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聳聳肩,漫不經(jīng)心地吐出四個字:“字面意思!”
“別跟他廢那好些話.....”
時含章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魯子閱所制止,厲聲發(fā)號施令道:“動手!”
“拼個魚死網(wǎng)破!”
魯子閱很清楚,此事是絕對無法善了的,只能殊死一搏,為為自己博個一線生機。
哪怕逃不出去,能多殺幾個繡衣使者,那也是賺的.....
絕不可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動手!”
李陸同亦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朝自己的護衛(wèi),吩咐道。
“遵命!”
一眾四大商會的護衛(wèi),沒有任何猶豫,齊聲應(yīng)道。
“那些個,不要活口!”
陳宴抬眸,掃過那如狼似虎的護衛(wèi),指尖從左至右劃過,朝身后的繡衣使者沉聲道。
“是。”
“明鏡司督主還真是目中無人,猖.....唔!”
魯子閱的護衛(wèi)聞言,被引得冷笑連連,拔出腰間兵刃,朝前殺去,誓要讓其為那話付出代價。
只是剛一運力就陡然腿軟....
隨即,在猝不及防間,被沖上去來的繡衣使者,捅了個透心涼。
無獨有偶,李陸同的護衛(wèi)亦是發(fā)出了疑惑:“我的手怎么連刀都握不住了.....啊!”
還未來得及探究,就被沖到面前的繡衣使者,一擊穿透了咽喉。
鮮血噴涌而出。
成為一具尸體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聲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雅閣內(nèi)血流成河。
而四大商會會長的護衛(wèi)們,已經(jīng)無一存在能夠喘氣的......
陳宴淡然一笑,單手背于身后,貼心提醒道:“四位會長,你們花重金養(yǎng)的護衛(wèi),都已經(jīng)死干凈了哦!”
“到底是本督目中無人,還是你們的人,不堪一擊呢?”
字里行間,皆是嘲諷。
殺人還要誅心。
“怎么會這樣?”
“以連一絲招架之力都沒有?”
方祖謙目睹這一切,錯愕不已,詫異道。
無論是自己的護衛(wèi),還是其他三位的護衛(wèi),那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沒有一個是渾水摸魚的花架子.....
怎會連就這樣被人,不費吹灰之力給收拾了呢?
甚至,連丁點波瀾都未曾掀起.....
“是...是你做了手腳!”
時含章癱坐在地上,望著滿目尸體,似是想到了什么,瞪向陳宴,厲聲道:“陳宴,你是什么時候做的手腳!”
這些護衛(wèi)不可能有那么弱.....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姓陳這混蛋,用了下三濫的手段!
“并非本督,而是徐會長哦!”
陳宴攤了攤手,如實說道。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剛進門的時候,莊子里的下人,奉給你們護衛(wèi)的茶水中,加了秘制的軟筋散.....”
陳某人的準則一直都是,能用陰招去兵不血刃高效解決,就絕不拿人命填.....
這培養(yǎng)一個繡衣使者可不容易,要用在刀刃上!
“當(dāng)然,我大哥向來謹慎,為了保險起見,特地還在院中焚燒的香中,也添加了不少軟筋散!”李璮接過話茬,適時補充道。
為避免有不喝茶水的護衛(wèi),做下了雙重準備,有備無患。
根本躲無可躲。
而那軟筋散,是云汐研制出的高級藥,不運轉(zhuǎn)內(nèi)力便不會生效,事先根本難以察覺......
“徐執(zhí)象!”
“你真他娘的該死!”
魯子閱有些破防,忍不住破口大罵。
時含章、李陸同等人也好不到哪兒去,緊隨其后,問候起了徐執(zhí)象的八輩祖宗。
要不是這癟犢子,他們又怎會落入這困境之中?
“諸位抱歉!”
徐執(zhí)象不見絲毫慚愧,躬身作揖,振振有詞道:“換你們處在徐某的位置上,也會毫不猶豫地選自己與妻兒性命的!”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易地而處,任何人被那么威脅,都會果斷選擇出賣的.....
只不過,棄暗投明的人是他罷了!
