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坐著的全是男同志,年齡都在三十歲以上。
宋今越走進去成為了眾人中最年輕的那一個。
十人之中有他認識的朱廳長,江局長,魯廠長,其他的都面上,沒見過。
坐在上方的朱廳長面帶微笑看著進來的宋今越,“宋同志來了。”
朱廳長的主動打招呼,令江局長,魯廠長之外的人感到了一些訝異,打量宋今越的目光,眼神也隨之變了變。
宋今越禮貌回應,“嗯,廳長好。”
帶宋今越過來的工作人員禮貌的拉開了宋今越要坐的座位凳子,“宋同志,坐。”
宋今越看了那個位置,挨著江局長坐的,座位對面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相貌圓潤,目光打量著她。
宋今越掃了一眼,挪開了目光視線,對著幫他挪開凳子的工作人員道謝,“謝謝。”
工作人員回應,“宋同志,不用客氣。”
話落。
工作人員為宋今越倒好茶水后,退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門關上。
整個會議室里面一片寂靜,目光都匯聚在宋今越身上,眸色各異。
坐在上方的朱廳長開口說話,先介紹宋今越,“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宋今越宋同志,仿制龍門刨床就是宋同志提議出來的。”
介紹完宋今越又介紹起宋今越正對面的男同志起來,“宋同志,這位是柳師傅,是咱們市里唯一的一位八級鉗工。”
宋今越看著柳師傅打招呼,“柳師傅好。”
柳師傅微微一笑,“你好,宋同志。”
介紹完柳師傅之后又介紹起其他人來,其他人是一些領導以及一些師傅。
能到這兒來的,自然不是普通師傅。
但也比不得八級鉗工。
相互介紹完之后。
朱廳長把話題繞回到正事上面,“在場的各位同志要是有什么看法意見可以一一說出來。”
在短暫的安靜之后,一師傅開口說話了,對著宋今越道,“宋同志,你那張圖紙我們都看了,就是一張成品圖紙,有詳細的機械結構圖嗎?有的話能否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宋今越直接道,“還沒畫。”
這話一出,除了朱廳長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有點懵。
詢問的師傅聲音拔高,“還沒畫?”
宋今越點了點頭。
那師傅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沒畫,那你說什么呢?宋同志?”
宋今越聲音淡淡,“不確定下來我怎么畫?整個龍門刨床的機械結構圖,全部畫下來得一周時間,還得全身心投入,費盡心神。”
“確定不下來我也就沒必要去浪費這一周的時間,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那師傅張口還想說什么,宋今越又開了口,“再一個,即便是確定下來了,能看到這機械結構圖的人只有我以及我選定的人才可以看。”
一領導皺眉問,“你選定的人才能看,為什么?”
宋今越看向說話的那人,“防止有人泄露。”
這話一出,除朱廳長,江局長,魯廠長,柳師傅外的其他人臉色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這話明顯是不相信他們。
不相信他們,那沒必要讓他們來啊。
宋今越對看過來的目光視線視若無睹,繼續說著她心中看法,
“兩個人知道圖紙,圖紙泄露好查,要是大家都知道,得一個一個查,等查出來是誰泄露的,說不定對方已經造起來了。
又或者是咱們要仿制龍門刨床的消息泄露出去,落到那群外國人耳里,那群外國人萬一制造麻煩,這些責任誰來擔?”
之前說話的領導忍不住笑了起來,“宋同志,你這怕是想的有點多了……”
一師傅也跟著道,“這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你就想得這么遠,也太不相信我們了吧?”
其他人跟著附和,“是啊。”
宋今越目光視線從說話的幾人面上一一掃過,“遠嗎?”
不等幾人開口說話,她又道,“這叫把一切不確定的因素全部扼殺在搖籃之中,如果后面出現泄漏麻煩,你們幾位能擔得起嗎?能負起這個責任嗎?”
“如果擔不起這個責任,負不起這個責任,那就別說。”
幾人臉色微變,“你……”
一領導忍不住哼一聲,“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江局長看這情形,尋思著別一會兒吵著吵著打起來了…
他看向朱廳長那邊,眼神詢問朱廳長要不要出生,幫忙說幾句。
卻見朱廳長給他遞了一個不用的眼神。
江局長只能作罷。
其他人見朱廳長,江局長都沒有說話的意思,知道領導這是沒有偏袒意思,張口正準備說什么。
一直沒說話的柳師傅開口了,“行了,都別耍嘴皮子了。”
柳師傅一開口,其他要開口說話的人立馬閉了嘴,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柳師傅看著宋今越,“宋同志,既然你要仿這個龍門刨床,肯定要讓我們看到你的實力。”
宋今越回,“是。”
她目光一轉,看向魯廠長,“魯廠長。”
魯廠長連忙回應,“宋同志您說。”
宋今越問,“廠里有壞了正在修的機器嗎?”
魯廠長不假思索,“有的。”
宋今越:“好。”
應聲落下。
宋今越直接起了身,直接朝外走去。
在場的一眾人看到這幕,都有點懵,不明白宋今越這是什么意思。
宋今越打開會議室門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她又想到了什么,回頭看來。
這一看,見朱廳長他們都還坐在凳子上沒動,沒有起身的動作。
“都愣著干什么?”宋今越看著剛才說話最多的那幾個人,“走啊,去廠里面看我的實力。”
那幾人不說話,默默看向了坐在最上方的朱廳長。
隨著朱廳長的一聲令下,眾人起了身,坐車,出發去魯廠長廠里。
宋今越跟江局長,魯廠長一個車。
朱廳長跟柳師傅一個車。
其他人擠一塊兒。
小汽車前往機械廠的路上。
柳師傅看向朱廳長,“廳長,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那位宋同志是京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