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
宋非朝陳宴抱拳拱手,回眸掃了眼那女人,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不得不說,的確是尤物.....
而周圍的一個個繡衣使者,開始摩拳擦掌,都惦記起了梁府的美妾佳人。
遇到大家都想一品芳澤的,也不是不能排隊.....
“哈切~”
陳宴迎著月光,走在梁府偌大的院中,打過哈切后又伸了個懶腰,“又完成一項差事!”
“回府睡覺去.....”
就在陳某人盤算著,回去后如何折騰蕭芷晴之際,邊上的假山中,竄出了一個圓滾滾的小孩,焦急地沖著五花大綁的梁崴叫喊:
“爹!”
“爹!”
“你們要將我爹帶到哪兒去!”
“趕緊放了我爹!”
他名喚梁昱初,乃是梁崴十歲的小兒子。
傍晚時在假山游戲,玩累了就睡在了洞中,直到剛才被院中的動靜所驚醒。
“小孩兒,你是梁崴的兒子?”
陳宴停下腳步,垂眸打量著圓柱形的梁昱初,笑得人畜無害,問道。
“沒錯,我爹就是小冢宰!”
梁昱初昂首,斬釘截鐵道。
頗有幾分趾高氣昂的味道。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壞人,我勸你趕緊放了我爹!”
“不然,小爺砍死你!”
說罷,有模有樣地揮舞起了手中的木劍,以示威脅之態(tài)。
“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孩兒......”
陳宴目睹這一幕,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大人,這該如何處置?”
游顯觀摩著陳宴的表情,湊上前來,問道。
他現(xiàn)在摸不清自家大人的態(tài)度,還是得請示,不敢擅作主張.....
“你看他長得胖嘟嘟的,甚是可愛.....”
陳宴抬手,指了指梁昱初,風(fēng)輕云淡道:“做成烤乳豬得了!”
做兒子的先爹一步去死,提前在黃泉路上等候.....
實乃大孝之舉啊!
“是。”
游顯頷首,應(yīng)了一聲后,示意邊上兩個繡衣使者,將梁昱初給拖了下去。
~~~~
翌日。
明鏡司。
刑室。
“布魯諾以身點燃火光....”
“蘇格拉底飲鴆揮別了城邦.....”
“路易十六把頭顱高昂.....”
“從此天地陰陽!”
“拿破侖用膳拌著砒霜.....”
“肯尼迪開腦洞都已成過往....”
“安倍心胸寬廣.....”
陳宴用錦鯉抄的調(diào)子,口中哼唱小曲兒,領(lǐng)著宋非、游顯前來。
“嘩!”
一名繡衣使者拎起一桶涼水,徑直從刑架上,昏死過去的梁崴頭上潑下。
在刺激下,梁崴從昏死中強行開機醒來,“陳...陳宴.....”
“梁大人,本督這明鏡司的酷刑如何?”
陳宴雙手背于身后,饒有興致地看向梁崴,用一種炫耀的口吻,笑道:“都是本督親自改進的哦!”
在接任督主,徹底執(zhí)掌明鏡司后,陳某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朱雀衛(wèi)的酷刑,在其余兩衛(wèi)中推廣.....
統(tǒng)一標(biāo)準(zhǔn)!
“我....我是冤枉的!”
身上沒一塊好肉的梁崴,可沒心情聽陳宴扯那些,徑直喊起了冤:“我從未勾結(jié)齊國,更從未派人給楊恭下過什么毒,陳督主明鑒啊!”
說到最后,幾乎是以一種哀求的語氣。
他梁崴是真的冤!
足以六月飛雪的程度.....
“本督當(dāng)然知道!”
陳宴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無比肯定道。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因為楊恭是本督毒死的.....”
“你勾結(jié)齊國的那些證據(jù),也都是本督偽造的!”
儼然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眾所周知,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
彼時彼刻就如此時此刻。
而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幕后推手,陳某人比誰都清楚!
“陳宴!”
“你說什么!”
“你剛才說什么!”
那一刻,梁崴人都傻了,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向陳宴,瘋狂掙扎著咆哮。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督說,一切都是本督所為!”
陳宴淡然一笑,極其有耐心地重復(fù)道。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然后栽贓嫁禍到了你的頭上!”
