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剛剛被激怒,想來體力消耗比較大。反觀這變態(tài),似乎還游刃有余。
蘇清瀾心思百轉(zhuǎn),對付這變態(tài)可不能走尋常路!
蘇清瀾一手拿著匕首藏在身后,一手拿著絹帕,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蕭逸塵此刻把影郎君逼到了樹前,兩人離得很近。
蘇清瀾絹帕一甩,活像個被辜負(fù)的深閨怨婦,指著蕭逸塵的鼻子就開罵:“好你個蕭逸塵!昨夜還摟著我說‘生同衾死同穴’,今兒就對這妖人拋媚眼!”
她暗中掐了把自己大腿,硬是憋出兩滴淚,“我蘇清瀾真是瞎了眼 —— 看上你這朝三暮四的寡情郎君!”
蘇清瀾滿臉悲戚,還用絹帕按了按眼角,一副心痛至極的模樣!
蕭逸塵眉梢一挑,鳳眸冷冷道:“清瀾倒打一耙的本事見長。”
他唇角帶著笑,可這笑容里透著危險,“我朝三暮四?需要我提醒你么,沈家那位都放話出來要娶你了?”
蘇清瀾掩淚的帕子一抖,有些錯愕地看著蕭逸塵,這小子不聲不響地吃醋記仇啊!
蘇清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演下去了,“咳,其實……”
“其實什么?哦,對了,還有洛安生。” 蕭逸塵似乎紅了眼,聲音低沉地說道:“需要我?guī)颓鍨懟貞浤峭?—— 你是如何攥著我的衣襟,哭著喊這個名字的?”
蘇清瀾差點把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這是什么情況?!
蕭逸塵的一雙鳳眸里,滿滿的都是悲戚,就好像自己是個紅杏出墻的小婦人?
一直認(rèn)真 “聽講” 的影郎君一個鯉魚打挺躥起來,問道:“洛安生是誰?”
然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重點不在這里,激動得直發(fā)抖:“好你個水性楊花的毒婦!蕭郎這般謫仙人物,你竟敢…… 竟敢……”
影郎君氣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有了蕭郎君還不知足,要知道大周朝惦記蕭郎君的人有多少!你竟然還朝三暮四,用那些阿貓阿狗來羞辱蕭郎君!”
......
蘇清瀾翻了個白眼,明明是討伐負(fù)心漢的戲碼,硬生生地成了紅杏出墻被唾罵的下場!
影郎君說著就提劍殺來,蕭逸塵軟劍一彈,影郎君跳開三尺遠(yuǎn)。
影郎君臉色扭曲如惡鬼:“蕭郎!我這般護你,你竟為了個賤人傷我?!”
他指尖顫抖地指著蘇清瀾,活像個被辜負(fù)的深閨怨婦。
蘇清瀾冷笑一聲,指尖翻轉(zhuǎn)著匕首:“閣下忘了自己是干什么行當(dāng)?shù)陌桑俊?/p>
“叮!” 蕭逸塵的軟劍精準(zhǔn)擊落影郎君偷襲的毒針,順勢將蘇清瀾往身后一攬,皮笑肉不笑地說:“當(dāng)心,瘋狗咬人最疼。”
影郎咬牙切齒地一指蘇清瀾:“莫非是為了這個下賤庸俗的蘇家女?才不肯從了我!”
蘇清瀾現(xiàn)在只想把匕首送進他那顆亂蹦的小心臟。
想到要永絕后患,蘇清瀾道:“留活口。”
蕭逸塵點頭。
這變態(tài)卻忽然說道:“我雖愛極了蕭郎,但是蕭郎當(dāng)真喜歡著小娘子喜歡得緊,三人行 —— 也不是不行!不如一起?”
蕭逸塵回頭問蘇清瀾:“還留活口么?”
蘇清瀾嘴角抽動,“不必了吧......”
緊接著,蕭逸塵的軟劍如銀蛇吐信,正面直取影郎君咽喉。
那妖人卻突然詭笑,袖中翻出一把淬毒的銀針 ——
“小心!” 蘇清瀾厲喝一聲。
蕭逸塵身形微晃,故意賣了個破綻。
影郎君果然中計,狂笑著撲來:“蕭郎終究是舍不得傷我 ——”
“噗!”
蘇清瀾的匕首精準(zhǔn)捅入他下腹,刀尖在臟器間巧妙游走,既避開要害又讓他痛徹心扉。
影郎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沒入身體的利刃。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會功夫,而且還是干凈利索的殺招!
蘇清瀾手腕一擰,影郎君頓時慘叫出聲。
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匕首已閃電般劃過他四肢 ——“嗤” 的幾聲輕響,手腳筋脈盡斷。
恰在此時,林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十余名黑衣暗衛(wèi)飛掠而至,為首的看到滿地狼藉,“撲通” 跪地:“屬下護主不力,請主子責(zé)罰!”
......
暮色沉沉,汴京城門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影子。
蘇硯之的錦袍下擺沾著泥水,顯然已在此等候多時。見馬車駛來,他快步上前:“瀾兒!”
蕭逸塵剛要伸手,蘇硯之已搶先扶住妹妹:“我自己的妹妹我來扶。”
他目光仔細(xì)掃過蘇清瀾全身,直到確認(rèn)她安然無恙,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忽而又看見蘇清瀾穿的外衫,且臉色蒼白。
蘇硯之皺眉回頭看蕭逸,他塵只穿了月白色里衣,并且破破爛爛的。
頓時心頭怒火竄起!
“清瀾,他欺負(fù)你!!”
世家子弟權(quán)勢滔天,多行為放縱,可是蕭逸塵不該把注意打到清瀾身上!
蘇硯之不由分說解下外袍裹住蘇清瀾,滿面怒容就要去找蕭逸塵。
蘇清瀾一把抓住自己哥哥的手,她從未見過一向是溫潤如玉的大哥如此疾言厲色。
“哥哥你誤會了......” 蘇清瀾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轉(zhuǎn)了個圈,“你看,我真沒事。”
蘇硯之的眉頭一直緊鎖,半晌道:“回家。”
蘇清瀾按住蘇硯之正要扶她上馬車的手,搖頭道:“二哥,我還有事沒解決。”
“什么事這么急?”
“這次遇到了刺殺,幕后主使是四公主,若是不趁熱打鐵把事情徹底解決了,恐怕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蘇硯之點頭,沉聲道:“好。阿姐在車?yán)铩!?/p>
蘇硯之上車把簾子放好就下車守著,看到蕭逸塵的馬車一直未動,似乎是在等蘇清瀾,眉頭又皺了起來。
車廂里,蘇玉娘早已備好干凈衣物。見蘇清瀾衣衫凌亂,她急忙取出帕子:“傷著哪了?”
待聽清緣由,又紅著眼眶去翻找月事帶,手指微微發(fā)顫。
“阿姐別怕。” 蘇清瀾握住她冰涼的手,“我還有些事情要收尾,阿姐先回去,幫我給爹娘報個平安。”
蘇玉娘將梳子沾了桂花油,細(xì)細(xì)為她抿好碎發(fā):“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