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的男人,俊美的面容沉黑一片,淡淡道:“嗯,她早上提過這事。”
程妍立即羨慕起來:“我大伯為堂姐積攢了不少的人脈,雖然他們不在世了,堂姐卻還是能處處受到惠顧,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天生好命吧。”
程妍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程茜有今天,全是他父母的功勞。
她坐享其成就行了。
厲摯南沒有反駁,似乎是認(rèn)同了她這一說法。
程妍見厲摯南沒有替程茜辯駁幾句,她心下得意也幾分。
……
季家別墅客廳,兩個阿姨忙碌著午飯。
季楠今天除了請程茜,還請了另外幾個老朋友,也是帶著家里的孩子過來用餐。
沙發(fā)上,坐著四五個年紀(jì)相仿的男女,其中有一個叫李正平的,是程茜小學(xué)同學(xué),小時候就對程茜印象深刻,她經(jīng)常扎著雙馬尾,一張秀麗的小臉蛋,父母優(yōu)秀,成績又好。
以前,李正平哪里敢直視程茜的眼睛,都是躲在旁邊偷偷看。
現(xiàn)在,今時不同往日了,李正平的父母也都有了成就,而他自身更是在投資銀行當(dāng)經(jīng)理,瞬間底氣十足。
“程茜,多年不見,你更漂亮了。”李正平坐到了程茜的身邊來,笑瞇瞇地找話題聊。
程茜客氣道:“你也變化很大,要在路上,怕是認(rèn)不出了。”
李正平只當(dāng)她是在夸自己,帥氣地甩了甩頭發(fā):“是啊,我發(fā)如今也算夢想成真了,實現(xiàn)了我人生的第一個小目標(biāo)。”
程茜笑著應(yīng)了幾句。
眼看著攀聊越來越深入,李正平突然問了一句:“程茜,你找男朋友了嗎?”
此刻,坐在另一邊品茶的季逸辰,黑眸抬了一下,朝這邊看過來。
程茜立即說道:“我結(jié)婚了。”
“噗…”李正平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又被他強(qiáng)行咽了回去。
這一操作,直接把在場的人看傻了。
程茜又不傻,以前就知道李正平有意追求自己,現(xiàn)在他只是覺得找到機(jī)會了。
“結(jié)…婚?”李正平難以置信:“我怎么從沒聽人說過。”
程茜立即干笑道:“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到年紀(jì)就結(jié)婚了,很正常。”
這句話聽在李正平的耳朵里,就是另一種意思,很正常代表的是婚姻幸福指數(shù)不高。
李正平知道,如果一個女人婚內(nèi)不幸福,那她出軌的幾率能達(dá)到百分之八十。
當(dāng)年白月光就在面前,李正平不想錯失這個勾引的好機(jī)會。
他從西裝摸出一張名片:“程茜,以后若有需要我?guī)椭牡胤剑苯咏o我打電話。”
程茜禮貌收下。
“哦,我們加個微信好友吧。”李正平狀似隨意。
程茜不喜歡隨便加人好友,況且,李正平的心思,她猜到了。
李正平見程茜沒有拿手機(jī),他尷尬笑了一下:“我現(xiàn)在還是單身,放心加吧。”
程茜:“……”
正因為是單身,她才不放心。
季逸辰適時的出聲打斷:“李公子,上桌吃飯吧。”
李正平當(dāng)即慫了一下,笑起來:“好的,季總。”
午餐很豐盛,程茜被安排從在了季逸辰的旁邊,惹來幾個富家女不高興。
只是一頓便飯,程茜下午還得回去帶孩子,吃了午飯就回去了。
臨走前,季楠也回送了她一些禮品。
程茜對季楠說道:“季叔叔,實驗室年后能啟動嗎?”
季楠嘆了口氣:“原定有幾臺儀器說好年前空運(yùn)回國,但由于廠商那邊還有些手續(xù)沒簽下,可能還得再延后一些。”
程茜點了點頭:“好,那就再等等。”
上次厲家的家宴鬧得不歡而散,程茜已經(jīng)不怎么過去厲家那邊了。
蔣夢這些年,一直在照料小兒子的事情,心情郁郁。
家里的事情,如今交給了夏夢嬌代為管理,夏夢嬌生了兩個孩子,老太太對她也看順眼了。
一早,夏夢嬌給程茜打電話,說是年前宴請了厲家的親戚過來吃飯,讓她帶小野過去。
程茜找了個借口,夏夢嬌卻冷嘲熱諷了起來:“大嫂,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你對我不滿意啊。”
程茜不想跟她因為這種事情發(fā)生爭吵,便軟聲說道:“沒有啊,你別多想。”
“大嫂,為了維護(hù)厲家的顏面,這頓飯,你要是不回來吃,外人還以為我們妯娌之間,是不是鬧了不和,奶奶怪下來,我可擔(dān)不起。”夏夢嬌就是想逼程茜回去。
程茜思索了一下,便答應(yīng)要回去。
她還沒有和厲摯南離婚,如果真的撕了這份體面,對她沒好處。
元月二十八,離春節(jié),只剩兩天時間了。
厲家大擺家宴,請了旁系親戚前來吃飯,厲摯南掌權(quán)公司后,想要巴結(jié)的親戚越來越多了,這次宴請了六桌。
夏夢嬌一早就開始安排家里的阿姨做準(zhǔn)備,還外請了二十多個服務(wù)員過來幫忙。
程茜過來時,是十一點半,看到別墅門外停著的車隊,她神色一凜。
她抱著小野踏入客廳時,大家的目光立即朝她望過來。
夏夢嬌猶如一家之主,正在指揮工作人員做事。
程茜瞬間成為了眾人議論的焦點。
作為家里的長媳,卻被二媳搶了風(fēng)頭,傳出去,只會說程茜無能。
“大嫂,來啦。”夏夢嬌抱著兒子走過來,她本就生得千嬌百媚,穿著一條銀色的禮裙,精明能干的笑容掛在臉上。
程茜低聲道:“這么多客人,辛苦了,有需要幫忙的事嗎?”
