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空曠的綠茵場與環形跑道,此刻被各種器材裝飾。
原本用于賽事計分的巨型電子屏已切換成動態背景墻,流轉的星云光影與舞臺中央的機械升降臺交相輝映。
改造后的體育場,看臺頂棚懸掛著大量的枯骨,他們被編制成各種藝術裝置。
他不像以往的演唱會,這場館顯得格外的陰森,到處都是潑墨的猩紅。
金泉坐在場館上面的一間VIP包間內,看著下方忙碌的場館。
“裴大人,您后場的素材都準備好了,還需要什么嗎?”
一名妖嬈的職業裝女人端著一個果盤放在茶幾上問道。
金泉回想當時一路的長龍,揮了揮手:
“不用,節目改了。”
那妖嬈女人臉上有些錯愕,不由微微鞠躬:
“大人更改節目是否需要再做準備?”
“距離開始還有兩個小時。”
金泉面具下看不清神情,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現在來了多少人了?”
那女人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取出來一個電子平板點了幾下:
“從入境來看,有了已經來了7千多,加上A區現在接近一萬一千人。”
女人臉上滿是笑意:
“開始時候估計會超過12000人,里面估計有不少是您的粉絲。”
金泉摸了摸下巴,嘴角笑了起來:
“人多好點,能來這看這樣節目的人,應該也不算好人吧。”
女人臉上閃過一絲奇怪,不過卻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指了指后面道:
“裴大人,后場的化妝師也來了,你可以準備一下了。”
“很多族人都是為你而來呢。”
金泉揮了揮打了個哈欠,然后直接站了起來,朝苗悠和江海潮道:
“你們就在這等著,我去換身衣服。”
場館大開。
踏入這座被血紅色霧氣籠罩的體育場,涌動的人群仿佛從幽冥爬出的鬼魅。
他們衣著怪異,像是來參加一場盛大的萬圣節。
殘破的黑袍、鎖鏈、骷髏掛飾,惡魔的臉譜,慘白的尸妝。
人群中有人手持燃燒著幽綠色火焰的骷髏頭骨火炬,火焰搖曳間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
衣袍披風下露出的皮膚上布滿扭曲的刺青,那些圖案像是活物般在皮肉下蠕動。
他們盡可能的表現怪異,吸引眼球,似乎誰都想上最中間的舞臺來一場表演,獲得一場暴富的機會。
喧囂和吵鬧震的嗡嗡作響。
這種狀況之下,沖突不可避免,一時間場中火光四射,刀光劍影。
可站在體育場的頂上的守衛并不在乎,沖突越烈,一顆人頭帶著滾燙的鮮血高高拋起,像是開場的香檳。
沒有人驚恐,沒有人后退,有的卻是更加激烈癲狂的高呼,一浪接一浪。
場館中音樂突然點燃,燈光剎那變紅。
“繼續,繼續!殺殺殺!”
高亢的搖滾之下,場中火熱的氛圍不斷點燃,刺激與鮮血,暴力與高亢的激素交織。
緊接著便是到處開始暴力的戰斗,異能七彩絢爛,無數鮮血潑灑。
江海潮和苗悠在VIP包間看著下面的場景。
混亂、黑暗、暴力、血腥......
這僅僅是開場。
江海潮看了一眼旁邊的虛空,然后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怎么?你很喜歡?”
片刻之后他冷笑一聲:
“天天說你是高貴的神界人,現在看這不跟鄉巴佬差不多?”
“我們那里,這種東西,就是低等沙匪團用來糊弄人的手段。”
“到你這反而成刺激熱血,怎么看都低能,你不會是個小屁孩吧。”
他的話讓直播間都靜默了起來,江海潮無語的點了根煙。
一邊的苗悠也是靜靜的看著場中,這種爭斗在她們沙團實在是見怪不怪了。
可是無論是她的直播間還是江海潮的直播間的觀眾全都激動不已。
恨不得直接沖到現場和下面這群人來一場血肉搏斗,來滿足自己壓抑的心態。
直至整個場館巨大的頂棚如蓮花,緩緩合攏,原本的光亮瞬間化作黑暗,如同進入了夜晚。
高亢的重金屬搖滾剎那寂滅。
這般變化讓所有的嘈雜也跟著緩緩壓了下來。
“噠!”
猩紅聚光燈驟然聚焦在舞臺中央,踩著高蹺的主持人搖晃登場。
斑駁的紫色小丑,蓬松的綠色假發間纏繞著沾血的繃帶,每走一步,金屬鈴鐺便發出破碎般的聲響。
那張白瓷面具上,猩紅的嘴角被刻意用刀劃開至耳際:
“歡迎來到鮮血的狂歡夜!”
他突然尖嘯著抓起麥克風,聲音像指甲刮擦黑板般刺耳:
“看到這些蠕動的‘玩具’了嗎?”
主持人猛地扯開外套,露出內襯上密密麻麻的人臉浮雕。
每一張都凝固著臨死前的恐懼表情。
他將臉埋進麥克風:
“這些表情,是贊賞!”
“我們需要恐懼、需要尖叫、需要痛苦.....”
“親愛的觀眾們,位于深淵的我們,將為你們準備最為精心策劃的精美演出。”
“準備好你們的神晶。”
主持人在瘋狂大笑中跳起扭曲的舞蹈,張開雙臂:
“接下來開場請欣賞,由我們窮奇大人演奏的終極音樂藝術——《痛苦之喉》。”
聲音落全場熱烈沸騰,一盞盞燈光持續亮起。
入目便是一個巨大的架子。
看見這架子的剎那,江海潮整個人微微僵直了下,隨后將手中的煙按死在煙灰缸里:
“這些家伙,給個痛快不好么?”
苗悠捏了捏眉心:
“你無法改變他們的觀念,他們從骨子里便形成了弱者便是玩具的思維,改不了了。”
江海潮嘬了下牙花:
“我也殺人不少,可這么看我們沙匪團倒像是個善人了。”
苗悠搖了搖頭:
“這可能就是金泉為什么要將這A區殺光的原因吧,殺生不虐生。”
“如此凌虐,定有天收。”
那巨大的架子如高樓腳手架編成方柱,高數十米,樹立在原本的球場上。
一根根排列,每一根柱子上都掛滿了**的人類,他們琵琶骨洞穿,雙目被挖,雙耳也流淌這鮮血。
若是遠看,這些架子,像是一個巨大的編鐘。
隨著清脆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穿著優雅燕尾服的男人緩緩走上舞臺。
他手持一根指揮棒,脫帽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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