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帝國?”曼靈眼睛一亮。
“可現在還沒搞清楚這是哪呢,可以先去前面酒館打聽一下。”
金泉思索了一會,就要點頭,卻聽見腳下那女孩嘀咕了一聲:
“天威帝國,這里不就是天威帝國?”
金泉猛然低頭朝女孩看去,女孩剛好撿完最后一個土豆樣的塊莖,抬頭剛好和金泉對視。
“這里是天威帝國?”金泉皺眉問道。
女孩將東西放進自行車車籃,點了點頭。
“那這里距離上城多遠?”
“上城?”女孩有些茫然,隨后搖了搖頭:
“很遠吧,這里屬于天威帝國,不過我們屬于邊鎮。”
她推著車子朝金泉點頭一笑然后快速離開。
金泉看著她的背影思索了會后直接走向那處酒館:
“走吧,喝一杯,別點太貴了,我沒什么錢。”
他總共就十來萬靈晶,進階的時候幾乎掏空了。
“放心,就這小地方,沒什么好酒水。”
曼靈打了個響指興致勃勃的沖進酒館。
推開那扇有些斑駁的木門,可能因為白天的原因,酒館內并沒有什么人,不過相比外面的老舊,內部倒是極為精致干凈。
和金泉之前看到過全是男女混亂嗑藥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一股濃郁的酒香與食物香氣撲面而來,微微瞇起眼睛,適應著屋內相對昏暗的光線。
他的眼神快速掃過四周,吧臺后,酒館老板正熟練地擦拭著酒杯,頭也沒抬:
“遠道而來的貴客,喝點什么?”
曼靈直接坐在了吧臺前的高凳上,隨手拿過旁邊一個杯子嗅了嗅:
“是糧食酒吧,別給我搞什么獸骨酒汽油酒。”
老板將酒杯放下,略感興趣的看著曼靈,隨后從后面的酒柜掏出兩瓶酒,推向金泉和曼靈:
“元素圣城的青麥啤酒。”
“天威帝國的荔枝燒酒。”
“貨真價實。”
他回頭敲了敲酒柜,然后一陣摸索最后從里面掏出一瓶酒也擺在了桌面:
“還有這瓶,飛鷹莊園的精品珍藏葡萄酒,很稀有的。”
他晃了晃,然后又縮了回去,用抹布擦了擦,似乎是舍不得讓金泉他們喝。
而金泉看著他手中的葡萄酒卻有些意外。
這酒他喝過,當時在亡城計然送他的就是這樣一瓶酒,酒瓶器形和上面標簽一模一樣。
他這才仔細打量起老板的樣貌,中年人的樣子,襯衫馬甲十分整齊,頭發也梳理的油光,皮膚保養的十分得當。
加上環繞嘴的胡子,絕對算的上一名帥氣大叔。
金泉輕輕抖落肩頭的塵土,不緊不慢的坐上高腳凳,指著他擦的酒瓶說道:
“就開你手中這瓶酒。”
老板擦酒的手微微一頓,有些疑惑:
“你不應該更想喝荔枝燒么?”
金泉手指敲擊著桌面笑了笑:
“荔枝燒的味道忘了,你這瓶酒還記得。”
“開了可以分你半杯。”
老板有些猶豫,想了片刻后還是把那瓶荔枝燒收了起來:
“這酒可是很貴的,有價無市,飛鷹帝國守的緊幾乎不外流。”
旁邊的曼靈完全沒有閑情聽兩人瞎扯,直接起開她面前的青麥啤酒,霎時間泡沫涌現,一股熟悉的清香沖入她的鼻腔。
她迫不及待的嘬了一口上面的泡沫,深吸一口氣:
“這味道,都多少年沒嘗到了。”
四周打量了一眼這個酒館:
“這破酒館竟然能喝到這酒,老板有路子啊。”
她調侃一聲,拿過一個方杯,給自己滿了一杯。
金泉也是敲了敲吧臺:
“來吧,滿上一杯。”
老板聳了下肩,似乎有些無奈的樣子,拿過一個紅酒開瓶器,隨著啵的一聲,金泉動了動鼻子。
如同綢緞般的紅酒倒入高腳杯,聞著那熟悉的酒味。
忍不住端起喝上一口。
在一號坑的場景頓時浮上心頭,咂吧了下嘴,倒是有些想念一號坑的甲蟲腿了。
“一起喝。”
喝完金泉朝酒館老板舉了下杯。
酒館老板也沒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搖頭道:
“看來你是真愛喝著飛鷹莊園的葡萄酒。”
金泉晃蕩這酒杯:
“老板認為我應該喝荔枝燒么?”
