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青一臉錯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滿是震驚道:
“曼靈學(xué)姐?”
金泉聽見這個名字也是略顯訝異,眼前這個邋遢的傻姑娘竟然就是和計然齊名的人類年輕三杰之一。
木隨心看了屋頂,朝上面的女孩招了招手笑道:
“下來吧,還記得這個學(xué)弟嗎?”
屋頂上的曼靈抓了抓自己蓬松雜亂的頭發(fā),卻盯著金泉搖了搖頭:
“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
木隨心無奈搖頭,朝諸青招呼道:
“進來里面坐吧。”
說完就率先向著屋內(nèi)走去,走進木屋,一股溫暖而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空間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溫馨,干凈的木地面,整墻的高書柜,一個矮榻和茶幾擺在這屋子中央。
只是這屋頂?shù)故菢O為別致,是滿頂?shù)奶俾俾麡O為規(guī)律的扭曲成圈排列,最后在中間垂下一朵潔白的花。
而諸青進門看著這個屋頂卻是面色大變,整個人就這么呆愣愣的站在屋子門口。
雙目睜大,嘴唇不住的顫抖。
“水靈教會給的茶葉,來,都嘗一嘗。”
木隨心像是沒注意到諸青的神情,朝金泉招呼道。
金泉回頭看了眼呆愣的諸青,隨后瞥了一眼屋頂,白花的光芒灑下,像是射燈將下方的茶幾照亮。
盤膝在類似羊絨的地毯上,茶壺冒起蒸騰的熱氣,木隨心在金泉面前的茶碗內(nèi)倒上了一杯茶水。
依舊站在門口的諸青,看著神態(tài)自若,完全云淡風(fēng)輕給金泉倒茶的老師,最終還是緩慢的走了進來。
“已經(jīng)活了很久了,而且活在了還算平和的時代。”
“很不錯了。”
木隨心朝坐過來的諸青也倒?jié)M了茶水。
諸青看著眼前琥珀色的茶水在杯中搖晃:
“老師,你應(yīng)該再等等的。”
“會有辦法的。”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別可憐我,反倒是我,可憐你們這一代人。”
“有吃不完的苦了。”
木隨心笑著搖頭,像是無比的慶幸一般。
諸青抬頭看著頭頂?shù)陌谆ǎò暾归_如同細(xì)膩的絲綢,潔白如雪的花瓣泛著柔和的光澤,花蕊內(nèi)淡黃色的花絲簇?fù)碇鄯凵幕ㄖl(fā)著淡淡的清香。
“這株曇花開了多久了?您是在等我嗎?”
七星曇花接命大陣,這陣法的存在極為古老,傳說是帝王為了避免意外身亡導(dǎo)致朝綱紊亂而設(shè)立的續(xù)命大陣。
哪怕死去也能還魂七日,讓帝王做好儲君立位、軍權(quán)待命的旨意。
“你來的早,現(xiàn)在是第三天。”
木隨心看著門外,外面是生機勃勃的小院。
“人到末路,冥冥之中總會有些感應(yīng),我孤寡許久了。”
“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一絲牽掛存留。”
“我試著等等。”
他看著諸青喝了一口茶后笑道:
“然后你就來了。”
金泉雖然不懂頭頂這株曇花的意義,但從木隨心的口中的話也能猜測出,他命數(shù)要盡了。
能感覺到他體內(nèi)依舊有著澎湃的生命力,但靈魂似乎早已潰散。
諸青目光微紅低下了頭:
“讓老師失望了,到現(xiàn)在也只有三階的實力。”
“很好了,老師以前還不如你,這才多久就三階,很好了。”木隨心看著諸青倒是顯得十足的欣慰。
說完他看著金泉,眼神微微瞇起:
“ 如此年紀(jì)就能達(dá)到69級,這樣的天縱之資,連屋頂那個小姑娘都不如你。”
“敢問姓名?”
金泉放下手中的茶杯,略微猶豫了一會微微朝木隨心拱手:
“第五金泉。”
聽見金泉的名字,木隨心喝茶的手停下:
“第五,這個姓也就一戶。”
隨后不由一陣失笑:
“千年世家,還真是老狐貍啊。”
“當(dāng)年號稱最有可能達(dá)到九階的三個年輕人,如今死的死,傻的傻。”
“或許誰也沒想到,最沒落的第五家族竟然還藏了一手。”
金泉臉上笑了笑,并沒有多過解釋。
木隨心提起茶壺給金泉續(xù)上:
“69級來到元素圣城,是找你的祖母嗎?”
他不由感慨一聲:
“冥炎神像的萬甲騰龍血祭,或許如今只有她知道了。”
金泉端茶杯的手驀然一滯:
“萬甲騰龍血祭?”
木隨心看著金泉雙目茫然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頭:
“你不知道?”
金泉皺眉凝思,隨后無奈搖頭:
“家族變故,很多東西都不清楚了。”
隨后朝木隨心抱拳道:
“還請前輩指教!”
眼前這個諸青的老師是元素學(xué)院圖書館的鎮(zhèn)守,而且如活化石般活了很久,他的經(jīng)驗絕對是珍貴的。
木隨心搖頭笑道:
“我指教不了你,冥炎神像作為這世界赫赫有名的天賦,最熟悉的當(dāng)然是你第五家族的人。”
不過金泉還是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前輩對血祭和冥炎神像了解多少?”
從他口中得知血祭似乎和天賦有關(guān),而且冥炎神像似乎有特殊的血祭方法。
“我不清楚冥炎神像的血祭方法,但你們家族這天賦很奇怪,傳男不傳女。”
“從學(xué)術(shù)上而言便是典型的陰缺。”
木隨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可以推斷出騰龍血祭的方法可能和第五家族的女眷有關(guān),或者需要其他陰陽調(diào)和之物。”
“這樣可以將天賦在血祭中開發(fā)到最大化。”
“也難怪最后會把女眷全部送到元素圣城來避難了,看來早有準(zhǔn)備了。”
金泉微微皺眉:
“除了那種血祭方法,沒有其他血祭之法了嗎?”
他來到這世界還從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個第五家族之人,是死是活還一無所知,要是死絕了那豈不是自己無法進階了。
“正常血祭的話無非多幾重甲,提升并不多。”
金泉倒是松了一口氣,至少進階是沒問題了。
木隨心看著金泉,又看了眼走神的諸青:
“他一個陣法師,能走到現(xiàn)在還安然無恙,謝謝你照顧了。”
他朝金泉舉了舉茶杯,表示謝意。
“沒有,倒是他的學(xué)識幫了我不少忙,算是互幫互助了。”
金泉也是舉起茶杯回了一下。
“去圣城宛平路吧,你的家人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