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已經很久都沒有了那個女人的氣息,甚至連屬于她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他忽然覺得,空蕩蕩的床,瞬間變得很冷很孤單。
如今,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絲空落落的感受!
尤其是拿到離婚證的時候,那種憤怒和不舍交織,讓他的內心更加的煩躁和不安,仿佛被一團烈火灼燒般,難受不堪。
這個時候,他才真切地感覺到:他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并不像他所以為的那般簡單,而是超乎尋常的感情!
她的氣息、她的溫度、她的笑容、她的一切,早已刻入了他的骨髓,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中……
暴雨還在下,噼里啪啦的聲音伴隨著雷聲,在夜空中震耳欲聾。
顧珩又倒了一杯酒,喝完后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努力平靜自己紊亂的心跳。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叩!”
他沒有理會,甚至都沒有睜眼。
可是,那敲門聲依舊鍥而不舍地響著,讓顧珩不耐地翻了個身。
“阿珩,阿珩......”
“阿珩......”
是白朵兒的叫喚聲。
聲音越來越大。
顧珩眉頭緊蹙,不悅地皺起眉頭。
該死!
齊特助走的時候,沒鎖門嗎?她怎么進來的?
他緩慢地坐起身。
打開門,見白朵兒站在門口,渾身上下都淋得濕漉漉的,看到顧珩像是丟了魂魄似的出現后,眼框瞬間就紅了起來。
“阿珩......聽說你今天心情不好,總是喝悶酒,我擔心就過來看看……怎么了?你不是沒有應酬從不喝白酒的嗎?為什么現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她沖進屋子,拉著他的手臂追問。
“沒什么。”顧珩皺眉,一臉不耐。
此刻的他只想靜一靜,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他走到窗戶前,將窗簾打開,雨水頓時沖刷進屋子里,打濕了一片。
可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反倒覺得很舒服。
他閉上眼睛,任憑雨水打在臉上,一陣清涼。
白朵兒看到他如此反常的舉動,有些心疼。
她上前,伸手去擦他的臉頰,想讓他振作一點。
可顧珩卻突然轉身,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你回去吧,我要冷靜一會。”
白朵兒因慣力猝不及防的往后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倒。
“阿珩,你到底怎么了?難道是你負責的公司出問題了?”她著急問道。
顧珩卻懶得和她解釋,只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可白朵兒不死心,依舊說道:“你從來沒有這樣過,告訴我,別讓關心你的人擔憂啊!”
顧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后只說了一句,“我和你姐徹底離婚了。”
話落,他就徑自朝浴室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了洗漱臺的鏡子前,白朵兒怔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反應過來,內心無比開心,她連忙朝浴室跑去。
“你們……真的拿了離婚證?什么時候的事啊?”她推開了洗漱間的門,假裝滿眼擔憂地看著顧珩問。
“兩個小時前。”顧珩淡淡回答。
白朵兒努力壓下笑容,眼珠子轉了轉,“阿珩,既然這樣,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等大后天雨停,我去幫你找我姐了解下情況......”
“不用!”顧珩打斷了她。
白朵兒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顧珩卻從洗漱間走出,“這件事我親自處理,你別管。”
她看著面無表情的男人,心中暗道:他怎么突然變的和以往不一樣了?以前有什么事都會和她分享,現在都不愿和她說了。
她的心里莫名有些慌張,但還是忍住了,“好吧,我知道了。”
顧珩沒說話,徑直穿上衣服,離開了臥室。
白朵兒咬唇,站在臥室里,目光幽怨地看著顧珩遠去的背影。
阿珩,你不會因為離了婚反而喜歡上白清然了吧?
她咬牙,雙拳緊握。
顧珩來到一樓,進入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看著寡淡無味的透明液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自從白清然在上個月離開顧家后,他已經很久沒喝過那種帶點甘甜味的白水了。
別說他還真有點想念……
將手中的水杯放置桌上,然后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正準備打開電視時,卻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緊接著轉頭便看到了白朵兒。
她身上的濕衣服已經換成了干的,穿著的是白清然的一件純色長裙,短發上依然滴著水,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阿珩,不好意思啊,我太冷了,就隨便拿了一件姐姐的衣服穿。”白朵兒抱歉地說。
“嗯,沒關系。”顧珩淡淡道。
“那……你別傷感了,大不了我今晚陪你不醉不歸!”白朵兒在沙發上坐下,將身上的裙擺故意掀起一角,露出雪白修長的美腿。
她抬眸,一臉笑意地望著顧珩。
“你既然沒事,就去武館附近的酒店看看芊芊吧,我這不用你陪。”顧珩搖搖頭,語氣淡漠。
白朵兒一噎,隨即又說:“芊芊不是有劉媽在陪嗎?這么大的風雨,我不好再出門的!”
“我送你出去。”顧珩冷聲道。
“阿珩......”
白朵兒咬了咬下唇,一臉為難。
“出去,還是不出去?”
“阿珩,你不要因為生我姐的氣,就遷怒于我啊!”她委屈極了,嘟著嘴撒嬌。
“算了,你如果不想出去,就在我這待著吧!”
白朵兒聞言,立馬就高興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好啊!那你別這樣不開心了,我去給你做面吃吧!聽說你一直在喝酒沒有吃過一點點東西。等我啊~”
說罷,她已經起身,朝廚房走去。
顧珩盯著她纖細的背影看了好一陣,終究什么也沒說,轉過頭繼續盯著電視里的時事新聞。
不多時,白朵兒端著一碗煮好的方便面出來,在沙發前的茶幾旁坐下,將筷子遞給他,“吶,給你,趁熱吃!我放了雞蛋哦~”
顧珩看向她,不由地問:“就吃這?”
“嗯吶,我只會煮泡面。”白朵兒誠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