“不用了,都忙得差不多了,大嫂,大哥在主桌上,你也過去吧。”夏夢嬌一派女主人的語氣,安排程茜的位置。
程茜卻找到幾個往來較好的姑嫂桌前:“我坐在這就好。”
夏夢嬌表情微妙的變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感覺程茜最段時間跟厲摯南之間,好像過分冷淡。
現(xiàn)在更是連位置都不坐在一起,他們不會是…要離婚了吧。
夏夢嬌眉頭蹙了起來,程茜這個大嫂,她雖然瞧不上,就是一個工作狂,搞科研的,事不多,也不管事。
夏夢嬌瞧不上她,但卻又覺她低調(diào)不爭風(fēng)頭,她在厲家的日子會更好過些。
要真離了,厲摯南再娶個厲害的角色,夏夢嬌日子可就沒這么好過了。
夏夢嬌必須搞清楚這件事,她不支持程茜跟厲摯南離婚。
“大嫂,你坐在這里不太好,這是給客人坐的。”夏夢嬌精明地閃著雙眸,過來勸說。
程茜卻笑了笑:“沒事,我跟幾位姑嫂有話題聊。”
恰在這時,厲摯南高大俊美的身軀,離開主位,走到她身邊。
“過來,抱小野到我那桌去。”厲摯南聲音不響,但自帶一抹威嚴(yán)。
程茜淡聲道:“我就坐在這里。”
厲摯南俊臉變了一下,也沒再強(qiáng)迫,彎腰把小野抱走了。
夏夢嬌看到這里,心里小九九更多了。
她趕緊趁機(jī)把老公厲摯石,拽到了小廳去問話。
厲摯石正跟他幾個堂兄弟吹牛,有些不高興地問:“夢嬌,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飯再說?”
夏夢嬌立即壓低聲線,嚴(yán)肅道:“老公,你發(fā)現(xiàn)沒有。”
“發(fā)現(xiàn)什么?”厲摯石一臉懵逼。
“大哥大嫂之間,好像關(guān)系越發(fā)冷淡了,以前雖然也不怎么交流,但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各坐一邊。”夏夢嬌身為女人,她的第六感很強(qiáng)。
厲摯石作為男人,神經(jīng)大條,他撓了一下后腦勺:“他們以前也這樣啊,沒什么問題吧。”
“不,一定有問題。”夏夢嬌直接解開衣扣,就抱著給兒子喂起了奶:“我懷疑,他們要離婚了。”
厲摯石趕緊捂住她的嘴巴,緊張起來:“你別亂說,離婚不是小事,關(guān)系公司股票動蕩。”
夏夢嬌生氣地扳開他的手指:“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正因為他們離婚是天大的事,我才擔(dān)心啊。”
厲摯石說起了風(fēng)涼話:“夢嬌,你不是不喜歡我大嫂嗎?”
夏夢嬌氣哼:“不喜歡歸不喜歡,我可不想你大哥再娶個厲害的角色進(jìn)來壓迫我。”
夏夢嬌很有做二媳婦的覺悟。
現(xiàn)在掌權(quán)的是大哥,將來掌家的肯定是大嫂,她再怎么蹦噠,也拿不走這份權(quán)力。
厲摯石就喜歡夏夢嬌這拎得清的精明樣兒。
他捏著夏夢嬌的下巴,低頭親了兩口:“老婆,你就把心揣肚子里吧,我大哥跟大嫂好著呢,離不了,我說的。”
“不行,我的第六感很準(zhǔn)的。”夏夢嬌卻是放心不下:“我得暗中調(diào)查一下。”
“你不怕死啊,敢查我大哥大嫂?”厲摯石嘴上這么說,又低頭把兒子給抱走,他低頭就親上夏夢嬌的豐潤,狠吸了幾口:“真甜。”
“死鬼,敢偷吃孩子的口糧,死不要臉。”夏夢嬌又羞又惱。
厲摯石就是這一副不著調(diào)的表情,嘿嘿笑道:“我可先提醒你啊,我大哥不是吃素的,你要敢亂查,小心他削你。”
夏夢嬌冷哼出聲:“你大哥削我,我不怕,怕的就是他將來娶個母老虎回來,我連容身之地都沒有。”
“沒這么嚴(yán)重。”厲摯石說。
“有,我生了兩個孩子,程茜性子溫軟,不喜爭搶,將來孩子日子也會好過些。”夏夢嬌嚴(yán)肅地說。
厲摯石還想說什么,被幾個堂兄弟跑過來拽回了席位上。
夏夢嬌也回到了客廳,她盯著程茜和厲摯南的一舉一動。
越看越覺得他們關(guān)系,像打了死結(jié)似的,沒有一點夫妻間的互動。
主位上,厲摯南抱著兒子,正在給孩子喂飯,目光卻盯著另一桌的程茜。
看到她不知道聽到什么,嘴角時而上揚(yáng),笑容真切,他眉頭卻沉郁。
午飯過后,一群人還得留下來再吃一頓晚飯,老太太糾集了幾個年紀(jì)大的上樓去打麻將了,厲摯南今天下午也留在家里,跟幾個旁枝的叔伯在打牌,程茜其實一直想離開的,可又怕別人說閑話。
她只好帶著小野留下來,正好有幾個年紀(jì)較大的孩子帶著小野一起玩耍,在外面踢球,玩得挺開心。
突然,一輛保時捷跑車從院門外駛了進(jìn)來。
程茜看到那輛車,俏臉一冷。