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風在怒號,空間層疊如密林,火云蒸騰,壓抑如山倒。
整個世界竟然被一股強大之力定住。
化作血虎的晝吾一臉難以置信。
佝僂的計逍遙淚如水線:
“風林火山。”
“你要受多大的苦,才能讓心網容納如此萬象。”
他顫抖的手捏著計然的手腕,氣息衰敗近乎于無,面上卻滿是驕傲:
“爹看見了,看見了你的天賦,很適合你。”
計然死死攙扶著計逍遙,雙目微紅,喉嚨滾動,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就見計逍遙滿含笑意:
“爹走了.........”
幾乎在他說完,身子瞬間一矮,計然卻穩穩攬住,他嘴唇顫動:
“我,我其實有很多話想.....”
“和你說。”
只是計逍遙頭顱耷拉,身上再沒任何氣息。
或許到死,也沒有人了解過真正的計逍遙,這個飛鷹帝國最具權勢的人物。
他最終死在了他兒子的懷里,像是充滿遺憾,可又臉帶笑容。
計然緊緊的攥著拳頭,最后自嘲一笑,抬頭看著定在虛空的晝吾:
“你還是成不了災厄。”
話落,天空當中猛然撕開一道巨大的裂口,這裂口通天徹地,恐怖的深淵氣息逸散而出。
掃過沙漠,連同外圍沙漠都極快的染上一層墨色,冰冷與惡寒在快速侵蝕橫沙界。
那空間裂口猛然撐大,一張龐大無比的面容從裂縫之內擠了進來。
晝吾血海在噼啪作響快速凍結。
這張臉帶花紋半鐵面,頭生一對牛角,透過裂縫能看見那高達千丈的恐怖身軀無比壯碩,鎖甲猙然,墜滿寒冰。
僅僅是目視,便感覺靈魂都好似開始凍結。
他那巨大的面容額頭,符文閃爍金光熠熠,若仔細一看與此時計然額頭的符令一般無二。
晝吾艱難的抬頭看著那恐怖的人臉,目光震顫。
最后低沉的聲音嘶吼:
“違規!!!”
幾乎在他吼完,天地色變,雷霆在蒼穹閃爍,無數銘文隨著閃電從天空墜落。
這些銘文落在空間裂縫,竟然如同拉鏈一般,快速將空間裂縫聚合。
計然眉目微沉:
“請霜牙鎮守,誅殺此二人!”
話落那恐怖的高大深淵鎮守眉心符令金光閃爍,面頰之內冷氣如云:
“喏!”
一字吐出,晝吾整個血海瞬間凍結。
一只遮天大手從空間裂縫中緩緩伸出,這手臂入界,整個飛鷹高原開始下起風雪,天地茫茫。
手掌一攤晝吾、池淵直接凍成冰雕。
輕輕一按,兩人轟然炸碎,化作漫天冰屑,晶瑩飛揚,隨風雪飄散。
兩個神使消失,天地除了風雪,只剩計然攙扶早已死去的計逍遙站在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唉.....”
計然搖頭嘆息一聲,將計逍遙的尸體收入儲物戒中。
下一刻,就見深淵裂縫內那恐怖的深淵鎮守,雙目微光一閃,緊接著頭顱一震。
如同抖落風雪。
他額頭的金符瞬間炸散成光。
雙目瞪大盯著計然,咆哮之聲震徹寰宇:
“安敢!!”
聲落,那伸進來的大手猛然朝計然當頭抓下!
這一抓,風云扭曲,黑暗遮蔽。
好似天威降臨。
計然將權杖收起,閉目而立,意識在軍團令內快速留言:
“夏殷澤,以后你就是幻影旅團的副團長了,帶著他們好好活著.....”
這種超階召喚的結果只有一個。
就是被召喚物反噬而死!
“轟!!!”
整個高原都猛然下陷,板塊翹起,地脈坍塌。
蒼穹上的雷霆與符文越加密集,瘋狂的轟擊在那深淵鎮守的手臂之上,同時以極快的速度修復著召喚裂縫。
那巨大手臂上雷霆轟鳴。
空間裂縫越來越小,最終在合攏的剎那,巨大的手臂攥著拳頭緩緩撤入裂縫。
飛鷹高原剎那寂靜。
紊亂的地脈,黃沙與冰雪,似乎在告訴世界,這里是一處不宜居的荒蠻之地。
曾經代表著繁華的上城高原在此刻徹底流入歷史長河。
消失的高原水意味著所有下城都將干涸,無數的下城都將枯竭。
或許只有那一兩個有著地脈水源的城市能勉強維持。
盤踞整個世界數千年的飛鷹帝國此刻崩塌。
所有子民會在荒蕪和干渴中被沙漠吞噬..........
風沙飄揚中甚至察覺不到任何一絲人類文明生存過的痕跡。
一處沙地鼓動,猛然竄出一頭飛翼血虎。
它落地腳步踉蹌,甚至走了幾步跪倒在地又艱難的爬了起來。
這血虎八尾,只是此時像是硬生生被拔去了兩尾。
血流在周身一轉,面色有些蒼白的晝吾浮現,他看了眼之前池淵的方向,哪里還有半點影子。
隨后眼皮有些跳動的盯著之前深淵裂縫出現的天空:
“真是瘋狗,死也來這么一手。”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血水落地快速凝結成寒冰。
“把這小世界的坐標給十八層深淵。”
平復了下氣血,咬了下牙關:
“看來這世界也沒幾年了。”
身子一卷化作一道血流快速的沖下已然矮了大半的高原。
...................
“刺啦!”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金泉晃了晃腦袋,隨后揉了揉眼皮。
“快點去找深淵朱果,別停下了。”
“那邊那個光柱,金色的,快去看看。”
那惡魔眼珠撲騰著翅膀,彈幕一條接著一條。
金泉眨了眨眼:
“我眼皮跳的厲害。”
幽雨綿綿彈幕飛過:
“那你睡會吧,估計沒睡飽。”
金泉按了按右眼皮:
“左吉右兇。”
他看著遠處一棟泛著金光的大廈:
“難道那建筑里有什么大兇之物?”
幽雨綿綿:
“你慫啥,我可以給你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