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泉凌空飛躍而起,整個人完全倒掛在空,緊接著以他身體為中心如同黑洞蔓延。
漆黑如浪瞬間狂涌,整個舞臺剎那化作一團漆黑。
風宇原本狂暴的雷光竟然被黑暗完全吞沒。
場中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舞臺上的黑霧,就連狼神和仇音都皺起了眉頭。
下一刻便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在黑暗中穿透而出。
聲音出現之后,黑暗緩緩收縮,最后全部縮入金泉體內。
“你!”
風宇狂吼一聲,雷暴在他身上匯聚,快速沖向了他的右手。
就見他整個右手手掌已然徹底的化作了白骨,大量的血蛭在他手臂上持續向上啃食。
片刻間便見白骨已然蔓延至小臂。
大量雷霆和血蛭在他手臂之上碰撞,只是這些原本在他看來無比脆弱的血蛭此時竟然頂著雷霆持續吞噬他的血肉。
他牙齒一咬,左手風刃揮出,鮮血迸射。
整個手臂齊肘而斷。
他幾個閃爍連續后退,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金泉,他整個人不住的顫抖:
“不可能,蜚蛭血脈是不可能抗衡雷霆的,你,你怎么?”
蜚蛭是典型的寄生真靈,他的強大完全取決于寄生物,上限可以極強,可沒有寄生物,下限也是極低。
雷霆驚蟄,幾乎是所有蟲子的克星,可此刻這裴衣的血蛭竟然不懼雷霆。
隨后似乎反應過來,抬起頭:
“不對,暗域,怎么會有暗域,你這血脈怎么有暗屬性?”
可他的話金泉全然沒聽,而是走到他立著的麥克風前笑著道:
“各位觀眾朋友,是否見過山水藝術?”
他打了個響指,身旁一只帶著翅膀的惡魔眼珠緩緩浮現:
“來直播間,看第一視角,用高貴血脈書畫的高貴藝術。”
話落整個人瞬間消失,直接出現在風宇身前,手呈利爪抓向風宇的面門。
風宇面色大變,手指一按胸口:
“雷遁!”
整個人瞬間化作雷霆消失在原地,只是下一刻,后背汗毛豎起,金泉陰森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你有影子,就逃不掉。”
一只大手狠狠地鎖住了他的后頸,大量血蛭爬上了他的軀體,血蛭的寄生觸須扎下,劇烈的麻痹毒素瞬間灌入風宇體內。
他整個人雙目睜大,體內的血脈之力被強行壓下,整個人完全僵直,毒素快速瓦解他的防御。
“七.......七階..!”
聲音還沒吐出,就被金泉猛然灌在舞臺之上。
“轟!”
舞臺凹陷扭曲,風宇甚至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嘴角溢出鮮血。
金泉按著他的軀體猛然在舞臺上一拖,極快的速度帶動著劇烈的摩擦。
“刺啦!”
他身上的衣服在摩擦下灼燒撕裂。
再次迅猛一拖,肉皮翻卷,舞臺之上血肉粘連,直接拉出一筆血紅重彩。
“這一筆起山勢。”
金泉在拖動中開口講解:
“山不在高,在筋骨,筆要重下三分,如蒼松扎根,方有扛鼎之力。”
血線在舞臺上戛然而止,留下參差的墨痕,恰似峭壁上未鑿完的石階。
風宇整個后背的脊椎和骨頭全部裸露。
金泉將風宇翻了個面,再次按在舞臺之上:
“這一筆分水流。”
他腕力忽轉柔和,將風宇側臥著橫掃紙面。一道虛靈的血色如云霧漫過主峰腰間,在濃墨的筋骨間透出幾分縹緲。
“水無形,卻因山而現形,淡墨要寫出‘空’味,像山澗薄霧,看似無物,卻讓整座山活了。”
整個人在舞臺中間穿梭,提著風宇,時而后退,時而瞇眼,似乎在研究構圖。
說話間他一腳掃過,風宇的雙腿直接爆碎。
用風宇的斷腿處在畫面苔點處輕點。
如蜻蜓點水,三兩點聚成一叢,五七筆連成一片,有的如苔蘚攀石,有的似雜樹生崖。
“這一筆點苔魂。”
“苔是山的眉目,要隨勢而生,濃淡相間,少了它,山水便成了死物。”
全場人都靜靜的看著金泉提著風宇在舞臺上揮毫,可謂是落針可聞。
那人當筆并不稀奇,可稀奇的是誰當的這支筆。
高階血脈英招,那可是傳承真靈血脈的種族,神界也是敬仰的存在。
可現在被人肆意當拖布在場中拖拽,鮮血潺潺奔流。
風宇整張臉都幾乎磨平。
VIP觀看室內,江海潮嘴邊的香煙掛著長長的煙灰呆愣在那,他咽了口口水:
“金泉這虐人的手段,一點也不遜色那些變態啊。”
苗悠輕笑一聲:
“當他們凌虐弱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某一天他也會被人當弱者凌虐。”
“果然定有天收。”
舞臺下守場的狼神和仇音全都面色凝重的盯著,依舊在舞臺上涂抹的金泉。
他們幾乎下意識的往后退。
而于此同時金泉也是退后幾步,瞇眼審視畫面,有些惋惜的看著已經磨成棍的風宇:
“可惜,這畫還未半,竟然沒墨了。”
他提著一口氣吊著的風宇晃蕩了兩下,一滴血也滴不出來。
這才看向場中喊道:
“誰借點墨,半成品可就不藝術了。”
這話落場中所有人都向后縮了縮,沒一個人肯出頭,可隨后一道黑影猛然一扔,一個雙手捆縛的婦人直接扔向了金泉:
“裴大人,后場還有你的五千血食呢,有的是墨!”
這話一出,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對啊,可以用人類的血去畫,這樣就不用擔心裴衣抓他們了。
“這里,裴大人!我這里還有。”
“這里,這里!”
說著場中不時扔下來一個個人影,他們基本全都捆縛雙手,有的被鎖鏈洞穿,全都是他們準備的表演素材。
金泉手一揮,一堆鎖鏈散射而出,將一個個人接住。
鎖鏈滾卷過來,他那燃燒的骷髏臉看著其中一個婦人,然后用力嗅了嗅,緊接著勃然大怒:
“放肆!”
聲音如雷滾滾散開,場中頓時再次鴉雀無聲,有些難以琢磨裴衣為何發怒。
就見金泉一甩手,那些人類全都甩到了舞臺之下:
“我如此精美的藝術,怎么可以用這么拙劣的墨水。”
他提起風宇嗅了嗅:
“怎么也得和我這塊一樣級別的墨。”
聲音落下,全場觀眾雙目睜大然后目光全部看向場下。
金泉的目光也同樣隨著他們看去:
“對啊,這里不還有兩塊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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