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竟然早被寄生了。
計然眉頭緊緊皺起,也就是說捏碎那張傳訊符也是晝吾刻意為之,他就是為了讓自己和計逍遙見一面。
讓計逍遙知道他還活著。
而就在晝吾話落,天空被濃稠的血色撕裂,猩紅的閃電如巨蟒般劃破蒼穹,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鐵銹味。
在晝吾腳下突然涌起一道百米高的血浪,浪頭翻涌間,仿佛無數冤魂在其中掙扎哀嚎。
血浪以驚人的速度向外翻滾而去,所到之處,樹林山石瞬間被淹沒吞噬。
幾乎同時,計然所站的原地化作一地冥鴉羽毛,他整個人懸浮在高空之上,低頭看著下方血海滔天的場景不由眉頭緊皺:
“八階。”
現在的他不過69級,兩大階的差距,而且還是如此兇悍的晝吾,哪怕他再有手段也絕對撐不了多久。
血海中央緩緩升起一座由血肉與骨骼堆砌而成的王座。
晝吾坐在上面緩緩抬手,血海上立刻掀起數十個巨大的血球,血球炸開一頭頭兇煞的飛翼血虎從中浮現。
全都仰天咆哮。
他就像個打賞看戲的王,指著計然:
“和他玩玩,動靜越大越好。”
“至少要讓當爹的揪心一點。”
剎那間那數十頭龐大的血虎翼翅翼展,掀起漫天血風全都朝計然奔涌而去。
計然手中法杖爆發幽暗色光芒在虛空猛然一跺:
“你就這么放棄你踏入九階的機會?這不像你的風格。”
虛空撕開密密麻麻的裂縫,一頭頭猙獰的深淵生物從中飛竄而出,火焰、毒霧、獸吼.....霎時間遍布天空。
整個天空頓時爆發一場獸群大戰。
裂空的血刃和深淵綠火碰撞炸出漫天焰火。
陣法很大,但掌控整個陣法的計逍遙很快便察覺到了陣法外的動靜。
第一眼看見外面滔天血海的時候有些驚訝,可看見懸浮在空的計然卻是驟然有些失神。
“計然?!沒走?”
之前的戰斗其實早已讓他失去了理智,整個計家,肖若、計靈兒、計非...他所有的親人都死了。
他唯一的念想便是將那兩個神使捏成流沙。
站在幾乎已經全部化作沙漠的高原,計然的話語猶如雷鳴在他耳畔炸響。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唯利是圖,爭權奪利,不擇手段!!”
高大的機械巨人猛然一拳,揮在空地,天地扭曲,整個空間都扭曲波動。
兩道人影直接在空中被掀飛出來。
隨手一點兩人再次炸成碎末,兩團流光再次從飛灰當中流竄而出,只是此時明顯比之前黯淡許多。
下一刻,流光再次隱遁,似乎在竭力的拖時間。
想拖到計逍遙完全被陣法撐爆的場面。
計然余光瞥向陣法之內,卻見那潔白的機械巨人依舊在追殺著那兩個神使,這里的動靜已經很大了,特別是下方那滔天血海,已經在陣法之上蔓延了。
“你還有機會,現在去破陣,我走。”他的語氣有些淡漠。
說著他高舉法杖,一點眉心:
“大夢!開。”
下一刻就見計然軀體之內竟然再次走出一個計然,這個計然一頭紫色長發,他出現的瞬間雙掌往前一推。
一股紫色的氤氳向外擴散,氤氳掃過那數十頭血虎,似是困乏一般,眼皮開始耷拉。
所有的飛翼血虎身子頓在空中。
雖然僅僅是片刻,可緊隨而至影鐮魔身如幻影,風雷魔大劍攜電、炎獄熊拳似隕星.......
所有的深淵生物同時絕招極度配合的巧妙出手。
漫天血雨四濺。
晝吾眼睛睜大,盯著那紫發的計然,臉頰抽動了下,隨后他戚了一聲:
“不愧是那家伙的副團長,夠種。”
他摸了摸下巴:
“那么多屆神選者爭奪,你可能是唯一一個敢奴役神使的人。”
那紫色的計然并不是深淵召喚物,而是幽靈船次元中和幽熒同樣封在深淵之井中的“夢饃”,這原本該和晝吾他們共同競技最倒霉的神使。
只是哪怕金泉也沒料到,他還沒開發第二職業,計然竟然已經孵化出了那顆蛋。
可隨后晝吾反倒極為開心,他緩緩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捋了下嘴唇:
“那可是太好了。”
身上氣勢直接炸開,王者的氣魄直接撕碎天空云層,宛若一根通天血柱:
“可別把我當真里面的兩個菜雞。”
他眼神瞇起,血海翻騰:
“一刀。”
他猛然握拳,計然神色一震,瞳孔驟然收縮。
此時是整個世界瞬間大變,天空猩紅一片,像是燃血的晚霞,大地滿是血海,沸騰翻卷好似無邊無際。
“界域!”
計然肩頭的冥鴉瘋狂的拍打翅膀:
“跑,跑,跑....計然快跑。”
界域可比領域強大太多了,擁有界域之人不是梟雄便是王者,只有稱霸之心者才配做那界域王座。
他法杖一揮,霎時間如同網鏈鋪開,數千頭深淵生物瞬間被鎖鏈串聯,氣息剎那一體。
晝吾還未出刀,這恐怖的界域之力便狂瀉而來,好似牢籠般將他們整個束縛。
一頭頭深淵生物嘶吼,骨骼噼啪作響。
“你若能接我一刀,我可以奴役你見到金泉!!”
晝吾猛然揮刀,這一刀,天傾!
計然有些艱難的抬頭,就見天空竟然開始折疊,像是書本合頁。
一把遮天血刀當空落下!
晚霞般的天空撕開,血云被刀氣裹卷,蒸騰著滾滾白霧
刀未至,刀氣壓迫讓下方血海翻涌,直接裂開一個極深的深溝。
“跑跑跑,計然快跑。”肩頭的冥鴉快速的撲動翅膀,可整個界域的勢將他死死壓制,最終又重新摔回計然肩頭。
計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差距太大了。”
他雙手握住機械權杖,眉心的符令顯現,一股統御萬兵的氣勢在身上涌出,他盯著下方的晝吾:
“我說你別搞我,既然要死,那送你一份大禮吧!!”
話落他眉心的符令發出璀璨的金光。
哪怕在晝吾的界域之內,天空竟然也開始明滅不定的扭曲。
可晝吾卻并沒有去注意計然身上的變化,反而嘲弄道:
“當局者迷適用任何人,哪怕再有智慧的人同樣如此。”
“看,我贏了。”
就在他說完,一只巨大機械巨手撕裂猩紅的天空。
一把握住那傾天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