梁崴陷入極度震驚之中,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解地問道:“陳宴,陳大督主,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梁崴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記得,自己與陳宴之間,曾經(jīng)有什么仇有什么冤啊?
為何要以這種手段,來構(gòu)陷他呢?
陳宴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梁大人,小冢宰,我也想問你,為什么要背叛大冢宰?”
“為什么要投靠獨孤昭呢?”
言語之中,滿是意味深長。
要知道大冢宰待他,可是不薄啊.....
“我....我.....”
梁崴啞口無言,腦中迭蕩過后,難以置信道:“宇文滬早就知曉了?!”
那一瞬間,他猛地意識到,宇文滬絕不是從楊欽嘴里,知曉他暗中投靠了獨孤老柱國......
有這一局,說明其恐怕早已是一清二楚了!
頓了頓,又繼續(xù)問道:“他為何不直接對我發(fā)難呢?”
饒是共事了那么久,梁崴也看不懂宇文滬的意圖了。
以他的權(quán)勢,隨時可以撤了自己的職,何必兜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呢?
陳宴揉了揉脖子,不慌不忙地說道:“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地滅你梁大人九族啊!”
讓這位小冢宰,來背毒殺楊恭的黑鍋,是一方面的原因.....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要殺雞儆猴!
震懾懷有二心搖擺不定之人。
“姓陳的,這是你給宇文滬出的主意吧!”梁崴看著陳宴那表情,似是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齒道。
如此狠辣的手段,有且僅有可能出自,面前這一位.....
陳宴打了個響指,笑道:“要不說梁大人能坐上小冢宰的位置呢,一猜就中!”
言語之中,滿是贊賞。
“陳宴,你真他娘是個混賬玩意兒!”
梁崴氣得胸前上下起伏,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他是動了資本的蛋糕、炸雞、薯條、奶酪、披薩、漢堡、桌餃、餛飩、火鍋、炸魚、烤鴨、雞排、臭豆腐、馬卡龍、紅燒肉、肉夾饃、螺螄粉嗎?
怎么能遇到這么一個,賤得不能再賤的家伙啊!
“罵吧罵吧.....”
陳宴根本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愈發(fā)開懷,玩味道:“不過不得不說,梁大人你的妾室選得真不錯,女兒也很潤!”
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蓋飯真好吃!
值得點贊。
梁崴被刺激得徹底抓狂暴走,歇斯底里道:“小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陳宴卻是鳥都沒鳥,徑直走到行刑的繡衣使者面前,問道:“他的刑罰進行到哪一項了?”
“突地吼。”
“參湯和大夫備好,別讓他在斬首之前咽氣了.....”陳宴點點頭,叮囑道。
“是。”
“待會見這玩意兒給梁崴服下.....”陳宴從懷中,摸出一只小瓷瓶,遞給了那繡衣使者。
其中裝的是,能讓人神智混亂的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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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西市。
獨柳樹。
午時三刻的梆子聲轟然炸響,震得圍觀的人群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那株三人合抱的古柳枝葉蜷曲,樹皮上斑駁的血痕經(jīng)年累月滲入紋理,此刻在烈日下泛著詭異的烏光。
劊子手們玄鐵大刀早已浸透桐油,刀刃映著赤日如同潑了層血。
梁崴及其親眷被粗糲麻繩勒得雙臂發(fā)紫,脖頸卡在特制的木架間,發(fā)絲垂落遮住半張蒼白的臉。
監(jiān)斬官猛地擲下朱漆令箭,箭尾孔雀翎簌簌顫動,破空聲驚起柳梢蟄伏的烏鴉。
“這午時三刻斬首,一連串砍下來,還挺有意思的.....”作貴公子打扮的陳宴,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眼前的畫面,感嘆道。
“你居然有看這個的癖好?”
“還專程前來.....”
紅葉撇撇嘴,吐槽道。
“閑來無事,這不正好打發(fā)一下時間嘛.....”陳宴聳聳肩,“走吧!”
“去哪兒?”紅葉問道。
“魏國公府!”
陳宴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似笑非笑道:“我這嫡長子都快成婚了,魏國公要是不表示一下,怎么能說得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