,難不成這也算違法?”
他有恃無恐,周圍的學生越發(fā)憤怒。
一群人吵吵嚷嚷鬧著要去警局對峙,場面越發(fā)難以收拾。
酒店大堂經(jīng)理這才摸著鼻子走上前。
“各位同學們冷靜!”
眾人停下將目光轉(zhuǎn)向他。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警局那邊說是早就下班,哪怕你們過去也沒有結(jié)果。不如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一起去警局調(diào)查情況。”
“況且費爾曼同學是我們這里的常客,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動了你們的行李,在這里鬧起來實在不太好看。”
“我建議你們先給比賽方打個電話問問,看能不能以最快速度送來復印件解決這件事。不行的話就明天去警局再問問警察,只要有搜查令,我們這邊一切配合。”
現(xiàn)在天色全黑,那個匪徒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警察局下班的情況下,他們在這里鬧得再兇也不過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低頭思量片刻,李欣然只能應(yīng)了下來。
“咱們先回去休息,一切明早再說。”
她抬頭吩咐道。
距離費爾曼最近的兩個男生有些不甘。
“可是師姐,明擺著他就不是個好人,說不定你的背包就是他拿的。”
費爾曼輕嘖了一聲,煞有介事得搖了搖頭。
“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懷疑就能斷案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你這叫造謠。”
“不過我和江南到底算是認識,那也算半個朋友。既然你們這么擔心證件的事,我可以出于好心陪你們?nèi)ゾ峙芤惶恕7凑倚械谜枚耍瑳]什么好怕的。”
費爾曼這樣坦然,江南反倒皺起了眉。
他要敢這么說,那這件事不管是不是費爾曼做的,最后大概率都查不出什么。
但他們初來乍到?jīng)]有得罪過旁人,這件事不可能只是意外。
臉色沉沉得看了費爾曼一眼,江南沒有回答他的話陪著李欣然轉(zhuǎn)身離開。
正主不在這里,剩下的幾個學生狠瞪了費爾曼一眼,只能跟在江南兩人身后回去。
費爾曼跟顧北舟交換了一個眼神,沖著江南得意的揚聲道。
“雖然你很沒禮貌,不過明天如果有什么事你還是可以找我?guī)兔l讓你們在這無親無故根本就沒人幫呢。”
“江南,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可得看好行李啊,萬一別的東西又丟了到時候可不能再賴到我頭上了!”
在他身前,江南跟李欣然并排往房間走去,都有些心里發(fā)澀。
到門口時江南幫李欣然打開了房門。
“先好好睡一覺吧學姐,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想,你最重要的事就是休息。”
“我去聯(lián)系組委會和老師那邊看有沒有什么辦法,明天一早我們在酒店門口匯合,然后再一起去警局。”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李欣然點了點頭,轉(zhuǎn)頭回了房間。
江南先是打電話聯(lián)系了組委會,果不其然那邊態(tài)度不太友善,甚至對下班時間有學生騷擾他們頗多微詞。
“這是你的問題,我們沒有義務(wù)替你解決。”
“或許你可以問問核驗身份的工作人員,也許他們有別的方法。”
江南追著問了句:“那老師您知道核驗身份的老師電話號碼是什么嗎?我現(xiàn)在立刻——”
話音未落,電話已經(jīng)被那頭毫不留情得掛上。
江南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口躁動的情緒。
來到德國的這一天,不管是比賽接待的老師還是酒店大堂經(jīng)理,每一個他們遇到的人態(tài)度都不太友好。
這其中有人生地不熟的原因。
但更多的,是因為華國在物理學這一領(lǐng)域已經(jīng)落后了很久,也很多年沒有斬獲名次,所以才被各種怠慢忽視。
來的時候江南就發(fā)現(xiàn)了,去年拿到前三的團隊從一進門就有專人接待,從頭到尾根本不需要在外面排隊簽字,主辦方自然會用心對待。
在這一刻,江南對名次的渴望前所未有的高。
他也第一次徹頭徹尾得體會到了,在科研圈實力就是一切。
實力啊……
江南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眸色逐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