“行了,這天色也不早了,就別扯那么沒用的了.....”
陳宴耐心逐漸耗盡,打了個哈欠,吩咐道:“來啊,將走私通敵的四個首犯,押回明鏡司候?qū)彛 ?/p>
說著,抬起手來,輕輕招了招。
繡衣使者們收好兵刃,應(yīng)聲上前,兩人分列左右摁住一人。
“陳宴,動我一個試試?”
時含章瘋狂掙扎,怒目而視,厲聲道:“你這豎子可知,我背后站著的是誰.....”
“啪!”
“啊!”
只是他的叫囂還未說完,就被一記大耳瓜子所打斷。
“動你咋了?”
陳宴甩了甩手,眉頭輕挑,輕蔑一笑,冷哼道:“老子還抽你呢!”
“時含章,你不就是替宮中,龍椅上坐著的那位辦事的嗎?”
說罷。
反手又是一記大耳瓜子,徑直招呼了上去。
時含章顧不得腦子,被扇得嗡嗡的,難以置信道:“你....你既都知曉,還怎敢如此?”
他沒想到陳宴竟是了如指掌,更沒想到是,他心知肚明卻仍敢如此肆意妄為.....
連一絲一毫的顧忌都沒有?
“我不僅知曉你的,余下三位的也一清二楚.....”
陳宴撇撇嘴,抬起手來:“你魯子閱,獨孤老柱國!”
“你方祖謙,趙老柱國!”
“你李陸同與時含章是一個主子!”
隨著指尖的一一指過,其余三人的底褲,被扒了個干凈。
“你抓了我們,就不怕陛下與三位柱國的聯(lián)手盛怒發(fā)難嗎!”
時含章梗著脖子,進行無效掙扎的同時,咆哮道。
“小心被宇文滬丟出來,做替罪的羔羊.....”李陸同適時出聲挑唆。
“我要糾正兩個問題.....”
陳宴淡然一笑,不慌不忙地豎起兩根手指,“首先,不僅是抓了你們,還要抄你們的家!”
“其次,他們四位根本不存在聯(lián)手的可能性.....”
“因為,誰也不會承認自己,與走私通敵的叛賊有關(guān)系!”
聯(lián)手?
盛怒發(fā)難?
搞笑呢!
他們明哲保身還來不及,會比誰撇清關(guān)系都快!
怎么可能發(fā)難,來坐實自己的嫌棄,影響自己的清譽呢?
只要有點腦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當(dāng)然,事后暗中的報復(fù)是肯定的!
“你....”
時含章等人啞口無言,一時語塞,因為那的確是事實。
案發(fā)他們毫無意外就是,隨時可丟的棄子.....
“帶走!”
陳宴擺擺手。
頓了頓,又叮囑道:“看押好了,這四位是要明正典刑的!”
顯而易見,他們的人頭,他們的鮮血,是陳某人推動商稅改革,確定政治正確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遵命!”
得到命令的繡衣使者們,當(dāng)即將四人押了下去。
徐執(zhí)象上前,略作措辭,小心翼翼地問道:“陳督主,您吩咐的事,小人全都照辦了,那其他商會四位會長,也已經(jīng)落伍了.....”
“那小人的妻子兒女?”
陳宴轉(zhuǎn)頭看去,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笑道:“他們啊,該閹的閹,該殺的殺,該進教坊司的進!”
徐執(zhí)象聞言,瞪大了雙眼,猛地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歇斯底里道:“陳宴,你言而無信!”
“錯錯錯,本督從始至終可沒給過你什么承諾.....”
陳宴似笑非笑,輕輕搖了搖手指,誅心道,“是你一廂情愿罷了!”
“我跟你拼了.....”
徐執(zhí)象恨得牙都快咬碎了,意欲暴起,撲向陳宴,與這混賬玩意兒同歸于盡。
“徐會長,你還是吃了這顆藥.....”
游顯快步上前,凌厲將徐執(zhí)象制服的同時,將一粒事先早已準備好的致傻藥,塞進了他的嘴里,并強迫其咽下,“等著明正典刑吧!”
陳督主來了,長安太平了,陳督主來了,青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