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近在眼前。
東方即白的馬速度慢了下來,他裝作身受重傷的模樣,在馬上搖搖欲墜,長槍拄地。
“快追,東方即白受傷了,活捉了他,向大周皇帝換城池,加官進爵!”
北狄人大聲高呼,聲音響徹山谷。
東方即白臉上帶著笑意,他還沒有放出煙花,北狄人就自己放信號了。
走到斷頭路,前面已經無路可去,身后是北狄的一萬大軍。
他以身入局,將北狄引誘到此。
若是……若是身死,小狐貍也活不成。
他不能死。
東方即白緊緊的抓住懷中的小狐貍:“怕嗎?”
山巔寒風吹過他染血的面容,眸中卻燃著灼人的光。
季辭突然讀懂了他的未盡之言——
這局棋,他要贏。
季辭猛地搖頭,蓬松的狐尾甩得啪啪響——她怕什么?天塌下來她都能當被子蓋!
東方即白長槍一橫,玄甲染血,立于懸崖邊緣,聲音冷冽如刀:“今日,我東方即白寧死不降!你們休想用我的命威脅大周!”
話音落下,他縱身躍下懸崖!
“將軍——!”
孫副將的嘶吼響徹山谷。
幾乎同時,山巔傳來轟然巨響!
巨石滾落,火油傾瀉,一線天瞬間化作烈焰煉獄。
北狄人的慘叫在狹谷中回蕩,猶如惡鬼哀嚎。
——而東方即白,正在急速下墜!
季辭急得爪子亂刨,恨不得當場口吐人言——這高度摔下去,怕是得青一塊紫一塊啊!
不對不對,是東一塊西一塊!
她得成狐貍肉餅!
“別怕?!睎|方即白一手護住她,另一手寒光乍現,匕首狠狠刺入崖壁!
“嗤——”刀刃在石壁上劃出刺目火星,下墜之勢驟減。
東方即白的手臂肌肉繃緊到極限,青筋暴起。
季辭趁機竄出,靈巧地跳進旁邊山洞,叼來一根粗藤。
東方即白抓住藤蔓借力,身體一躍而起,重重摔進洞中,當即悶哼一聲,唇邊溢出血絲。
季辭這才發現——他后背竟插著五支羽箭!
羽箭沒入身體,快要將他的胸膛穿透了。
‘怎么受傷了?’
‘現在也沒有辦法拔劍,怎么辦,怎么辦?!?/p>
她急得團團轉,爪子無意識在地上刨出幾道痕。
“我無事?!?/p>
東方即白卻低笑一聲,染血的手從懷中掏出止血藥粉,遞給季辭:“用這個?!?/p>
季辭一呆,猛地用爪子拍自己腦門——'蠢死了!我不是有治愈異能嗎?!真是關心則亂!’
跑到東方即白的跟前,季辭的小爪子按在東方既白的傷口上。
她正要用異能,系統突然彈出警告:
【主人,先拔箭,不然傷口愈合箭就長肉里了。】
'那你倒是讓我化形??!’季辭急得炸毛。
【電擊懲罰:三分鐘】
季辭一咬牙,后腿直立,像極了民間傳說中討封的黃大仙。
‘劈吧!’
“滋啦——!”
電流貫體,季辭渾身毛發炸開,疼得在地上瘋狂抽搐。
‘系統我X你大爺!啊啊啊——!你王八蛋!’
東方即白死死攥拳,指甲陷進掌心,這次是他失算了——但若不親自入局,如何揪出軍中內鬼?如何讓皇室放松警惕?
……只是苦了她了。
電光消散的瞬間,洞中憑空出現一名赤身少女。
季辭癱軟在地。
兩個人都沒有好到哪里去。
東方即白伸手想要去扶季辭,自己還沒有爬到季辭的跟前,就先暈過去了。
昏死前最后一眼,是她踉蹌爬來的身影……
再醒來時,東方即白的傷口已經愈合,連疤痕都沒留下。
他正躺在自己買的大床上。
那個3米*2米大的離譜的床!
身旁蜷縮著熟睡的季辭。
看著身上的衣服,東方即白嘴角帶著笑意,小狐貍還給他帶了衣服。
她心里有他。
這時季辭突然睜眼,一骨碌坐起,目光灼灼逼視他:“你究竟知道多少?”
東方即白心里“咯噔”一聲,面上卻露出驚喜:“季姑娘,你又救了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只能以身相許了?!?/p>
季辭伸手抵在東方即白的胸膛。
“少裝傻,我問你,究竟知道了多少關于我的事情?”
季辭在給東方即白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他的荷包里有她的發帶,還有她換下的狐貍毛。
若是東方即白對她一無所知,必然不會將這兩樣東西貼身放在一起。
前面光顧著做任務了,現在怎么想都覺得奇怪,為什么東方即白每一次都能精準的在她化形時出現。
“阿辭?!睎|方即白又開始賣萌撒嬌**,委委屈屈的往季辭的跟前湊。
“別離那么近,快說你到底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季辭蹙眉。
她預料到自己能掉馬甲,但是沒有想到會掉那么快!
“你碰瓷那天我就知道了。”東方即白聲音越來越小,他還是沒有說實話,分明第一次化形就知道了。
季辭瞪圓了眼——初見時就掉馬了?!
她裝那么久是為了什么?!
為了給東方即白一個人動物表演?!
我請問呢?!
把我當馬嘍耍嗎?!
“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覺?!睎|方即白耳尖泛紅,“況且……”
他忽然抬眸,目光滾燙:“我從不近女色,唯獨見你第一眼就想靠近?!?/p>
“我猜測你是狐仙,你瞞著不讓我知曉,我自然也裝作不知道?!?/p>
季辭徹底泄氣,癱回床上。
原來她每次變成人都往外跑,白一給她提供衣服,不是她隱藏的好,而是東方即白安排的好。
重重的躺在床上,季辭嘆了一口氣:“好,實話和你說,其實我是……”
東方即白并不想聽關于系統的任何事情,他低頭吻住季辭喋喋不休的小嘴。
這個吻溫柔又霸道,帶著血腥氣和他特有的冷香。
季辭一時怔住,任由他指尖穿入自己發間。
“只要是你,無論你是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你。”
東方即白的聲音透露著克制隱忍。
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情況下親吻季辭。
季辭并未反抗,東方即白的動作愈發大膽,剝去季辭的衣服,頭埋在她的脖頸。
“我不問你來處,只求你信我——東方即白此生,寧負天下不負卿?!?/p>
說罷竟舉起三指立誓:“若違背誓言,東方全族斷子絕孫,我甘為公主禁臠,日日折磨,受盡屈辱,不得好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