酒館老板笑著搖了搖頭:
“可能是我先入為主了,別人的選擇,似乎和我沒什么關系。”
曼靈將杯子湊了過來,朝金泉道:
“來,干杯。”
說完直接一飲而盡,打了個酒嗝,目光有些迷離:
“元素圣城有塊青泥平原,那里種滿了麥田,一到秋季滿是金黃,跟黃金一樣布林布林發光。”
她手指打開閉合打開閉合,似是想用動作表達麥田的璀璨。
“我小時候可愛在里面玩了,那些麥子做出來的面包很香很糯,我奶奶會做很多給我吃。”
“可是我爺爺卻總是喜歡用它們來釀酒,說用這些小麥做面包就是浪費。”
“后來長大了點,偷偷喝了爺爺藏在酒桶里的酒。”
“哈哈,真好喝。”
拿著杯子嗅了嗅,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金泉沒有回話,只是細細品嘗著眼前的紅酒,街道,酸雨,林蔭,一號坑,層層思緒在腦海翻卷。
“老板這么神奇的手段,在這小鎮開酒館太屈才了。”
能讓酒客喝上他的酒,便能回憶過去,而且很舒心,哪怕當時自己在紅石城倉皇的逃竄,回憶起來也像是一場童年的玩笑。
“我這酒館,四處開,走到哪里,開到哪里。”
老板倒是很無所謂。
金泉放下酒杯抬眉看著老板:
“你認識我們兩個,可我們兩個似乎認不得你,敢問大名?”
老板從柜子下抽出一盒煙,遞了一根給金泉,金泉擺了擺手。
就見他自己點了起來,指著酒館的招牌道:
“驚鴻酒館,可以叫我楚老板。”
金泉聞言先是眉頭一皺,隨后瞳孔一縮,朝他笑著抱拳:
“金泉見過前輩。”
楚老板倒是有些意外,吐出一口煙圈:
“咦,你認識我?”
金泉點了點頭:
“從一個瞎子鑒定師那里聽過。”
.......................
楚老板手微微一頓,用抹布擦了下桌面:
“難怪,身上如此強的鋒銳之意,原來從他那里過來。”
“林老頭如何了?”
金泉輕抿一口酒:
“應該是離開了清水城。”
“離開了?”楚老板有些錯愕,隨后將手中的煙碾滅在煙灰缸。
“他找你打敗了那個船長?”
金泉點了下頭。
“嘖嘖嘖,走眼,走眼。”他揉了揉太陽穴一屁股坐下。
看著他有些懊惱的樣子,金泉不由也生出一絲好奇:
“怎么?和林前輩有什么糾葛?”
楚老板擺了擺手:
“我和他這打打殺殺的劍士有什么糾葛。”
他看了眼金泉又掃視了一眼曼靈:
“我走眼的是你們兩個。”
“一個先天廢體,無職業紋章可融合。”
“一個惡蠱占魂,取之即死。”
像是有些難以理解,他輕扇了兩下臉頰:
“這是我下的診。”
“沒想到,我曾經下過死局診斷的兩個病人,竟然全都好了。”
他這話說完,金泉和曼靈全都朝他看了過來。
“你是誰?”曼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上下打量著老板。
眼前這個人竟然來給她看過病,這著實有些讓她意外。
金泉發出了一聲輕笑,他搖了搖頭,似乎對曼靈的短路感到有些無奈:
“他叫楚驚鴻。”
聽見這個名字,曼靈猛然坐直看了眼酒柜上的一個牌匾,驚鴻酒館。
“星辰圣諭楚驚鴻!”
這名字顯然對曼靈來說也足夠如雷貫耳:
“你,你怎么在這里?”
楚驚鴻咧嘴一笑調侃反問道:
“我倒是想問你,你怎么會在這里,還這么瀟灑和帥哥旅游。”
曼靈搖了搖頭:
“我可不是來旅游的,是空間穿梭迷路了,恰巧碰見這里有酒館。”
他看著楚驚鴻嘖嘖稱奇:
“傳說中的人物啊,沒想道竟然就這么遇見了,有筆嗎?給個簽名。”
楚驚鴻聞言卻是哈哈一笑,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們是逃難而來呢。”
金泉本來同樣跟笑的的表情微微一止,皺著眉頭問道:
“什么逃難?”
要知道曼靈的身份不低,能讓曼靈逃難的事可不是好事。
曼靈同樣收起了笑容,她晃了晃腦袋,注視著楚驚鴻,同樣想聽他為何說兩人是逃難而來。
楚驚鴻隨手在柜臺下面掏出一張報紙往兩人面前一丟:
“看來你們真不是逃難而來的。”
金泉和曼靈同樣朝報紙上看去,第一眼便看見版面上一大片燒焦的麥田。
火焰卷曲,烏煙滾滾,一大片金黃被漆黑吞沒。
曼靈快速將報紙抽了過去,她面色有些發白,眼睛不斷快速掃視著報紙上的文字。
【元素圣城爆發內亂,炎魂法圣禁咒焚天!】
幾乎瞬間曼靈丟下報紙轉身,卻被金泉猛然按住了肩膀:
“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找我奶奶。”她雙目通紅,嘴唇也有些顫抖。
“冷靜一點,聽聽前輩怎么說?”金泉捏住她的肩膀,朝楚驚鴻看去。
楚驚鴻將酒杯內的酒一飲而凈,搖了搖頭:
“禁咒不是很好。”
曼靈微微捏緊了拳頭,身軀都有些搖晃,禁咒這禁字,便是禁止的咒術,至于為何禁止,她也是法師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燃盡一切精神力,乃至燒凈自身靈魂,爆發的決死咒術。
他微微嘆氣道:
“不過,你爺爺應當到了,否則火不會熄滅那么快。”
他朝金泉輕輕搖頭:
“讓她去吧,即便有什么危險,空間法師應當也能見勢離開。”
金泉往自己杯子中續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杯子往吧臺一放:
“一起去吧。”
他說完曼靈有些茫然的抬頭:
“我可以自己去,帶著你,慢。”
說著她跳下了高腳凳,金泉也想跟著去,這時候卻聽見楚驚鴻敲了敲吧臺:
“你們同行,命也類似。”
金泉回頭看著他敲著的地方,與元素圣城禁咒這樣大的版面不同,這里只是一個小框的版幅。
【元素圣城宛平路一棟房屋開滿櫻花】
“宛平路發生一起戰斗,周圍房屋盡皆摧毀,唯獨剩下這個小院開滿了櫻花。”
“報道此處房屋乃是天啟帝國流亡家族,第五家族避難居所。”
“屋內人員已然全部失蹤,風靈教會主教斷定櫻花乃高階木系法術.......”
看著上面的報道,金泉眉頭皺起,第五家族在元素圣城的人沒了。
“開櫻花的法術其實挺熟悉的。”楚驚鴻笑著道。
金泉側頭問道:
“你認識?”
“你不認識嗎?”楚驚鴻倒是有些意外。
金泉眼神微瞇,微微折了下手指,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天威帝國?!”
他并不認識,能讓楚驚鴻以為他認識的,那一定是天威帝國中比較有名的人。
正在他們聊著的時候,空間一陣波動。
“等等!”
金泉再次按住了曼靈的肩膀。
曼靈有些失神,她的聲音有些沉悶:
“我可以自己去。”
金泉猶豫了一會,張開手掌一道光芒閃過,一個金屬魔方出現在手中:
“我有個朋友也在元素圣城,或許你可以問問她。”
“若是危險了,便傳送回來我這吧。”
“我會把他們殺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